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用一生摇尾[小镇]: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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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好玩,玩味地喊她,“你自己看过吗,姐姐?”

    “当然没有。”竹听眠鄙夷。

    李长青点点头:“我还以为是你特意挑选给我的,看来你不知道这碟里的主角是什么关系。”

    他笑了,轻张唇齿,突然放慢语速念:

    “红线是藏在血管里的,你不要不承认。”

    听见这话的瞬间,竹听眠的脸乍一下变得煞白,难以置信地看向他,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李长青注意到她的表情,眉眼之间显得更加深不可测,笑声从他淡红的唇缝间溢出来,连胸腔都在震动。

    他摸着方形碟片盒子的边沿,解释着:“这是里面的一句台词,我印象很深。”

    李长青意有所指地看向她,那眼睛半弯着,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他的目光如涓涓细流一样与室内微弱的光线融为一体,粘稠凝滞,又极富攻击力,如同细密的针线,要将自己缝进眼前人的眼珠里。

    “所以当听姐姐把这个放进我房间,叫我很是……”李长青讨好似地看着她,说,“心情复杂。”

    其中竹听眠觉得名字最好听的,是一种叫“尖吻腹”的生物,她觉得这名字很奇怪,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无法琢磨其中寓意。

    但现在似乎能抓到一点头绪了——在她看见李长青似笑非笑的双眼时。

    竹听眠压低眉毛瞪着他,发出短促“哈”的气音,一边带上门一边骂他神经病。

    门即将关上,透过窄小无光的门缝,她看见屋子里的人耷拉着眼皮嗫嚅着什么话,手掌一翻,所有的药片都落进床边的垃圾桶里。

    他似乎真的不打算治,要烧死在她床上。第二天早上,竹听眠起床下楼,发现李长青已经系着围裙把早饭处理好了。

    他刚从冰箱里把果酱拿出来,上挑的眼睛轻眯了起来,嗓音柔和:“正打算去喊你,要先吃早饭吗?”

    因为昨夜的乌龙,竹听眠精神不算太好,昏昏沉沉地点了头,咬了一口面包,心不在焉地嚼,琢磨了很久,跟李长青说:“我昨天晚上给爸爸发过消息了,他说会请家政过来处理老鼠的事情。”

    她看一眼桌上的早餐:“我的午饭以后也让家政阿姨做吧,不麻烦你了。”

    李长青的手一顿,唇线绷得僵硬,但语气还是拿捏得恰到好处:“不喜欢最近菜的口味吗?”

    他手指淡然划过瓷盘边沿,眼皮虚虚垂着,表情看上去有些难过,然后开始旧事重提:“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我睡得很早,什么也没有发生。”竹听眠慌了一瞬,立马截断他的话,咬着下唇眼神飘忽不定。

    李长青将抹好果酱的面包端上桌,握住竹听眠手腕,指尖漫不经心地滑下毫厘距离,叫人觉得很痒。

    从脊背到指尖的连线都变得僵硬,竹听眠只能看着李长青把她面前的面包换掉。

    “吃这个吧。”李长青淡笑,眼里依旧黑沉沉的,“不用担心,我什么都不会提,只是想说那只老鼠已经被我处理掉了,今晚回自己房间睡。”

    “在姐姐房间睡,叫人觉得很是折磨。”他敛住眼睫,心绪不明。

    竹听眠不自在地将手鞭到背后擦了擦,被李长青捉了个正着,他挺轻地“哈”了一声,玩笑般开口:“还是那么讨厌我,碰一下都嫌脏?”

    “不是。”她皱着眉,极力忍耐着,“很痒。”

    虽然看那部片子的时候她囫囵吞枣,没能真的记住什么东西,但是认知突然被撕开一个大洞,对于这种接触总还是觉得有些介意。

    竹听眠经常感到很不妙,虽然她心里是不喜李长青的,但是不得不说他很会照顾人,体贴到竹听眠开始恐慌……

    美洲有一种叫做“勒颈无花果”的植物,可以用修长的根系盘绕在树干上,区别于普通寄生植物,它最后能将种子种植在另一棵树里,在寄生的同时将宿主杀死。

    最后是她会将种子埋进李长青的身体里,抑或是会反过来,似乎都不算什么好结果。

    竹听眠觉得自己不能当无法独立行走的寄生植物,跟李长青这样心思重又敏感的人周旋下去又是个很费脑筋的活动,于是她强行转了话题:“我还有个作业没画好,今天就不吃早饭了,急着去画室。”

    她逃似地拎起沙发上的书包,拿了自行车钥匙就出门,落地窗映出她匆匆离开的身影。

    李长青定定看着,掐了下手指,视线沉沉坠回盘子里,他散漫地把竹听眠咬剩下的面包默默吃完,剩下的都跟那只老鼠的尸体闷在同一个垃圾袋里被他丢了出去。

    竹听眠赌气跑下楼,都换好鞋准备晾着李长青出门了,手指握在大门把手上,滞了两秒,又兀地闭眼,咬住后槽牙喃喃:“……我是欠了他的吗?”

    早知道当听就不在骑自行车的时候抢他的道了,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造成的苦果,竟被李长青给要挟了。

    她转身又跑上楼梯,利落拽开房门,也没惯着他,弯腰从新换的垃圾桶里把被他扔了的药抓起来,随即翻上床,双膝跨在李长青身体两边,摁住他脖子,在李长青带着希冀的目光下用指尖顶开他的牙缝,绕过他湿答答的舌头,把药片一股脑塞进去。

    “你不能死在我房间里。”竹听眠假装恶狠狠地说,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往李长青嘴里灌,他被呛住,胸腔重重起伏,下意识要坐起来反抗,腹部却被竹听眠坐住,因此无法得逞,只能任由多余的温水从口腔里溢出,将床单浸湿。

    竹听眠看见他睫毛都湿了,钳制住他脖子的手心感受到他吞咽的动作,喉结上下滚动,把含着的水咽下。

    她心情实在不算好,从上到下打量着他被呛红的脸,打算把以前的旧账一起跟他算:“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我送你的衣服找回来,病好了我要看见你穿上,别动不动就把账算我头上,很讨人厌,懂么?”

    李长青还歪着头在咳嗽,脸上的绯色愈咳愈重。

    她任务完成,打算下去,左脚刚落地,李长青突然抬起眼睫,尖锐的目光似乎要将她穿透,突然伸手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往下扯,竹听眠倒在床上,双肩抵着墙,下颌被灼热的手指捏住,李长青眯着深红的眼眶压下来,又热又重的吐息离她只剩毫厘。

    竹听眠瞪大眼睛,猜到他要把没咽下去的药喂给自己……还是以这种耻辱的方式,她心脏几乎都要停止供血,脸色一白,使尽浑身力气把李长青推开,打算甩他巴掌的时候这人却眼睛一闭,斜歪在枕头上昏了过去,不知真假。

    一拳打在棉花上。

    疯子!她泼完后“哼”了一声就甩头走掉,拖鞋踩在楼梯上踢踢踏踏的,二楼的门被重重关上,只余李长青一个人孑然立在黑暗里。

    楼外驱过一辆车,淡黄色的灯光晃得屋子里如同天亮,将他的影子拽得如同烛火一般细长。

    密密的睫毛垂覆住眼底的深色,像水晕湿了干燥的布料,李长青探出温热的舌尖,抿去指尖残留的一点水迹,缄默地敛着眼,情绪跟手指一起收了回去。

    竹听眠回到房间里以后还是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自在,倒在床上以后翻来覆去,鼻尖抵入柔软的枕头,却蓦然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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