今天霍总被气死了吗?: 8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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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冷静陪着,手拉手,肉贴肉,让陆溢阳感知他的存在。

    回天都能下床是三天后的事了。

    陆溢阳主动提出,还是给他弄辆轮椅吧,至少有人推着,他能去看一眼小言。

    霍承光推他去婴儿房,陆溢阳不想靠太近,几步开外就停住,看月嫂抱孩子在沙发上用奶瓶喂奶。

    霍承光说你别迷信,陆溢阳说以防万一。

    汤逢山已回众石上班,陆溢阳就在房里待了半个小时。

    从婴儿房出来,霍承光推着轮椅,闲聊的语气:“看得出,你喜欢小孩子。”

    “小小一只,谁不喜欢呢?”

    霍承光开玩笑地问:“想生一个吗?”

    陆溢阳玩笑般回:“想啊。”

    霍承光认真:“我们生一个。”

    陆溢阳也认真起来:“我应该不是一个好爸爸。”

    霍承光想问为什么,就听前方轮椅上的人说:“我不知道好爸爸是什么样子的。”

    霍承光心头涩然,面上笑道:“我见过,我可以。”

    陆溢阳也笑:“那你自己生。”

    “我就想你生一个。”霍承光说:“我来当爸爸。”

    陆溢阳笑得肩头微颤,这是策动他身体里所有力量,可以笑到的极致了,他仰头找身后执轮椅的人:“你还是先当我的好爸爸吧。”

    谢天谢地,那双黑曜的眼睛里还有光——霍承光发誓,今早起床时,这双眼睛明明死气沉沉。

    他低头,亲吻陆溢阳高扬的下巴:“叫声爸爸听听。”

    保持那个姿势,陆溢阳嘟囔:“我没叫过吗?”

    眼眸对着眼眸,霍承光说:“一声哪够。”

    轮椅被推进起居室,陆溢阳说:“要是有人叫我爸爸,叫你爹地,我希望是两个。一个叫霍小陆,一个叫陆小霍。”

    霍承光把人抱去狗窝,头埋在陆溢阳怀里笑得收不住:“谁这么起名?最多当个网名。”

    陆溢阳抱住怀里的脑袋,脸上也有笑意:“那就当个网名。”

    霍承光现编:“霍小路问陆小霍,叫你小霍还是小陆,陆小霍对霍小路说,你是小霍我就是小陆,你是小陆我就是小霍……绕口令啊?”

    “还是网名吧。”陆溢阳笑得胸腔都颤:“大名真是…起不了一点。”

    霍承光撸他胸口,让他别笑岔,趁机亲亲脸颊,亲着亲着就在笑语中溜入嘴巴。

    舌尖微触,就被怀中人推开。

    霍承光???

    陆溢阳捂嘴,无措地瞪他。

    “给你三秒钟解释,干吗推开我?”霍承光佯装严肃。

    陆溢阳在指缝间咕哝:“做了化疗,嘴巴里好像有味道…别亲了。”

    霍承光沉着脸,扒下他手就亲,舌头不容分说顶进齿关,把牙床扫遍。

    等这波强力输出把人吻到丢盔弃甲,他才轻拢慢捻细细品尝。唇舌相贴中,带人沉溺共同节奏长吻不厌。

    亲吻可以抚平伤痛。语言过于苍白,霍承光就用行动告知,你很好,你没病,我很需要你。

    一吻终了,得到疗愈的人明显不止霍承光。陆溢阳没了之前捂嘴的小心翼翼,将脸埋入他怀里。

    霍承光气息不稳:“即便拿破仑,也要写信给他情人约瑟芬,请求她别洗澡,三天后他就回来。你说是为什么?”

    拿破仑为什么陆溢阳怎么知道,他只知道霍承光为什么。

    “没气味,没骗你。”霍承光说:“我爱你身上味道,这是地地道道陆溢阳的味道,你明白吗?”

    陆溢阳抬头瞅他,同样要求福利:“你也不能破坏你的味道,别喷香水,别用太香的剃须水。那些再好闻,都不是你的味道。”

    霍承光笑着咬他耳垂:“没问题,给你原原本本的我。”

    又说:“你连那个都是腥中带甜的。”

    这话应该引人羞恼,可如今陆溢阳精力有限,只得被动摒弃些不值当的情绪,让自己更直面:“和六年前一样?”

    霍承光:“以前有奶香,现在是甜。”

    “可见内分泌在变,多巴胺在变,人在变。”

    “变又怎样?”霍承光说:“我还是渴望你。”

    “没想和你抬杠。”陆溢阳说:“只是躺在病床上挣扎时,我总会想到死亡。不是恐惧死亡,只是想到死亡。”

    “你说。”霍承光:“我们可以讨论任何问题。”

    脑袋枕在他肩头,陆溢阳在他怀里窝得舒服:“如果肉/体要经历诞生到死亡的过程,又有什么可以保证人心、想法、精神、偏好这些摸不清的东西,是可以抵抗变化的呢?”

    霍承光反手掌着他脑袋,不是怕他枕不牢,而是按着更亲密:“你能想到这个问题很好,但你把问题定义错了,所以找不到答案。”

    “哪里错?”

    “谁说人心、想法、精神、偏好这些摸不清的东西是不变的?”霍承光说:“世间唯一不变的,只有会变这件事。”

    陆溢阳支起脑袋,挑了下眉。

    脸颊瘦削后,他的眉骨显得更凌冽,一抬之下不仅有不解之意,还有微微的讽意。

    “你爱我至今,心意未变,就觉得爱该永恒?”霍承光将他眉尾抚平:“我认为不是。你爱意仍然强烈,是因为你一直在变。你一天比一天更爱我,这才是我心永恒的真相。”

    陆溢阳轻轻戳他脸,好像这样戳两下就能戳出酒窝:“你说过,世上哪来只有上坡的山。”

    霍承光点他鼻尖:“只要上坡路长于我们的生命之路,爱就永恒。”

    陆溢阳收手:“我的生命之路短于上坡路是必然的,你却未必。”

    霍承光纯粹讨论问题的语气:“你希望的是?”

    陆溢阳想了想:“我要不在,你就不爱,这不现实。但我希望时间可以让爱变淡,直至下一个燃起你爱意的人出现。你的情路应该上山多一点,再不济也是起起伏伏的山坡,总不能往后一直下坡路,我舍不得。”

    “下一个燃起我爱意的人出现,我就是别人的承哥了。”霍承光笑了一下,语气淡下来:“你不在乎?”

    他抚上陆溢阳的脸:“这双你喜欢的手,会这样摸别人。”

    低头,轻触陆溢阳的唇,一触即分:“你喜欢的唇,会热烈地吻另一双唇。”

    最后抱紧。与动作不符的是语气,霍承光的语气还是淡然,就事论事的样子:“这个怀抱,这具身体,都是别人的,你觉得如何?”

    陆溢阳难受至极,明显负气:“我都嗝屁了,还能如何?”

    霍承光撕去温和面具,撅住他下巴:“都嗝屁了,还管我喜欢谁?管得着吗?”

    “是管不着!”陆溢阳鼻尖发酸,不好相与,想扒开他的手:“爱哪儿凉快哪儿去,爱上谁上谁去 。”

    霍承光问:“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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