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嫁疯骨: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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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让她痛苦,没有别的任何作用。

    不再刻意等待,不再去猜他何时会来。

    日子仿佛变成了一种固定的样子:喝药、发呆、偶尔做些女红、听禾生讲些府里的琐事。

    冬天和春天,在她眼中,似乎也没有了本质的区别。

    只是,在那些更深露重的寒夜里,在她沉沉睡去或辗转反侧时,门外回廊的阴影里,总会有一个高大沉默的身影。

    沈照山披着寒气,如同融入夜色的石雕,一站就是整夜。他不推门,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扉,仿佛在守护着什么,又仿佛只是在确认里面的气息依旧存在。

    直到天色微明,他才带着一身冰冷的露水,悄无声息地离开。

    只是崔韫枝都不知道。

    府里关于周知意的议论从未停止。

    她是未来的七王妃,是阿那库

    什汗亲自指婚的正妻,理所当然地占据着王府最舒适华贵的院落。

    崔韫枝有时会听府中的下人议论,那处院子灯火通明、仆役如云,这时候,她心口都会像被细线勒紧般难受。

    她面上却越发平静,甚至学会了自嘲。

    人家名正言顺,不住在府里,难道还能住到别处去?

    这一日午后,崔韫枝正坐在窗边的暖榻上,手指有些笨拙地捻着针线,试图缝一个简单的香囊。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光晕,神情专注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

    突然,院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女子骄矜的斥骂声和仆役的劝阻声混杂在一起,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崔韫枝手指一颤,针尖差点戳破指腹。她抬起头,微微蹙眉。

    禾生急匆匆地掀帘进来,小脸上满是气愤,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殿下,是周知意!她不知发什么疯,带了好些人堵在咱们院门口,哭得稀里哗啦,说什么……说什么要见您。要不要奴婢叫侍卫把她轰出去?简直太没规矩了!”

    周知意?崔韫枝的心猛地一沉。这个名字像一把利剑,瞬间刺破了她好不容易维持的平静。她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针线和香囊布料,指节微微发白。

    她和周知意,虽然同处一府,却从未有过正面交集。彼此的存在,本身就是一根刺,深深扎在对方心头。

    周知意此刻来闹,是为了什么?示威?还是……因为沈照山?

    心里翻涌着难言的酸涩和隐痛,崔韫枝沉默了片刻。

    她不想见周知意,一点也不想。但避而不见,似乎又显得怯懦,更可能激化两人之间的矛盾,给沈照山添麻烦。

    尽管他现在可能根本不在意这点麻烦。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的波澜,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让她进来吧。”顿了顿,又补充道,“就她一个人。”

    禾生瞪大了眼睛,显然很不情愿:“殿下!她……”

    “去吧。”崔韫枝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

    禾生只得瘪着嘴,气鼓鼓地出去了。

    不一会儿,脚步声急促地靠近。

    门帘被猛地掀开,一股冷风灌入的同时,一道穿着华贵锦缎斗篷、梳着精致发髻的身影闯了进来。正是周知意。

    她的脸色很不好看,,眼睛有些红肿,显然是哭过。

    崔韫枝只是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缝自己手中的香囊,仿佛这个人不存在。

    然而,下一幕发生的事,却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只见周知意那双充满复杂情绪的眼睛,在触及崔韫枝平静面容的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一下,所有的不服气和张狂如同被戳破的鼓面般迅速消散。

    紧接着,在崔韫枝和禾生震惊无比的目光注视下——

    周知意竟然“扑通”一声,双膝重重地跪在了冰冷坚硬的地砖上。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睛里满是哀求。

    “崔韫枝……”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哭腔和一种走投无路的哀求,“我求求你……求求你,能不能救救我,我、我不想回河东,我真的不想回周家,你能不能和沈照山说说,让我留在燕州……”

    她这一番话,换来了的是崔韫枝难解的疑惑,这每个字的意思她都明白,可合在一起,就偏偏是弄不清楚了。

    周知意到底什么意思?

    *

    近日来气候又有所回温,连日的积雪终于开始消融,滴滴答答的水珠从屋檐上坠落,在寂静的夜里敲打出一曲商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冰雪初融时特有的、带着凛冽寒意的清新气息,悄悄渗入节度使府的每一个角落。

    沈照山踏着夜色回府,手中捏着两册新上架的话本子。

    前两日听禾生和侍奉的小丫鬟私下嘀咕,说殿下整日闷在卧房里,实在无趣得很。

    他记在心里,今日特意绕去书铺寻了时下闺阁中流传的新本子。这乍暖还寒的时节,他终究不放心她出门受风,便想寻些别的法子给她解闷。

    行至崔韫枝居住的院落外,却见里面漆黑一片,窗棂间不见一丝灯火透出。

    沈照山脚步微顿,心头掠过一丝细微的失落。想必是睡下了?他捏了捏手中的话本,只得作罢,转身朝自己的书房行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那素来冷清的书房,此刻窗纸上却映着暖黄的光晕。沈照山微感诧异,谁在里面?

    心中有一丝隐隐的期待,但终究没敢确信。

    他带着疑惑推开了书房的门。

    门轴轻响,室内景象映入眼帘。

    崔韫枝正背对着他,站在那张堆满了杂乱书籍和卷宗的宽大书桌前。

    她微微倾身,纤细的手指正将几本散落的书册仔细归拢、对齐。她今日显然并未费心盘弄繁复的发髻,只用一支温润通透的玉簪,松松地将如瀑青丝斜斜绾起,几缕柔顺的发丝不经意地垂落颈侧。

    烛光柔和地勾勒着她优美的侧脸轮廓,肌肤在光晕下仿佛透出暖玉般的莹润光泽,眉目如画,清丽难言,别有一番“清水出芙蓉”的静雅风致。

    随意的姿态,在昏黄的书房光影里,却美得让人屏息。

    听到推门声,她蓦然回首。

    四目相对。

    沈照山只觉得呼吸一滞,仿佛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心口。

    不短的日子的修养,让眼前的人渐渐褪去了平日的疏离与病弱苍白,在这昏黄温暖的烛光下,竟焕发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清艳。

    他一时竟忘了言语,只是愣愣地看着她,连手中攥着的话本都忘了放下。

    崔韫枝似乎也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极淡的红晕,随即恢复了平静。

    她将手中最后一本书稳稳放回书架,然后转过身,走到书案前,轻轻拉开了沈照山惯常坐的那把紫檀木椅,抬眼看他,声音比平时似乎柔和了几分:“郎君,回来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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