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白月光寄我篱下(女尊):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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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在段乞宁面前确实软弱没有骨头,可不代表在屡次耀武扬威挑衅他的男人面前,他一样得软弱可欺!“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不承认,你现在要赖上我!”

    “你放手!你拽疼我了!”若竹死咬下唇,天气本就干旱,稍稍摩擦,下唇便咬出血来,愈发点缀他此刻眼眸含淚的楚楚可怜之相。

    远处吃瓜的姐姐和哥哥们纷纷顿住身形,发生争执的是大当家的两个男人,他们均手足无措,只好将面容和视线投向大当家的。

    段乞宁皱起眉头,抬步前去,“怎么了?”

    拓跋箬哭丧着面容回首,手里还在掙紮,挣扎不得,他便用另一只手抹掉砸出来的眼淚,哭嚷着道:“宁姐姐,你要为若竹做主呀,我按照宁姐姐的吩咐给锦程哥哥送寒瓜,他说他不想要,这不要便不要,他转手就撂地里,我不过心疼瓜果,好心念叨了一句,谁知道他竟发这么大的火,把我的手都捏疼了!”

    段乞宁的视线挪到他的腕上,那里早就被掐得快要失去血色,少年的半截手都是僵的。

    她又望了眼崔锦程,他气不打一处来,对上她的目光后,才松手将人放开,拓跋箬嗖得一下蹿到段乞宁的身后躲着,扒拉着她的衣袖,还在掉落眼泪抽噎。

    面前地上,一块西瓜倒在泥里,被泥土染脏,粉紅的汁水还在往外晕染,瞧着确实让人觉得可惜。

    “怎么回事?”段乞宁问道。

    崔锦程对上她的眼睛,尽量克制自己心平气和地同她道:“我没有说不要,我刚要伸手接过,他就扔在地里了,是他故意的。”

    “你撒谎!”拓跋箬哭喊道,“我若不想给你,我又何苦给你送来?我知道

    锦程哥哥你前段时日被胃疾折磨,身上不舒服,心里也難受,一路上你也对我冷眼交加的,这些我都可以忍受。你心里有怨气,我也知晓,你可以朝我发,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都行,可你为什么要糟蹋宁姐姐的心意?她自己都舍不得吃,唤我送来给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崔锦程那双灰黑色的眼瞳死死盯住若竹,越过他,可以看见他身后边的姐姐哥哥们均用猜疑的目光看着自己。

    不怪他们心中有把杆秤,而是这一路来,崔锦程确实对若竹没有好臉色过。若竹紧挨着段乞宁的那会,曾多次借机同崔锦程搭话,他都没有理过,若竹也多次给他送过吃食玩意儿讨好他,他都没有接受。崔锦程拒绝了他一次又一次,每一次若竹都失望尴尬而去,但下一次还会不计前嫌地再度送过来,这些,姐姐哥哥们都看在眼里。

    姐姐哥哥们也不止一次同若竹说崔小公子是个有性子的,劝若竹莫要熱臉贴冷屁股,可是若竹总是抛之脑后,时间一久,他的熱情和执着打动了姐姐哥哥们,所以眼下,姐姐哥哥们的心都偏袒向了若竹,自然也觉得是崔锦程嫉妒若竹,借此朝若竹发脾气。

    此刻,若竹还沐浴在众人心疼的目光下抽泣,哭得梨花带雨,眼角泪花怎么都抹不完。他一边哭,还一边害怕极了地道:“锦程哥哥……你有气你就衝着我来……不要让宁姐姐为难……”

    身后的姐姐哥哥们窃窃私语起来,尽管他们可能并不是在纠个是非对错,可是他们的低声细语和频频流转的目光好似交织成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困住了崔锦程的四肢,他被束缚在内,心里很是难受。

    “宁姐姐……”他将眸光落向段乞宁,他想,旁人怎样看他即使心中酸楚可到底还能忍受,他最在意的还是她的看法,段乞宁会相信谁呢?是他还是相处了仅仅才半个多月的若竹?

    崔锦程的心揪紧,提到了嗓子眼。一想到这場赌注赌输的下場,他定然会被段乞宁遣送回雪州,想到这里,他也急紅了眼,眼眸湿红,又满怀希冀地望向自己的妻主。

    段乞宁心道这都什么事,明明原著中,拓跋箬和崔锦程争风吃醋的对象该是赫連晴才对,怎么今日倒发生在她身上了呢?

    这两个人,她自然相信的是崔锦程,谁心里有她,她心里门清。

    眼看着他受委屈,段乞宁走上前去,拾起泥里的寒瓜,另一只手輕輕扶住崔锦程的手臂,宽宥道:“没事没事,一块瓜罢了。”

    她因为蛊毒克制着力道,很快抽手,崔锦程却为她这句柔声细语彻底红了眼眸。

    泪水从他眼角侧滑落,不受控制地涌出,他刚抬手追出去,段乞宁很刻意地和他保持距离,崔锦程的手僵在原地,攥成拳头垂下。

    段乞宁随意招呼了个暗衛,吩咐将那块弄脏的寒瓜送去喂马,随即她转过身,同大伙道:“没事没事,误会罢了,天气过于炎热,大家都心浮气躁的,一会好好休息一下,傍晚天凉些了咱们再继续赶路吧。”

    大当家的发话,众人自然听候地散开,各司其职,可是拓跋箬显然不想这么轻易让自己的努力泡汤,他哭红眼睛,凑到段乞宁跟前,可怜兮兮地喊着疼,想让她替他揉揉又吹吹的。

    大抵是想到段乞宁为自个吹伤口的温柔,崔锦程怒火攻心,竟径直衝上前去,又死死拽住拓跋箬的那只手:“我没撒谎,你污蔑我的事情为何不跟我道歉!”

    “宁姐姐!”拓跋箬再度挣扎着,“你看他!”

    段乞宁额角一跳,她毕竟留拓跋箬有用,不免劝道:“崔锦程,你把他放开。”

    可这话不知怎的落在崔锦程耳里就变了味,好似她在偏袒若竹一样,让他的心里愈发不是滋味,泛起抽疼抽疼的麻木,当下少年心里那股倔强的劲儿犯了起来。这人嘛,一冲动就容易不计后果,他全然不听,拽得更紧,“你同我道歉!”

    “就是你摔的瓜!我没错啊!我为什么要和你道歉!”拓跋箬死命抵抗,咬死牙不承认。

    崔锦程心道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难道只因为他能说会道、会谄媚逢迎、懂的怎么讨好人心,公道就要偏向他嗎?

    “不是我摔的,就是你扔的!这件事是你错了,错了就是错了!”

    “我没错!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为什么同你道歉!”拓跋箬红着眼瞪着他,趾高气扬地昂起头吼道。

    崔锦程当真是被气恼了!若说是从前在段府,他为侍奴人微言轻,面对段乞宁的侍夫和侧夫们,有长幼尊卑压着,他不敢还手,可现在呢?若竹不过是从泥流中捡回来的,他連段乞宁的男人都称不上,连个身份都没有,竟然也跳到他的面上撒野!

    段乞宁心头一跳,狗急了尚会跳墙,忘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她这愣神的片刻,崔锦程当即一耳光抽上去,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在热风中。

    崔锦程扇完人,手和嘴都在颤抖。

    拓跋箬被抽懵了,等待反应过来脸上的火辣,他的心里也被这把火顷刻间点燃!他是大莽最受宠的小凰子,还从来没有人敢掌掴他!从来都没有!

    拓跋箬当即也狠辣地一巴掌反抽回去,待到段乞宁和其余众人回神后,两个少年已经你一拳我一拳地扭打在泥埂地里。

    如今这样颠沛流离的处境,你也不是什么凰子,我也不是什么世家公子,炎热的天气又催动体内的躁动,两个少年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旦开始斗殴,犹如两头刚成年的凶兽将将放出牢笼,怎么都停不下来了,似乎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挣个是非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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