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要善终: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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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苑歇着吧?”

    意思就是,错过了这一着,往后再要求谁,也难见天颜一面,提出许多请求了。

    有机会可要珍惜啊。

    姚伏当即跪下,双膝触地,敲出结结实实的声音。

    诚意先到。

    他虽抱着琵琶,却不影响俯身叩头。

    “草民僭越无状,冒请陛下,想查看奉德十六年的白日起居注。”

    单凭腰腹的力量,他竟稳稳当当起身。

    “……及奉德十五年来,北境的换防记录。”

    第74章  偌大一件案子,牵扯到许多人命,抓来的首要贼人却没动过一次手。

    却说姜孚解了朝衣回来, 披香苑正热闹着。

    几个人围坐一圈儿,磕着瓜子,嘻嘻哈哈聊着, 都听一个人说话。

    坐正中的那人容貌昳丽,唇红齿白, 有些男生女相的意思。说话时眼波流转, 咬字又慢, 十分柔情。

    大约是正说到关键处,其余几人都聚精会神看着他,一个字也不肯错过。

    还是宁蕖先与安芰对了个眼神, 咳了几声,众人才恍然起身,见过皇帝。

    姜孚近前将老师扶回座位,也在旁边坐下:

    “可是殷卿讲了什么趣事?看老师听得好生认真。”

    沈厌卿招呼着另几个人也回来坐下,抓了把瓜子塞进学生手里。

    又转身, 朝殷楣笑道:

    “殷探花,正巧陛下来了;”

    “你行行好,从头给陛下说一遍,怎么样?”

    风采青也搭话:

    “是啊振声,谁没听过你讲故事,那才是亏了呢!”

    讲故事那人笑得矜持,虽当着圣人面,却也仍是大大方方的:

    “帝师和松筠如此说, 我是不敢不讲的了!”

    “只是委屈了你们, 又要听我胡扯闲扯——”

    白蓉镜素来严肃, 此时也眉眼松快了许多,点了点头认真道:

    “只要是振声讲, 听几次也不会烦。”

    ……

    殷楣的父亲是老来子,与父辈年龄差了许多;

    因此到了殷楣出生前,祖父已垂垂老矣,时日无多。

    老爷子没别的心愿,只想见着孙子降生;知道了自家香火没断,才能安心闭上眼睛。

    自殷楣母亲怀孕,就总有各种各样的神医上门,验验探探,只为了知道腹中胎儿是男是女。

    连夫人吃了几口热的几口凉的、几口酸的几口辣的、走路先迈左脚右脚,都要一丝不苟记下,计较来计较去。

    殷楣母亲被闹得烦心欲死,奈何殷楣父亲是个大大的孝子,无论如何不愿忤逆一点父亲的意思,只叫她多顺从。

    如此荒唐事持续几月,终于一日,一位神医断定:

    唉!只怕这胎是女呀!

    殷父顿时慌乱,不知如何是好。瞒又未能瞒全,到底叫殷老爷子知道了。

    老爷子气得没了半条命,险些一口气没撑住便跨到地下去了。

    待到悠悠转醒,一句话也不说,只流眼泪。

    殷楣父亲孝顺,岂能见父亲如此伤心?

    一急之下,险些也病了,成日说些糊涂话,要让夫人堕胎,及早再怀一个男孩。

    又夜夜往其他小妾房里转悠,再托媒人寻新欢,总之十分努力。

    殷楣母亲气得郁结,分了房睡,床头放一把解肉刀,扬言:

    要是谁敢害她或是她的孩子,定要叫那人把这把刀整个儿吞下去!

    家里闹成这样,媒人寻不来新的年轻姑娘,却寻来一位奇人。

    此人须发皆白,留着长长胡子,手上撑一杆“悬壶济世心想事成”的破烂旗子;

    暗地里见了殷楣父亲,鬼鬼祟祟掏出一张方子,说自己是某某洞某某真人座下弟子,下山历练——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办法能叫女胎变男。

    都说病急乱投医,殷楣父亲急昏了头,还真相信了此人;

    供奉许多金银珠宝,找来许多奇材山珍,唯唯诺诺听着这位奇人的。

    待到药汤熬好,只说是安胎药,送到殷楣母亲房里。

    殷楣母亲先是探听过,知道夫君没了要她堕胎的念头;

    又看了方子,看了实际的药材,没见到什么阴毒的东西;

    最后实在拗不过,只好以退为进喝下,权当是补身子。

    这位奇人又被引荐到殷老爷子面前,扯天谈地的说了一堆:

    譬如,既然是女胎转男,那孩子也许会先天不足些;

    行为举止或会有些阴柔之处,身体、脸上也会显出来些……

    总之假假真真,云里雾里,忽悠的殷家父子更加笃信,几乎将这位先生奉为仙人,一日磕几个响头。

    殷家本来殷实,却在这一个孩子身上押了大半家财;

    到殷楣出生时,家中已显出了些败落的光景。

    但殷老爷子一见殷楣果然是个男孩,顿时大喜过望:

    家财散去了又能怎么样呢!有这样一个孙儿,定然能重振殷家!

    因此为孙儿起名为“楣”,到了二十岁,又给了一个“振声”的字,以示对其光耀门楣的无限期望。

    ——说是二十岁赐字,也就不得不提:

    老爷子虽瘫了不能动弹,说话也困难,却还病病歪歪撑了个高寿,崇礼二年底才去世。

    殷楣的祖父和父亲都高兴了,殷楣却自出生就在苦恼中。

    他母亲得知真相,气殷父愚昧无救,与其彻底闹掰。

    也不和离,只抓紧了家中主事的权力;

    一边做些绣品卖钱养育儿子,一边日日讽刺殷父败光了家业岂有脸现在她面前。

    外人听说了这一桩子事,并不为殷楣祖父父亲的狂热打动去信那“神仙”,只是都嘲笑殷楣;

    说他:

    怎样看怎样是女孩儿的体态,说话也柔声细语,果然是后变出来的!

    同龄的男孩儿都不与他玩,更有甚者要扒他的衣服,看看他下身是不是也是神人挪了他哪处的肉,捏成的个小的假的——

    殷楣身上藏了母亲的刀,一把反制过去,将那人按在地上髡成了个光头,几月不敢出门。

    对面家里也知道理亏,不找他算账,但仍然嘴硬:

    如此爱计较,还说不是女子变的!

    殷楣只当是他们放屁,冷笑了几下,回去温书了。

    周身环境如此恶劣,若是不能出头,就是将十里八村的头发都剃了也未必能挣来什么。

    蚊蝇乱扰而已,又有什么好听?

    春秋几度,终于榜上有名。

    殷楣戴着团簇红花,在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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