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的船: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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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突然窜出的三四只猫。隔着重重树冠的掩映,拼命跑远。

    “什么声音?!”

    许城沿着院墙根和梧桐树奋力奔跑,一次也没回头。

    他跑开老远,冲到路边拦了辆黑车,瞎转几条街,下了车;找个垃圾堆扔了帽子口罩;又换了几辆黑车,中途扔掉黑色外套。

    他一路仿佛原地逃亡,浑身是汗,心底发凉。

    无数的江州新闻播报、西装笔挺的人、深不见底的黑暗、惊人的账目、江上的浮尸……

    所有画面在他眼前飞舞,他仿佛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究竟触碰了什么东西。

    他所在的这座城,烂掉了。

    难怪姜家为所欲为。他抬头望天,一把巨大的黑伞笼罩着,昏暗无光。

    他想去派出所,但或许没用。他现在应该回去,回姜皙的房间,如果姜淮发现他不在,他必死无疑。

    他太恐惧,怀疑那人看到他了,怀疑所有人都看到他了。或许倒计时后,他会变成江上漂浮的尸体。

    许城看见破败的江州老城道路两边开着粉的、黄的、红的春花,诡异得很。

    他站在光天化日之下,心中的惶遽与无力却像漫天的黑夜包裹住他。他居然还走进路边小卖部,买了一瓶白酒,拧开盖子,边走边喝起来,喝完把瓶子砸得稀巴烂。

    他怀疑,他明天就会死于非命,后天则是李知渠。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后山的,他一路踉跄回小西楼,透过窗户,见姜皙仍坐在原地在画画。

    她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一袭白裙,洁白,安然,宁静。

    只不过,此刻阳光走到了她脚下,而她的画布上已显出景色。

    许城像是跋涉千万里的旅人见到了清水;无尽暗夜中的赶路人见到了光,唯一一束干净的光!他快步进楼,直奔画室,狂推开门!

    姜皙吓一跳,见是他,又笑了:“哥哥刚才还打电话问你在干嘛,我说你在睡觉。你怎么就醒了?”

    许城心脏狂跳,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长途的奔跑、抑或是压抑的恐惧,他脑子里混沌一片,麻木地说:“我做了个噩梦,醒来见你不在,有点害怕。”

    这话让姜皙愣了愣,觉得他很反常。她立刻放下画笔,着急忙慌地小跑去他身边:“你怎么了?脸好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关切地摸摸他的脸:“发烧了吗?”

    许城没答话,他心跳很快,盯着姜皙。

    她说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清。

    他茫然地抓了抓头,只觉得很热很热,他跑了一路,灌了酒,酒精在脑子里晃荡。今年入春晚,又碰上倒春寒,姜皙怕冷,画室里的暖风太足。他觉得没法呼吸,胡乱扯着领口,几下就将薄衫脱了扔地上,衬衫领口也扯开大半。人本想坐在软榻上,却一下跌落在地,把软榻上的毯子给扯落下来。

    他席地坐着,双眼茫然。

    “你怎么了,很热吗?”姜皙跪到他面前,看着他半敞的衬衫,目光不自禁就落到里头,薄肌硬骨,随心跳起伏贲张。

    他瞧见了,盯着她,忽然开始解剩下的衬衫扣子,薄而有力的八块腹肌展露无遗,他嗓音蛊惑:“看什么?你又不是没看过。还记得吗?”

    姜皙的脸刷地红透:“不记得。”

    “撒谎。”他一只手捧住她发热的脸颊,无名指和小指头指尖抵着她脖颈上突突搏动的脉搏,“两年前,就是在这儿,我哪儿都被你看光了。姜皙,你要抵赖?”

    她争辩不过去了,娇声道:“是你自己非要给我看的。”

    “所以你不喜欢吗?”

    他指尖她的心跳愈发剧烈,女孩眼睫垂了垂:“喜欢的。”

    她小手凑上去,摸摸他的腹肌。

    “公平起见,你是不是也该给我看看?”他嗓音里已沾染了情欲,另一手抚上她的膝盖,裙边,向上。

    她小脸贴在他掌心,微微张口,开始发颤,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摸到了她的蝴蝶结,沿着蝴蝶结的索引而去,柔软而饱满,像郁金香的花骨朵儿。

    姜皙轻轻呜出一声,细眉轻蹙,眼神已开始迷醉。

    拉链绽开,沿肩滑落,像剥开的米粒。

    她小手无力地攀抓住他的手臂,软软地唤了声:“许城……”

    许城突然抱紧了她,疯狂地亲吻。

    他呼吸滚烫,像是一个发高烧的人,吸取着最后的水源。她早已浑身绵软,坐不稳,被他压倒在地,卷下地的毯子带倒画夹。画笔颜料,乒乒乓乓滚落。

    许城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耳朵里全是心跳,像是某种本能驱使着他发疯,什么理性都没有了。

    姜皙一开始有些被吓到,以为他还没酒醒。但他身上与其说是酒味,不如说是荷尔蒙的气息,很浓烈,很粗暴,却又涤荡着激昂的情绪。

    姜皙被他亲吻抚摸得神思迷蒙,只觉他的脸滚烫得可怕。他的吻像是来自高烧的人,火焰一般,烫进了她心底。

    她什么也不知道,但身体从皮肤到心尖儿都在细细密密地发痒,酥酥麻麻,像有千万只蚂蚁涌进来,搬空了她心里的一切。

    她搂着他的脖子,在他亲吻她耳朵的间隙,气喘吁吁地问:“我好难受啊……许城,你很难受吗……”

    他很难受,像是所有的恐惧、愤怒、无力、憎恶、悲哀、纠结、渴望、歉疚、痛苦、爱意、所有的情绪在他脑子里、身体里搅成一团,要爆炸了!

    许城很乱,根本无法冷静。或许有那么一瞬间,有那么一丝理智告诉他要停下,绝对要停下!

    但他停不下来。他身体里有一种野火燎原般的毁灭欲,恨不能将自己和周围一切都烧成地狱。

    他那时候大概没有理智了,完全被渴望和本能控制。他很低地说了句:“姜皙,给我。”

    姜皙懵懂地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啊。”

    于是,他最后一丝理智,像细小的灯丝一样咔擦掐灭了。

    但姜皙完全不谙世事,根本不知道他其实要干什么,在干什么。

    他没有教过她。

    那一刻,她惊恐地缩成了一个团,她的手在他手臂上、背上乱抓。

    可偏偏她也没有拒绝,没有半点不愿或抵触,乱糟糟地、却心甘情愿地接纳着他的一切,包容着他的所有。

    知道自己被纵容着。于是,他还在发疯,像是彻底疯了。

    大概是真的,,她眼泪都出来了。但她没出声,只是呼哧喘着气,指甲在他手臂上抠出几条血痕。许城这才回了半分理智,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他亲吻着她,低声哄了她好久。

    但他停不下来了,像在黑夜里恐惧奔逃了整晚的人猛地冲入温柔安宁的避风港。那熟悉的干净又熨帖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再安抚着他的心。怎么停得下来?

    他一直没有停下。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宣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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