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高门: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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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

    贺庭州闷哼了一声,继而低低地轻笑,不但没有收回手,反而还往她口中送了送。

    “疼就咬着。”

    雁翎瞪他一眼,也不同他客气,果真狠狠咬着,直到自己腮帮发酸才停下。

    ……

    龙凤喜烛约莫有小儿手臂粗细,灯芯也粗,照得新房内亮亮堂堂。

    好在有床幔的遮挡,架子床内那方天地的场景透不出一丁半点。

    只有时不时地飘出一两声呜咽,伴随着锁链晃动的声响,断断续续,响了很久。

    ……

    “难受,别了,你停下来吧,我难受。”雁翎忍不住开口,伸手去推似乎不知疲倦的贺庭州。

    雁翎感觉自己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身上湿乎乎的,难受得紧。

    “嗯。”贺庭州口中应着,却制住她的手,过得一会儿后才停下来。他侧躺在她身侧,脸上带着些许笑意,借着烛光,视线在她身上一寸一寸逡巡,“哪里难受?”

    烛光下,她白皙玲珑的身体多出几处明显的痕迹。交错分布,或青或红。

    贺庭州眼神微凝,知道是自己方才没能控制好力道。他抿了抿唇,细细查看每一处。

    虽刚做过最亲密的事情,但在他毫不掩饰的目光下,雁翎仍觉羞窘难堪。

    她试图去遮他的眼睛,可身体酸软无力,胳膊动了动,却没能抬起来。

    “怎么了?”贺庭州注意到她抬手,便将手伸过去,与她十指相扣。

    雁翎试了一下,没能抽出,索性也不再试,任他握着。她自己则带着哭腔,小声咕哝:“全身都难受,脏死了。我要洗澡,要沐浴。”

    说到这里,她抬眸看向他,眨巴着眼睛:“你把锁链打开。”

    贺庭州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唇角:“不脏。”

    雁翎不与他争辩这个问题,只继续表达自己的诉求:“我身上黏乎,想沐浴,你把锁链打开,好不好?”

    她声音软软的,隐隐带着几分沙哑,秋水样的眸子湿漉漉的,眼尾微微泛红,就那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我帮你擦洗。”贺庭州毫不迟疑地说。

    但对于打开锁链一事,他却只字不应。

    雁翎闻言,不免失望又恼怒,明明已经力竭,却仍抬手在他胸前重重抓了一下。

    她手上戴着锁链,行动远不如平时便捷。贺庭州本可以轻松避开,但一动不动,任她在身上抓出几道血痕。

    “你若是不累……”贺庭州语速极缓,“我们可以再继续。”

    说话之际,他的另一只手已在她光滑的脊背上轻轻摩挲。

    雁翎这会儿身心俱疲,身下更是不适,哪还有心思和精力?

    可她到底还记得自己为什么主动迎合。

    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她不能半途而废。

    雁翎略微调整了一下心情:“不要,我不要再继续了,也不要擦洗。我要沐浴,现在我难受。”

    虽还是方才的话语,但语气略微有些不同,像是个撒娇置气的小姑娘。

    贺庭州收回了手,视线在锁链上停留一会儿:“行,那就沐浴。”

    他随便披了一件衣裳,掀开床幔下了床。

    雁翎深吸一口气。

    她倒要看看,他不打开锁链,怎么让她沐浴。

    贺庭州缓步绕到架子床的另一侧,他抬手转了一下桌边的素色花瓶。

    雁翎偏头看着,见白色的“墙壁”突然开始移动。她愣了一愣,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不是墙,是一个巨型屏障。

    “墙壁”移开,露出暗处的浴室。

    没有浴桶,但有一个个四四方方、青石砌成的浴池。浴池旁边有一红一绿两条绳子,两条绳子上各坠着铃铛。

    贺庭州拉动浴池旁边的红色

    绳子上的铃铛。

    过了不到半刻钟,就有细细的水流注入池子中。

    雁翎看得目瞪口呆。她在贺家这么久,虽时常沐浴,但也只是用浴桶,未曾见过这等好物。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些。

    那浴池距离架子床不过数尺的距离。雁翎手足戴着锁链,活动范围有限,但堪堪可以够着浴池。

    热水注入浴池,水汽氤氲开来,雁翎鼻腔发酸,一时间懊丧又委屈。

    放好了水,贺庭州抱她去沐浴。

    锁链响个不停。

    雁翎低头在他肩头咬了一口,眼泪无声地掉。

    贺庭州仿佛毫无所觉,只手臂肌肉一紧,若无其事地将她放进浴池里。

    最后自己也置身浴池中。

    热水的安抚让雁翎的坏情绪稍稍缓解了一些。

    锁链短,她无法自如活动,只能身体紧挨着青石壁,戴着锁链在水里更是不便。

    “用不用我帮你?”贺庭州神情自若。

    雁翎心中恼火,抬手重重击打了一下水面:“你出去。”

    水花四起,溅在贺庭州脸上。

    “行。”贺庭州倒也不恼,随手一抹,果真迅速出浴,用一块很大的沐巾草草擦拭了一下,换上干净的衣衫。

    他也不叫下人进来,自己行至架子床旁。

    “哗啦”一声,他抽掉凌乱的被褥,丢在一旁的长榻上,重新将另一床干净被褥铺在床上。

    已有点点晨光透过窗棂缝隙洒了进来。

    雁翎双目微阖,渐渐恢复了冷静。

    现在不是使性子、闹别扭的时候,事已至此,她得尽量保全自己,保全大家。

    “洗好了吗?”贺庭州的声音再度响起。

    雁翎抬眸,见他就站在浴池旁边。

    她也不说话,只撒娇般朝他伸出了双手。

    贺庭州不顾她身上湿淋淋的,一把将她抱起,用沐巾包裹住她身躯,将她重新放回床上。

    “天亮了。”雁翎脑袋埋在枕头里,闷声开口。

    “嗯。”贺庭州随口应着,擦拭她微湿的头发。

    雁翎十分乖顺地配合着,口中说道:“我得穿衣裳,我得去敬茶。”

    贺庭州擦拭头发的动作微微一顿:“衣裳等会儿就有,至于敬茶就免了。你受了惊吓,又劳累,应当静养。”

    略一停顿,他又道:“敬茶是为了认人,反正家里的人你都认得。”

    雁翎身体一僵,不死心地问:“那老夫人会不会担心?”

    “老夫人那边我会解释。”贺庭州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泱泱,你乖一点,我会对你很好。”

    雁翎轻哼了一声:“你连锁链都不肯打开,还说对我好。”

    房间越来越亮,一对龙凤喜烛终于燃尽。

    “我饿了,我想吃东西。”雁翎再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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