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阁藏春: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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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京聿最烦别人欲言又止,和他玩儿心眼。

    陈景寅宛如烈火炙烤。

    他禁不住拷问,硬着头皮说:“我找到了一次绑架。”

    “上面说,警方到达现场时,人质已经自救,绑匪当着警察的面自尽。”

    “我用尽了各种方法,网上没有一丝关于这次绑架案的新闻。”

    “果然互联网会骗人,悄无声息地让一切消失。纸媒却不会。”

    裴京聿兴趣寥寥地看着他,黑目凝视着对方,一言不发。

    他气场强大,凝成孤山一般的实质,压迫得陈景寅喘不过气来。

    片刻,他抵手在唇上,闷闷笑了,比了一个击毙的手势:“砰。”

    陈景寅人高马

    大的,胆怯地缩了缩脖子。

    “你就别吓他了。”樊津尧做过了陈景寅的背调,安心地靠着裴京聿坐下来。

    樊津尧凑近道:“实话告诉你吧,裴京聿被绑架过两次。”

    “分别是十三岁,和十九岁。”

    “两次都是同一波绑匪,换.届,父辈的手下败将。”

    “在他十九岁第二次遇到绑架时,他清楚当时的情况,以身入局挑起他们械斗,最后同归于尽。”

    “他浑身是血,选择自救,没人比他更沉静地应对危险。”

    “我哥很强大,什么威胁都伤害不了他,也没什么心理阴影。”

    他悄声对陈景寅说:“但有一件事,是他长久以来的认知障碍。”

    “十三岁,他被绑架过一次。”

    “他太聪明了,那些人拿他没办法,所以他们杀鸡儆猴。”

    “绑匪借用他另一位权贵子弟的朋友开刀。”

    “我哥当时漠视一切,什么都不在乎。”

    “他们也得罪不起裴家和叶家。”

    “所以,绑匪把绑来的另一个同龄男孩折磨痴了,手指也断了三根。”

    “这个人姓郁,叫郁纶,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

    “郁鸣深是他的伯父,郁淳是他的哥哥。”

    “他们一直怪裴京聿,说一切的祸端都是他。”

    “我哥很强大,漠然地表示,一点儿也不愧疚。”

    “他赔偿了很多钱,想要彻底划清界限。

    “但郁家就像无底洞——”

    樊津尧叹息了一声,压低声音:“我知道,我哥其实心里也很难过的,他甚至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自己。”

    “或许你听过只言片语。”

    “他恋人不知道他做的事,把一切都错认成别的男人。”

    樊津尧解释道:“我猜测……他有时候挺烦,单纯想要逃避裴京聿这个躯壳。”

    “或者作为裴家的继承人,被数次威胁绑架,只能自我强大,碾碎一切负面情绪。”

    “……他时常自我憎恨,被她错认,也是心甘情愿地自虐。”

    一旁的赵庭澜接过话茬:“郁家在千禧年后,扫黑除恶时,他们就因为勾连帮派,犯事下台了。”

    “后人隐姓埋名在东南亚,混得风生水起,但也人人得而诛之。”

    陈景寅:“我明白了,所以一切都能串起来。”

    “……我记得在澳门时,郁鸣深是段志璋的庄家。”

    赵庭澜点头道:“你说的段志璋和楚山海,应该和郁鸣深结成了同盟,不好对付。”

    陈京寅知道了眼前这个神秘,沉晦,危险的男人,不为人知的过去。

    但他不仅没有害怕,反而觉得更加刺激和钦佩。

    他问到:“所以您才会玩刀,组装枪械,有朝一日,伺机报复吗?”

    裴京聿听完,他半眯上眼梢,蛰戾地钉牢他看了许久。

    冷冽得宛如青松覆冰凌。

    半晌,裴京聿大发慈悲地放过他,倏地轻笑起来:“想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

    他起身站在窗边,去接电话了。

    裴京聿的威压,把陈京寅刺激得满身泛起寒意。

    他想,一个把绑架自己的人悉数解决掉的青年,确实有一种潇洒疯戾的魄力。

    樊津尧侧过头来,肯定道:“现在动动手指的事情,没必要去明刀明枪,落人话柄。”

    “对了,马场这个密封罩……花苞和花瓣的永生花,孕子的寓意。”

    樊津尧把双掌合宝塔状。

    思忖良久,他分析道:“……我和老赵都觉得,是郁鸣深盯上姜嘉茉和宝宝了。”

    “往后你在她身边多注意,千万不能放她一个人单独行动。”

    裴京聿掐了电话,站在窗边。

    远处灯影似鱼翻藻鉴,他自成烟汀上的风景。

    裴京聿寡淡极了:“郁鸣深算什么东西?阴沟里的虫豸。”

    他冷白的指覆住脸,英漠的面容匿在暗光里:“我作了太多恶,不想摆到明面,惹得她怕我。”

    裴京聿眼底簇然浮起灼人的独占欲:“如果我真是燕景台上的沈容宴就好了,至少她只依赖我。”

    身上凉意一簇一簇的。

    宛如浮冰解冻,消弭天地间一切热量。

    保护和过度保护之间,只隔着一层薄如蝉翼的距离。

    岌岌可危。

    他很想彻底摧毁掉。

    裴京聿只想恶趣味地告知她,燕景台错认恩人的真相。

    在她怜惜又愧疚的眼神中。

    由他欲望化作的春雨,宛如绵绵的细针,密密匝匝走线,把她缝进自己的茧里。

    他真恨不得给她洗脑。

    ——自己是全世界唯一关心她的人,担心她遇到危险,所以才时时刻刻禁锢她。

    最近他这种濒临失控的情愫发酵了一般,激烈上亿倍。

    从海岛她的失联开始。

    她多看了沈容宴一眼。

    再到这几个密封罩永生花出现。

    结婚完全缓解不了这种心瘾。

    她怀上自己的孩子根本纡解不了这种欲望。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很痒,想要拘禁着她,停泊在她的皮肤上。

    再把自己灌进她里面。

    一次又一次。

    至少得逞上千次。

    而不是像这样,第一次都没有满足过-

    姜嘉茉没和裴京聿约好具体见面的地点。

    《只影向谁去》的剧组疼惜她。

    他们舍不得她到处走动,早早给她订好了商务套房。

    黄栗还在影视城里,交接《只影》的宣发工作。

    她身体不便,没办法久待。

    于是,姜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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