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外戚再次伟大: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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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在这些人辅弼有功,就高抬贵手。

    账要一笔一笔的算。

    这个道理,可惜不是兄长所传,而是她亲爹教会她人生的头一份见识。

    “梅宰执这是哪里的话,真是折煞哀家了!”梁珞迦惶急无助的快要落下泪来,向沈宜薄怒道,“这么没有眼界,怎么还不去扶梅宰执坐下?”

    沈宜恭敬上前,搀扶起一直战战兢兢弯腰躬身的梅砚山,请他重新落座。

    “太后……老臣愧对先帝啊……”梅砚山不顾官体,仿佛伤心至极,竟用官袍衣袖拭泪。

    说他胖他就开始喘,梁珞迦心里学着哥哥翻了个白眼——每每私下听说有人发癫,梁道玄都是先翻翻眼睛再想办法,当然人前她哥哥还是冠绝京华的贵公子,世人也没有见识过三元国舅那无语至极时翻出的大大白眼仁。

    作为一个寡妇,当有人表现得比她还怀念亡父的时候,她应该一起赔哭以示敬意和哀伤,但此时此刻,她有更好的办法。

    “大人何过之有?天下是皇帝的天下,是先帝传至皇帝手中,若大人说自己有过,岂不是皇帝也有过错?难不成皇帝一个小孩子家家,还有去告天明罪,下罪己诏不成?还是我这个垂帘的寡母不配先帝的重托,不比先朝几位有能的垂帘太后?该惭愧的、对不住先帝的,本就是那几个为非作歹之人才对,其余人等,又有何过?”

    听了这话如果梅砚山再哭哭啼啼说自己没治理好国家,就显得非常僭越了。

    一直沉默的沈宜适时道:“梅宰执,太后的病也不单单是以为国舅罹难伤心而生,更是为这些不成器的混账好几夜睡不着觉才致使神匮而昏,内里亏虚,太医是这样说的。若论伤心,太后比您还要伤心啊……但是太后也说过,这事不是谁病不病上一场就能解决的,今日请您来,一是谢您在太后卧病无法垂帘之时为朝廷中流砥柱宵旰忧勤,二也是想请教您,如今朝野沸议,宗室亲王纷纷上书,许多勋贵公卿也陈表到了御前,总不好让朝野离心离德,您往后执理也不能上下一心,可是峨州官吏所犯之滔天逆罪,是不争之实,这般放任非议,这如何使得?”

    梅宰执立即道:“老臣惶恐……老臣也为此事烦心已久,却想不出好的办法平息。请太后的懿旨。”

    梁珞迦优雅地低头一笑,温和道:“哀家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是去翻了翻几位祖宗的实录,看看先人有何指教能垂范。不过却也正好瞧见了一个先例。先朝熊太后垂怜时期,熊太后母家外戚一侄子被京兆尹诬陷有强抢民女之罪,后经三司会审核查,方知是因太后侄儿拒婚于京兆尹本家一女,致使对方记恨,买通一烟花女子构陷外戚。熊太后是最刚正不阿持正不挠的,此事令其怒不可遏,质问群臣‘外戚何过?家女聘于天子,便该杀否?’百僚莫敢言语。最后京兆尹罢官问斩,举家流放,为安抚太后兄弟和侄子,特赐一直学士头衔,使其入中书省待听圣谕。”

    图穷匕见之后,梁珞迦反倒慢条斯理,她不去追逼回答,慢悠悠捧起酒盏,待沈宜斟满后轻啄品香,而后才抬眼道:“熊太后那位侄子无有共鸣,不过念了几年国子学,都能授予直学士头衔,想来我兄长科举扬名进士出身,连中三元还是梅宰执您钦点的第一甲第一名,一个直学士,一个政事堂的好听名头,也不算亏待他为朝廷奔波除弊,险些搭上了自己的性命,哀家说得对么?”

    梅砚山静静看着太后,那是一种复杂的目光,他依旧恭谦,依旧温润,可是眼神里不可避免的出现了防御的意味和钦敬的目光:“太后是想以此举安抚宗亲和公卿?”

    “不是哀家想,是宗亲和公卿上书中点名要褒扬国舅。”梁珞迦笑出真挚,笑出威仪,“哀家也想避嫌,可是自从哀家的兄长入仕求取功名以来,事事都是我梁家退让一步,若是这次再装作无事发生,受累的宗室和公卿要如何消弭心中不平?若因此结怨,圣上还没有亲政,朝堂之上就离心离德,这如何使得?况且公卿之家尚有武将在传袭承继……这份妇人之见的殚精竭虑,还请梅宰执体量。”

    嘴上说的是妇人之见,可字字珠玑,皆是权力根本。梅砚山笑容不减,也知这次若不拿出些真正的“诚意”,太后和梁道玄就算肯善罢甘休,然而真正利益受到挑战的宗亲怕是要闹出些事情。

    此次峨州之事,表面上是有人贪赃枉法官商勾结构陷封王,实际却是地方官吏权力大于宗室封王,处处掣肘限制,才有颠倒是非黑白的惊世骇俗之案,如若不给一直受制于此的封王们一个合理的交待,只怕会有潜藏的危机变为蛰伏。

    太后摆明态度,将这件事作为利益交换,她来管宗亲公卿,但要梁道玄得到权力的补偿。

    这很合理,但也很让人焦灼。

    梅砚山明白自己没有什么说辞,只道:“还请太后容老臣回中书省,与诸位辅政之臣商议,待有答复,定来秉明。”

    缓兵之计并不算计策,但是梁珞迦记得兄长好像说过什么“逃避可耻但有用”之类的至理名言,具体内容却不清楚,此时梅砚山急于摆脱自己的步步紧逼,她需要再给些压力后,再行放手。

    “空口无凭。梅宰执亲自与他们费口舌也是辛苦。沈宜,拿过来。”

    沈宜听梁珞迦的令,行礼离去,不一会儿,带着三个小太监,捧着三大摞奏折,依次在梅砚山面前排开。

    “梅宰执,这些烦请您带回去让政事堂的人过过目。”梁珞迦含笑道,“这些都是各地封王宗亲和勋贵有爵之家给哀家的上书,若是政事堂的人不晓得此事轻重,这便是最好的佐证,您有了这些,想商议出结果也更有礼有节。”

    面对太后的“好意”,梅砚山再次起身感谢,而后便是常规的礼让与重新落座,二人再度举杯,庆祝达成了初步的一致。

    午膳在友好亲切的氛围中落下帷幕。

    ……

    辛百吉在富安侯府进进出出跑了两趟,一趟是病中的富安侯姨母一定要赶过来接人,一趟是富安侯的岳父岳母也亲自坐马车前来迎接死死活活,总算回家的女婿。

    临走前,梁道玄拉着他的胳膊求请辛百吉照顾家人,结果梁道玄跌下山涧落入洪溪的消息一传来,他那姑母和姨母双双晕厥崩溃,最可怕的是,太后也当晚急病,太医一时之间忙得焦头烂额,足足过了十日,才有新消息抵达,那时国舅全家人眼泪都不知哭出几车去,才得知国舅爷活蹦乱跳,还是自己跑回的县城。

    欢喜是要的,但病却没那么容易好。

    一直到今日,梁国舅返回的消息传至帝京时,辛百吉已经瘦了一大圈,喜庆祥和的圆润脸庞露出下颚的尖角,眼尾也垂出了细纹,他不免每日对镜感慨岁月催人老,不许人间见白头之类的话,还好国舅爷的新婚妻子是懂得体恤的,送了辛公公好些滋补的用度,辛百吉顿时感叹当真是一家人进去一家门,一个被窝睡不出两个心眼。

    要他来说,最要命的还是这位年纪轻轻的侯夫人。天晓得要是成亲三日她便做了寡妇,这日子往后得多难?人家也是父母疼到大的宝贝女儿,又和国舅早有情义在,硬撑身体,不顾难过伤心,照顾国舅病倒的亲人。

    据说这柯家的夫人老爷听了这个消息也卧病几日,今日一见,二老比当日成亲,都是各瘦了一圈,人老最怕瘦,显出老态再想养出富贵相就难了。为难这一大家子,提心吊胆犹如无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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