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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逢惊枝》 30-40(第7/17页)
辰,姑娘应当在徐家院落旁的楼宇守着。”
朝阳升起不过半个时辰,离入夜还远着。
傅淮卿静默了瞬,起身前往书房。
满案的奏章静置桌案上,他取来笔沾染上墨,一目十行地扫过奏章上烙印下的字迹。
一旁的江跃研着磨,见王爷许久都没有沾墨,下意识地抬起眼睑看向主子,微启的嘴角在瞧见主子略显失神的面色时默默地闭上。
他自幼跟随于主子身侧,也已有近二十年的时日,不管是主子年少时亦或是掌权后,都不曾见过主子处理公事时失神的模样,除却贵妃娘娘卧病在榻那段时日,他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主子如此烦躁不愉的神色,尤其是主子掌权之后,喜怒愈发不形于色。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而听到主子问:“还没有到时辰吗?”
江跃蓦地回过神来看去,窗牖外正是日头最盛的时候,院中的水车缓缓走动着,他小心翼翼地道:“王爷,正是晌午时分。”
傅淮卿看了眼翻开后就没有看几眼的奏章,微阖眼眸,他搁笔到砚台上,抬手揉了揉紧皱的眉心。
前有狼后有虎,个个都不省心。
他捏着眉心的手顿了下,忽而想起还有个受伤躺在榻上的,问:“别枝去看他没有。”
骤然听闻,江跃怔住。
对上主子算不上友善的目光,他恍然意识到主子问的是谁,摇头道:“苏洮昨日已经告知姑娘景清受伤一事,不过直至现在闲云楼中还没有消息传来。”
傅淮卿凝着的眸色霎时间松了微许。
以她的性子,若是上了心,就算手头事情再多也会排除万难前往,眼下还未过去,看来对他也就只有师兄妹之情,除此之外再无他意。
只是一想到凌峰曾提议为两人结亲一事,还与他道两人青梅竹马自幼交好,想来也能成为一道佳话,傅淮卿额角青筋就止不住跳,若是不是眼瞎心盲,如何能道出他们俩天造地设的狗屁不通之语。
伫立于侧的江跃隐隐意识到主子的不悦,萦绕四下的怒火将将要把自己烧成灰烬,他悄悄地往后退了半步,恰好瞥见程靳快步而来的身影,目光对上的刹那,他右眼皮子狠狠地跳了下。
程靳还没有走近,就敏锐地觉察到王爷心情似乎很是躁闷,他落缓了脚下的步伐,默默地走进去,没有同往常般走到距离桌案四五步的位置,而是站在了门扉处拱手:“王爷。”
傅淮卿掀起眸:“说。”
“影卫来报,”程靳头垂得更低了几分,一字不落地复述着影卫的话:“别枝半个时辰前去见景清了,走出他的房门时心情似乎比平日闷了不少,心不在焉的,若不是回神的快,差点儿就跌入井中。”
江跃顿时深吸了口气,侧眸看向王爷,平日里当淡漠无波的面色陡然间黢黑,眸中的烦躁几近溢出。
傅淮卿眸中闪着寒光,一个字一个字地迸出:“他说了什么。”
第35章 第35章别枝整个人扑进了肃王的……
程靳耳边响起影卫来报的消息,小心地打量着主子:“景清似乎是向别枝姑娘表明了心意。”
他说的谨慎,特意避开了景清的原话。
听闻景清是清清楚楚地道明了心意,也没有强求别枝定要落在心上,而是叫她不要因为自己受伤而觉得愧疚,他心甘情愿且甘之如饴。
傅淮卿敛下眸,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见状,程靳和江跃神色要比适才肃了些。
萦绕书房的气息几近叫他们弯下腰,久久都喘不过息来。
已然听闻秦骁所言的江跃心中暗道不好,眼下这种情况对王爷颇为不利,抛开寂然这一身份不提,就是景清和秦骁,与别枝的往来似乎都要比王爷密切,更何况眼下别枝也正眼巴巴地等待着任务结束后和‘寂然’成亲一事。
傅淮卿静默了许久,嗓音平静无波地问:“他为何忽然提起此事。”
极为缓和的言语,却叫程靳背脊霎时间僵直在原地,他张了张嘴,“是与前些时日揭榜前来的杀手有关,别枝姑娘此前似乎拜托过景清帮忙查探他们一行人的事情……”
程靳余光瞥着主子甚是不霁面色,停顿了下,硬着头皮继续道:“听两人交谈的意思,景清是在查探时不慎出了意外,与他们有所交锋,别枝姑娘听闻后认为他是因为自己才会受伤的,愧疚不已。”
闻言,傅淮卿晦暗眸色渐渐沉下。
几乎是刹那间,他就明白了景清为何会因为别枝受伤,揭榜前来暗杀的杀手,她必然是要弄清背后之人,而眼下她又无法脱身,与她相熟的师兄姐们中,唯有景清处于闲暇的状态。
傅淮卿拳心抵着桌案,半响不语。
他反手合上摊开在面前的奏折,起身道:“入宫。”
程靳倏地抬头,不明白王爷是什么意思,明明言说的是别枝的事情,为何王爷会突然入宫,他侧眸看了眼江跃,江跃摇摇头,一同跟上了主子的步伐。
别枝离开院子,紧忙赶往徐闻澈落脚点。
她原是打算今日以秦家二姑娘的身份与他偶遇,眼下是着实没了心情,怕被他看出异样来,只得寻个地方跟在他的附近。
不过好在徐闻澈今日也没有要在外逗留的意思,临近傍晚时分就回了府,别枝瞥见朝着树林走来的身影,似乎曾在王府见过,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入夜后要前往肃王府的事情。
到王府时,恰好是戌时整。
程靳上前微微颔首,道:“姑娘随我来。”
别枝目不斜视地趋步跟他的身影往里走,走着走着就察觉到程靳领的路似乎不是书房的方向,也不是后院小榭,而是她从未踏足过的别院。
端瞧见满院的兵器时她怔住,里头除了为数不多的侍卫外,并无其他人的身影,肃王也不在里边,她还以为又是遇到了昨夜的事情,肃王有心再次试探自己。
她看向程靳:“王爷不在?”
“在的。”程靳带着她往别院深处走。
偌大楼阁的西南侧坐落着道拱门,方靠近拱门处别枝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道清澈的喘息声,与肃王的嗓音简直就是南辕北辙之态,还带着些许稚气。
她狐疑地走进去,就看到一身长大概到成年男子大腿处的小郎君额间冒着碎汗,眼巴巴地仰头地望着神色淡漠的肃王,他鞋履尖头抵着道长枪,估摸着能有四五十斤重,与小郎君的身重差不了多少。
傅淮卿一开始就瞥见了别枝的身影,他眸光缓缓落向杏眸中略带疑惑的少女,一双明净的眸子微瞪上下打量着自己跟前的少年。
“过来。”他开口道。
霎时间,别枝步伐滞了一瞬,眸中的疑惑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挡也挡不住的惊愕。
是她的错觉吗?
为什么肃王的嗓音似乎更难听了?
如果说之前还是年轻水牛发出的声响,眼前的他就像是水牛似乎一夜之间老了十岁,忽而见人闯入自己的地盘而溢出的哞声。
站在傅淮卿身旁的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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