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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伪月光[带球跑]》 60-70(第11/16页)
只想攀上沈砚。”
“可真正见到沈砚,他也只是给了我这份合约,让我陪他演戏,最开始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也不敢告诉徐凤芝。等他做局,让徐凤芝将钱全部赔进去,我才发现,他要的是我们家破产,他真的太狠,可我不明白,我们家跟他没有仇怨,为什么要针对我家。”
“而且,最奇怪的是,事情结束后,他承诺我的资源真的没有收回去,从某种意义上讲,我是靠他一手捧红的。”说到这里,蒋静姝口吻复杂。
喻梨却已经知道原因。
沈砚针对的不是蒋家,而是徐凤芝个人。
徐凤芝当年看上的,恐怕也压根儿不是蒋然,而是蒋然长得像方苒的女儿蒋静姝,为了海外那笔天价资产,徐凤芝赌得是蒋静姝攀上沈砚后,生下孩子,可以拿到那笔数额庞大的巨款。
喻梨感到悲哀,为徐凤芝,也为此刻茫然的蒋静姝。
但她什么都不能说,蒋叔叔是真的爱徐凤芝,蒋静姝也很爱这个‘妈妈’。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喻梨问。
蒋静姝显得有些单纯:“因为想不通,我始终看不懂沈砚,而且,我总觉得,他其实也不爱方苒,好像就是要做一个人设在那里,给外人看。现在,他又投资你们公司,我想把这些告诉你,希望你对这个人,有自己充分的判断。”
喻梨听到这里,微微笑了:“谢谢。不过,我已经决定离这些人和事远一点,你也不要想太多,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蒋静姝总觉得她语气有那么点活死人的意思,几年过去,喻梨身上变化太大,她起初不知道是什么变化,这会儿总觉得,她太淡然了,眼底没有那时的光亮,好像什么事都不能引起她丝毫波澜。
明明那几年的喻梨,虽然娇纵得不成样子,但是朝气蓬勃,好像每天都有用不完的牛劲儿。
蒋静姝沉默片刻。
手指抚着咖啡杯沿,垂下眼帘,有些犹豫道:“还有一件事,我应该告诉你。”
“嗯?”
“你妈妈,半年前查出肺部肿瘤,我爸爸带她出国治疗了一段时间,但是效果不理想,医生说,肿瘤已经转移到脑部,恐怕不剩多少时间了。”
有乌云盖过来,午后的冷风吹拂到脸上,干涩,疼痛,喻梨无知无觉,脸色有些恍惚,仿佛努力在消化她话里的意思。
“本来应该早点跟你讲,但是徐凤芝觉得有希望,让爸爸陪她去国外做手术化疗,最近刚回国,人瘦了一大圈,可能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
有很久,喻梨没有说话。
公司晚上有团建,庆祝这次直播破销量,喻梨借口身体不舒服,回家了。
因为加班,星星几乎有好几天都没见到妈妈,喻梨晚上回来,她已经睡着,只能亲亲她熟睡的脸颊,这会儿见到喻梨,缠着她陪她玩。
喻梨陪她拼城堡,给她耐心的扎小辫子,把她抱在怀里跟她给她讲书里的故事,讲着讲着,星星忽然摸到她脸,奶声奶气问她:“妈妈你怎么哭了?”
“因为妈妈忽然想妈妈的妈妈了。”喻梨圈住女儿软乎乎的身体,把她抱很紧,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大概话语太绕,年幼的星星听不懂,有些懵懂得任妈妈抱着,暖烘烘的小身体承受着妈妈磅礴又汹涌的悲伤。
几天后,喻梨定了回北城的机票。
离开北城那年,喻梨以为自己已经把所有的悲伤留在这座城市。
再回来,她没想过依然是带着伤感而来。
机舱外是滚滚新云,天空仿佛倒过来的海平面,喻梨的思绪随着云朵漂浮,回忆起她与徐凤芝最后一次见面。
沈廷屹去世后,她整日悲伤,窝在公寓里不出门,分不清白天与黑夜。
徐凤芝看不下去
,带阿姨过来给她打扫卫生和做饭,偶尔看不惯她死样子,骂她为什么不肯振作,不就是死了一个男人,她有她一半的魅力,不至于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真是没出息。
徐凤芝所有的优雅用在外人面前,对喻梨,是怒其不争的,露出自己真实的一面,这个女儿她又爱又恨,仿佛是自己教育失败的产物,没有继承自己‘果断’、‘坚韧’又‘狠辣’的部分,偏偏死心眼的是个恋爱脑。
无论是对沈砚,还是沈廷屹。
直到,收拾房间时,发现喻梨的产检报告。
以徐凤芝的视角,孩子属于沈廷屹,她惊喜交加,派人看住喻梨,考虑怎么跟沈家谈。
喻梨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监控,徐凤芝承认自己看到产检报告,将喻家跟沈家的约定说了,只要喻梨肯生下这个孩子,海外那笔巨额资产将会拿到,母子俩下半辈子不用愁,但资产怎么分配绝不能由沈家做主,她刚被沈砚几乎扒掉一层皮,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
喻梨不是笨蛋,质问她,沈砚为什么要针对她设局,那块地又是哪里找的冤大头买家,连陆哲都查不出,刚好解决了蒋家的燃眉之急,以及当年沈砚绑架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跟喻父有关,为什么,她想不明白……
徐凤芝当然不肯老实回答,顾左右而言他,拖着喻梨,只让她好好养胎,不要想太多。
某天喻梨坐在窗口,学赵雨浓的模样吓唬她,摸着肚皮说出的话也很伤人:“我死可能对你都不重要,但它要没了,你的钱也没了,我只想知道当初的真相。”
徐凤芝的确被她吓到,这个女儿,从沈廷屹去世后,一直状态就不对,如果真的刺激她,恐怕真的会一尸两命。
她只说了喻父的部分,喻父当初借助沈家,将大笔资产漂白存于国外,两家成立共同账户,约定只有等儿女双方结婚生子,深度捆绑后才可以取出,但喻父出事前,需要填补国内项目上的某笔大亏空,沈誉不肯,喻父下了狠手,绑架了沈砚,要逼沈誉就范,沈砚是九死一生,自己逃出来的,喻父当然没拿到那笔钱。
后面的结局,喻梨都知晓了。
喻梨那时心如死灰,虽然已经猜到一半,但父母曾经高大体面的形象似乎塌无可塌,她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人生那样可悲,于是转头望着徐凤芝笑得嘲讽:“那你可能真的打错算盘了,告诉你,孩子不是沈廷屹的,你没看报告的孕周吗,那会儿我跟沈廷屹还没有在一起,你汲汲营营一生,落得这场空,真是可悲。”
说完,喻梨往下跳。
她那时是真的想死。
在沈廷屹的尸体面前,在沈廷屹的坟墓面前,在每一晚难以入梦的空白里,徐凤芝还原的真相是最后一根稻草,将她整个前半生映衬成一场笑话。
徐凤芝扑过来抓住她,她那样瘦,那样柔弱,抓住女儿的手却用尽全身力气,手臂几乎摸出白骨也不肯放开女儿挣扎的手,直到保镖听到动静赶过来,拉起母女俩。
救起喻梨,徐凤芝还能红着眼睛,硬撑着啪啪给她两巴掌:“要死你死远点,不要死我眼前!我怎么能生出你这样没出息的东西!”
母女俩看对方的眼光裹挟对彼此浓厚的失望、憎恨、鄙薄、以及破碎的,仿佛从玻璃渣子里捡出的零星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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