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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是天师也是法医》 130-140(第2/14页)
缠绕在自己的手臂上,用上了全力,朝着卷在黑发中的女人脸砍去。
柳安木这一击卡得角度非常微妙,女人脸仓皇逃命,这一击根本躲闪不及。可偏偏就在女人脸即将被劈成两半的前一秒,那张脸却诡异地转动了一百八十度,遮挡在她脸部的头发向两侧拉开了一些,露出一双纸笔画上去的眼睛。
那被笔画上去的眼珠在她的脸上乱钻,最终两只眼珠齐刷刷地朝一个方向看去,像是看见了什么东西,女人脸上那漆黑的墨水中突然滴出两滴血红,血泪顺着脸颊流入裂开的嘴唇中。仿佛干涸的土地被雨水滋润,女人脸的笑容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夸张,大咧开的唇角几乎扯到了耳根下。
下一秒,女人脸陡然消失在黑暗之中。
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灵气的波动,就像是空气突然裂开了一道口子,把那女人脸给吸了进去。
“不见了?”没想到女人会突然消失,柳安木来不及卸力,只得抽出一根阴气迅速缠绕在一旁的灯柱上,也就是这一秒,他感觉耳边有什么东西突然往他脖子里轻轻吹了一口凉气。
他心里一个咯噔,马上侧过头去,恐怖的女人脸正狞笑着贴在他的左肩膀上,他这一转头,刚好和那女人脸贴上脸。下一秒,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臂突然从后抱住了他,那湿漉漉的手臂不断收紧,配合女人脸上越来越瘆人的笑容,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常年游走在生死边缘而训练出肌肉记忆已经让柳安木在左手手心里用阴气凝成了一把短匕首,没有丝毫犹豫,他反手握紧匕首,直朝着自己的后背刺了下去。
“噗嗤——”利器入肉的声音在黑暗中尤其清晰。
随着这一声闷响,整个庭院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下一秒,涣散的眼瞳突然重新聚焦,黑暗在眼眸中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星星点点的光亮。
整个过程非常快,就像是从一场噩梦中突然惊醒。半晌,柳安木低下头,怔怔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柏止。他手心里由阴气化成的匕首正抵在他的心口,再有一寸就会刺入他的胸膛。
而死死握住刀刃的那只手,血肉模糊,血滴顺着指缝流下来,很快就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血洼。
柏止慢慢松开刀刃,腥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指滴下,血淋淋的一片。他站在满庭院的灯光中,神色温柔,仿佛完全感觉不到手心里的疼痛:“别怕,刚才只是幻境。”
第132章
庭院中灯火通明, 黑夜里一轮明月高悬,边缘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空气中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就像是往一湾平静的水塘中丢进一块石头, 水波荡起,水中明月便应声而碎。
阴气凝成的短匕倏然消失在手中,柳安木盯着柏止受伤的右手, 灯光让那一片翻起的血肉更显得狰狞。此刻柳安木的脑子很乱,柏止鲜血淋漓的右手和脑海里那张瘆人的“女人脸”不断交织在一起, 像是不断跳频的电视画面。
“女人脸”创造这个幻境的手法其实并不算高明,或者说她本身就不是什么高明的东西。
庭院里的灯光其实从始至终就没有熄灭过,“女人脸”最先只是创造了一个最基础的幻境, 灯光突然熄灭就是进入幻境的信号。这时想要破除这种浅层的幻境其实非常简单, 甚至什么都不用做, 只要不被幻境所迷惑, 一分钟之后幻境就会破碎消失。
可一旦身处于浅层幻境中的人相信了这个设定, 就会即刻掉入更危险诡谲的深层幻境中,在深层幻境中,入境之人的五感会被无限削弱,沉静在幻境中的假象里,像是撞进蛛网的小飞虫,被蜘蛛一层一层包裹的飞虫,最终只会竭力而亡——偏偏问题就出在这里, 他并不是刚入行的新人,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柳安木深呼吸一口气,强行稳住心神,张了张嘴:“我送你去医院,你的伤……”
话音刚落, 两个人都静了下去。
柏止低头看了看自己血肉翻起的右手,他的右手也是根须所化,对于他来说这点小伤就像是拿指甲在树皮上轻轻划一下,迟迟无法愈合无非是因为伤口上残留的鬼气。
其实只要他想,这点伤下一秒就可以愈合如初……
受伤的右手用力握紧,殷红的鲜血顿时像是泄洪般顺着他的指缝流下来。
原本凝固的血痂再次崩裂,地上的血液连成一片触目惊心的血洼,柏止才松开血肉模糊右手,展开手心递到柳安木的面前,微笑着说道:“好。”
柳安木微不可察地一顿,目光落在那狰狞的血口子上,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单手拽下披在肩上的外衫,那代表丁卯一脉未来当家人身份的外衫在他手里就像是一块再寻常不过的白布,被盖在柏止的右手上。血液很快渗透外衫,从另一侧浸润了出来,仿佛雪地上开出点点红梅。
隔着一层柔软的外衫,他突然张开手指,和柏止十指相叩,微微用力,湿润的感觉浸透薄薄一层布料,传到他的手心里,粘腻的触感却有一种非常特殊的感觉。
“柏教授,”他忽然压低了一点声音,嘴角却不由翘了翘,“伸手是不是在勾引我?”
柏止握紧那只手,右手上的伤口传来细密的疼痛,不痛不痒,却好像是一把刷子在他心头来回搔动。庭院中的灯火落在柏止的肩膀上,又过漫到他削尖的下巴,那好看的唇角微微弯起:
“嗯,是蓄谋已久。”
柏止的身高要略微比柳安木高上一些,也许是故意为之,毕竟妖化成人形的样子完全依照于他们的喜好,所以当年只有到他腰间的小孩,一转眼已经压了他一头,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当年那个被人踩在泥巴里的孩子都已经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男人。
柳安木仰起头,盯着柏止看了一会。
葳蕤灯光之下,柏止的瞳孔非常接近于透明,这种透明不是说没有任何颜色,而是像成色上乘的黑水晶,没有任何的杂质,灯火映入其中也会消失无踪。可是这种透明又好像是一汪清澈的深潭,表面上一眼就能看到底,但只有走入其中,才会发现里面其实深不见底,谭下蕴含着大量危机四伏的暗流,一不小心就会被卷入其中。
柳安木收回目光,抬手把垂下去的外衫捞起,一层层包裹住柏止受伤的右手。直到将两条袖子在柏止的手心上打了个结,柳安木突然抬起手,一把抓住柏止胸前的衬衫,迫使男人俯身靠近他。
手心里血迹很快蹭脏了白色衬衫,显得有些刺目。柳安木随手将手上的血迹在柏止的衬衫上擦干,语调前所未有的温和:“你身上多了不少秘密,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不会让任何人为难你。”
庭院里有些昏暗的灯光落在柏止的侧脸上,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微笑,可那双近乎透明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情绪,淡漠地像是一台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半晌,他微微笑了一下,说:“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柳安木松开他带血的衬衫,他也没有天真到指望柏止会把所有秘密一下和盘托出,这几千年对他来说只是弹指一挥之间,但对于柏止却是一段无比漫长的岁月,至少如果把当年他和柏止的身份互换一下,他恐怕无法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柳安木伸手从裤兜里摸出来一把车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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