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外戚再次伟大: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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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狂为乱道(三更合一)

    新年新禧, 还有一件家国要事:伴随新皇登基的头次年节欢庆,开年初一,祭祀祖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启用新年号:崇宁。

    崇宁一年首次大朝, 新皇再按照辅政与摄政依据祖宗之法拟出的旨意, 下诏开恩科、选国士,希望天下读书人能不负隆恩之冀望,佐弼江山之累重。

    一月后, 京畿道省解试率先开考,然而贡院开门当日,还有一处本应僻静之所热闹非凡不输此地。

    仪英殿外,等待太后召见的七名大臣噤声不语, 垂手而立, 只暗中用错愕的目光交换此时此刻心中的不安与震惊。

    沈宜正对几人, 眼观鼻鼻观心, 仿佛仪英殿正殿的一尊门神。

    唯有殿内,哭声伴着斥责,断断续续,恰好是殿外听得见又不是字字听得清的声量, 有时干脆只是一阵呜咽,随殿内龙脑香一并幽微着飘出,游走遍每一个人的鼻尖耳际。

    “哀家从没要兄长多比人辛苦比人用功,读书一事, 自幼寒窗,如何一日功成?可是兄长今日的作为,实在令哀家寒心……”

    紧接着后面又是什么孝道, 什么圣上,太后哭泣的声音里,偶尔夹杂一两句男声虚弱至听不清说了什么的嗫喏,最终又是一阵喧嚣:

    “……科举如此大事,说不去便不去,君子不重一诺,如何顶天立地?”

    七位大臣殿外等候的大臣里,其中之一便是那日在仪英殿偏殿劝进圣上开蒙一事的工部尚书、政事堂参政徐照白。

    他沉吟些许,见内里的争执似乎没有停的意思,于是上前一步,向沈宜道:“沈大人,太后与国舅既然有要事相商,我们就暂且回避,待太后凤体安泰,麻烦沈大人通传一声。”

    “徐大人,太后有旨,今日有要事同诸位商议,我不敢做主先行遣散。”沈宜轻声道,“这会儿声音小了些,容我再去秉明。”

    徐照白本想再说,可似乎里面声音确实小了不少,于是摆摆手,让沈宜再问。

    不一会儿,沈宜打开殿门,奏说七人官职姓名,末了加一句“太后有传”。

    七人这才依次入得殿内。

    太后梁珞迦应是已然梳洗完毕,端坐正上,却仍可见神情憔悴,眼周微红。因是外臣,不便直视,几人行礼后,接了太后赐座的恩典,依次坐下。

    剩下在一侧的梁道玄还笔直站着,仿佛仍在接受批评。

    徐照白心道,若是在家中,长兄为父,妹妹像方才那般训斥兄长岂不是不悌之罪?然而太后之尊,别说亲爹,就算皇帝有错都能责骂。可见天家无论是内亲还是外戚,总有此种于情理伦常不合,却又是礼法所在的血缘。

    听起来像是梁国舅没有去参加本次恩科,太后气急,出言申斥。太后之急,倒是可以理解,梁家无人,唯有一兄,自然希望予以重任撑一撑门楣,不过梁国舅显然不是任人揉搓的个性,或许亦有缘故。

    但鉴于梁道玄曾经给他过难堪,他还是很享受方才听他挨骂这一过程的。

    “这次召诸位大人来,是有一件要事。”太后开门见山,态度温和,但似乎语气要比从前都强硬许多,“今日恩科首试已开,原本哀家的兄长也该在贡院取士,然而今日他非但没去,反倒入宫在哀家面前告了一状。”

    太后语气比平常快上些许,似仍有气郁结在心。

    “除去礼部告假的曹大人,我已传召今日能寻来的政事堂与涉事相关诸位大人,且听一听看。”

    于是众人的目光看向了梁道玄。

    “诸位大人安好。”梁道玄礼貌有余,大概是挨了骂,气势不足,向众人问候后,轻咳一声才开口,“今日我本该参加恩科,站在此间,实非我所愿,实在是心中忐忑,不能提笔。”

    七位大人官职最低也是个侍郎,各个都是科举出身,尤其是还有威宗钦点的当年状元徐照白在,几人却摸不清今日被提来到底是太后想批评鞭策国舅,还是另有他图,都安静谛听。

    “我一直闭门读书,不理外事,今日才知,京畿道解试考官竟是太史馆著文令邵辑邵学士!”梁道玄语气严肃,逡巡众人,又生惭愧,“我之前与他有些瓜葛,若是因此入考场后,使人疑心我仗着太后的优渥厚待与圣上的垂恩庇佑,明是科举入仕,背地里却有辱斯文舞弊谋私,那岂不有损太后与圣上的威仪信重?”

    “可是有泄题弊案?”

    集贤馆刘学士当即吓得站了起来,胡子都跟着急躁的动作乱颤。

    科举舞弊,那便是要案中的大案,进可动摇王朝根基,退也能使得朝局洗牌。

    众人都被这个控告而惊住,不得言语。

    “刘学士请坐。”太后梁珞迦柔声示意,“方才哀家已然细细问过兄长,他们二人从来不曾见过面,也未有任何试题的探讨。”

    几人面面相觑,纵然紧张褪去不少,但焦灼感余威犹盛。

    梁道玄接上太后的话:“邵学士与我老师陈老学士多有往来,我所读许多世稀刻本皆是他处借来,这还不算文字上的往来么?”

    在场大臣,包括太后,似乎都泄了口气,有人的鄙夷已在眼神中酝酿。

    “不知臣可否问国舅几句?”徐照白办事从来不喜拖泥带水,当即向太后请示,在得到太后首肯,他才侧身向梁道玄问话:“敢问国舅,您与邵大人借用书籍一事,是在他被任命为京畿道解试取试官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

    在一旁的刑部侍郎宁季堂哑然失笑:“国舅大人,我朝取士,律法严明。取试官点中接旨当日,自宫中出发,由禁军押送,过家门而不入,直抵贡院,贡院落锁,将人封在其中足有一月,待开考当日,才可再开门禁,违令闯院,私相授受,乃是死罪。虽是科举第一关解试,但也严此履行不得有误,地方命题亦是接旨之人锁入各地贡院,无有差别。这期间你们未有私相授受,那之前别说是几本书,就是有书信往来见面会友也是无妨。”

    “是这个道理,在此之前,唯有政事堂的大人知晓各地所点取试官,且要密旨奏圣,无有疏漏。怕是邵学士自己都不知道他要点为取试官,又怎会提前想好题目呢?”在旁的一人补充。

    徐照白心中骤然明白方才的争执起因:梁道玄拿此理由,以正身为名而退出本次恩科,但在太后看来,这是没有理由硬找理由的推诿行为,太后显然是失望至极,才如此不顾仪态斥责。

    但他略一转念,猛地起了个旁的念头,这念头就像落入池水的葫芦,只要一浮上心头,便再也按不回去了。

    徐照白压住心思,一语不发,也同其他人一道,劝说梁道玄不必惊慌,连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都让太后请来佐证,必然无有嫌疑。

    最终梁道玄似乎也被说服,感谢几位大人的权威答疑。

    但考试却是实实在在错过了。

    自仪英殿走出,中朝与前朝之间有长长一条御街甬道,踏上这道上第一块古青石排砖,刑部侍郎宁季堂就迫不及待第一个开口:“吓得我以为要开三堂会审,结果却是来上一课,这真是……还好今日衙门里头事情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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