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让外戚再次伟大》 60-70(第3/14页)
,此刻也觉颜面有失,眉心跳红,当即道:“住口!”
一直没有开口的梅安辰被这一吼惊得双膝发软,竟跪在地上,半晌才觉失仪,慌忙面红耳赤起身。
何仲殷虽怒极,却有自己的打算,事涉太多,无论如何,他也得把宗正寺拉下水,与国子监一道承受这一边权臣一边宗室的压力,于是他看向梁道玄:“梁少卿,涉及宗室,我不免要请你出面言语,这事你看该如何继续?是在此完成审言,还是转交中京府待议?”
“先容我问一句话吧。”梁道玄倒是给话就接,还非常客气,让何仲殷十分舒适,当即示意自便。
梁道玄看向满面不服的金成之,心平气温道:“金成之,你话语中的意思可是宗正寺在为广济王府奔走有损你家圆满之事?”
到底是孩子,被这一问,金成之唬的一愣一愣,半晌才忿忿摇头:“我可没说宗正寺插手这事儿,国舅爷别攀诬我的错处!”
“金成之!”
这回是何仲殷真的听不下去了。
“本监尚且称梁大人一句少卿,你为白身,无有功名,怎可不敬称官身而呼其旁号?国子监便是这样教你知礼敬德的么?”
到底还是老师吼学生有用,梁道玄眼看金成之缩了缩脖子,只敢暗瞪,再不敢言语僭越了。
“物不平则鸣。金少爷觉得宗正寺偏帮,那我也该解释。宗正寺是受广济王幼弟姜玹委托,但不是破坏谁的家室,而是请宗正寺出面,秉明太后,昔徽明郡主身染重疾,请求太后恩典,派医女前往诊治。昔徽明郡主所居寺庙为女尼聚处,姜玹不便出入,为人手足者当怀爱存悌,而宗正寺也不能旁视不理,这才由我上报天听。宫中门禁森严,御赐太医医女出外诊治均要执令在录有迹可查,我可以请北衙禁军司出具文书,证明确实有医女得懿旨出宫前往华莲寺问诊。至于其他,还请金少爷出具我宗正寺坏人清誉与家室和睦的佐证。”
收拾孩子,梁道玄杀鸡焉用牛刀,只摆事实讲道理即可。
小世子打从见面起,求的就是让姐姐回家和治病两件事,无有他意。回家的事广济王还未送来信件,不便多说,但治病却是有据可依,绝无虚言。
被这样证据充分的说辞堵住嘴,金成之羞愤恼怒,满面通红,咬着牙道:“你是太后的哥哥,是国舅爷,你想做什么,难道不是说一声就可以了?我哪有证据!怪不得人家说你是专门选出来和朝野作对的,就是不想……”
“金成之!”
这次暴怒的声音不是由气得已经快跳起来的何仲殷何大人发出。
众人看向门口,只见凝夜紫官袍如天晚无光,一人站在当处,不是徐照白徐大人又是谁?
“姑父!”金成之到底是孩子,一见家人顿觉委屈,竟要落泪,一旁早吓得无所言语的梅安辰也仿佛见了救星,跟着小声叫了句“徐世伯”,而后往前挪了两步。
“金成之,今日在座,你为白身,本官为尊上,你应称什么,难道不自知么?”
到底是朝廷朱紫大员,只一句话,气势当门,三个孩子都楞在当场。
连何仲殷都显得坐立不安。然而依照国子监的规矩,他是座师,外官来此,官职再大,他也不必起拜,这是尊师重道的礼节,他只能继续如坐针毡。
梁道玄不是师范,非常自然起身拜道:“下官梁道玄,见过徐大人。”
徐照白以上接下之礼,请他起身。
果然两边家长来得都是最重量级的。梁道玄虽然不是小世子的血亲,但因宗正寺职务在,也底气十足。
而想来这边两个孩子,是靠着梅宰执和徐尚书的恩荫入国子监就学,虽被训斥吓得不敢多言,可靠山到来,眉眼中到底多了几分底气。
“我下衙来迟,请何少监见谅。”徐照白举手投足俱是君子风仪,面色从容不迫,仿佛不是自家孩子被找家长,“不知训示到何处,还请何少监继续。”
“徐大人请坐。”见过世面的何少监虽然汗没有少冒,但公事公办却是老练如常,与此同时还余光去看梁道玄的反应。
果然这位年纪轻轻的小国舅没让他失望。
梁道玄一点也没因为徐照白的到场而慌乱不能自持,其从容仪态半点也不输给这位本朝史上最年轻的顾命辅政,甚至还能友好颔首,不卑不亢。
今天这来的人,他何仲殷何德何能,是一个都惹不起啊……
天啊,当初是谁跟他说国子监是清贵闲差的?
第63章 同音共律(四)
“当下还在问话, 请大人过目前面的记录。”何仲殷为给自己开脱得远一点,立即命人奉上白纸黑字,话都是两个孩子自己说的,他尚未断理。
读着这份记录, 修养得宜气度平顺如徐照白也是眉间似有青筋抖动, 梁道玄端坐默察, 心中也不免有些心疼。
听说这几日春汛来势汹汹,北边慈鹿江自瀚海道过河西道流经鹄雁山这一段情势危急,丹州、峨州州府各连发三道八百里加急, 政事堂镇日堂议,目前是打算先将冬收的矿税挪去一部分,抢修疾危的河堤。
徐照白身为工部尚书,河工漕运正是他的职责所在, 又身兼政事堂要务, 分身乏术, 眼周细纹叠着因少睡而积淤的乌青, 不知是不是被从工部衙门直接拽到此际来解救惹麻烦的孩子,整个人举手投足有着无需言明的疲惫。
见他捏住证供的手背上青筋都已凸起,不知是不是已气得半死。
白纸黑字,方才小世子或有言语不妥, 但那两位口吐污言秽语却是不争事实。
梁道玄这一招当堂记证,可谓狠辣,再一激将,对方即便是先挨打占了理, 不该说的也都说了,到时候这份证词拿到哪处,也不会有人说小世子姜玹一句不是。
一直以来, 朱紫文臣都占据着对宗室的道德制高点,加之本朝对宗室多有防备,使得这一制高点金瓯无缺,是完美的输出掩体。
可这一次,真正读圣贤书却使得斯文扫地的正是这些平常登高下指之人,在他们最擅长站稳的位置反将一军,可想而知效果会有多好。
徐照白怎会不清楚这一点,他缓缓放心堂记,不看两个惹事的孩子,不看何仲殷,只看向始作俑者梁道玄:“这些言语竟出自国子监生员之口,实在致使朝廷颜面无光。”
梁道玄明白徐大人的意思,这是想无限扩大化责任,从而化解小罪的追究。
“今日事发时生员聚集,唯有二人行事,可见国子监仍是文教重地未曾辜负圣上与朝廷的信重。”梁道玄拿出诚挚的笑容和犀利的责任切割落实到个人来应对,“也是为难诸位大人负责承教也还要升堂断案了。”
“分明事理,也是应当教诲。”徐照白以笑回敬,“但不论如何,过几日国子监春生入学,若是让诸位朝臣与宗亲贵胄见此际育才不育德,不堪求学难托子弟,岂不因噎废食?”
这是以大压小,只说大局为重,牺牲事理明断。
梁道玄竟还点了点头,从容应对:“这个道理,还是徐大人考量得深切,不过我有一事不明。如若此事国子监处置得当,有过之人明训悔改,岂不更让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大米文学 damiwx.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