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别再扒我马甲了: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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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态。

    但此刻的她是清醒的,长睫低垂,如蝶翼轻颤,俯眼望,颊边飞起的红晕比晚霞更动人。

    “南星……”魏知砚再难自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如论真相如何,此案一旦了结,我们便完婚可好”

    怀中的人身子微微一僵,片刻后,也缓缓抬手回抱住他:

    “好。”

    这一声应答轻飘飘的,辨不出悲喜,背后是流转在薛南星眼底的无尽惘伤。

    袖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点锐痛让她勉强维持住平静。她抬眸时,眼中已是一片澄明,“知砚,时候不早了,明日你还有得忙。”

    魏知砚低低“嗯”了一声,双臂却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良久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回府吧,你且在府中安心等着,明日一有消息,我立刻来寻你。”

    薛南星乖顺点头,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往回走。

    来时一路疾奔尚不觉得,此刻与魏知砚并肩缓行,薛南星只觉每一步都重如灌铅。

    她无意识地想加快脚步,却在瞥见薛府门前那对石狮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魏知砚也随之停步。

    府门前,赫然立着两人,一高一矮。

    薛南星的目光全然被那道颀长的身影吸引,那轮廓她闭着眼都能描摹。

    她本能地想要抽回手,却被魏知砚更用力地握住。

    这一握,如冷水浇头。

    她猛然清醒——此刻松手,便是松开了她接触蒋昀案的唯一机会。指尖微微发颤,终究没有挣脱。

    薛南星仓皇移开视线,转而看向那道稍矮的身影,这才看清是白先生,而他手中捧着的,正是那个画轴。

    不,确切地说,是半个。

    薛府檐角的风灯燃得极亮,将那画轴照得异常清晰,那画轴分明是已经打开的半个。

    心头再次一紧,她知道陆乘渊为何此刻会出现了,不为别的,为的是与她对峙!

    ……

    白九昭此刻心中惊疑不定,昭王明明该在宫中赴宴,却突然夤夜造访,执意要取那幅画轴。可这画轴岂是说开就能开的?明明前日还说宽限两日,怎的今夜就如此急不可耐?

    打不开怎么办?那便砸呗!

    这一砸下去,白九昭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他收回神思,见三人僵立当场,急忙眯着眼睛上前几步,声音里透着焦灼,“南星,这里头的东西……”

    “我知道了。”不等他说完,薛南星打断,语声一噎,“想必王爷也知道了。”

    魏知砚在场,她不便多言。

    白九昭似有所悟,掀起眼皮觑了魏知砚一眼,“既是如此,那老朽先与王爷说一声。”

    “不必了。”一道寒冽的声音截断他的话,“先生回去罢。”

    白九昭如蒙大赦,松了一口气,草草向众人拱手作别,也顾不得夜深难寻马车,踉跄着往街角疾步离去。

    待人没入夜色,魏知砚沉声开口,“乘渊,你可知驸马遇害一事”

    陆乘渊眸光微微一动,似有意外,却并未答他,而是将目光往下落了落,定在二人十指紧扣的手上。

    “魏大人素来公私分明,此刻牵着未婚妻与本王谈命案,不觉得可笑么?”

    他嘴角挂着一抹极淡的、嘲弄的笑,清冷的眼尾微微上挑。这么看上去,他竟不像陆乘渊了。

    薛南星指尖一蜷,下意识望向魏知砚。

    魏知砚沉默片刻,松开她的手,“南星,你先回府,我带他入宫复命。”

    “不行,你独自一人如何能……”薛南星担忧道。

    然而她话未说完,就被两声轻啧打断。

    “真是令人艳羡啊!”陆乘渊上前两步,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听见了吗?魏大人,有人心疼你呢!”

    他忽地长叹,自眼尾打量着魏知砚,“也是,在何茂别苑那日,你可是被本王一掌打到呕血,是该疼惜着点。”

    魏知砚指节捏得发白,声色一寒,“驸马毙命于撷芳殿内,死前唯与你独处。陛下已下旨提审,我劝你……”

    陆乘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胸腔震动出一声低笑,“劝?”他危险地眯起眼,“魏大人莫非忘了,那夜你也这般‘劝’过本王。结果呢?本王可听你劝了?”

    他忽然敛了笑意,目光懒懒投向薛南星,带着戏谑地审视,“本王非但没听,还当着你面……带走了她。”

    最后一个“她”字咬得极重,尔后那目光便如淬毒的芒刺,直直刺向方才被魏知

    砚牵过的那只纤手上。

    炽烈得几乎要在她肌肤上烙下印记。

    魏知砚面色骤寒,上前半步挡在薛南星身前,“陆乘渊,你究竟想做什么”

    陆乘渊眸中寒芒乍现,面上讥诮尽褪,只剩刺骨的冷意,“你以为本王要做什么?”他越过魏知砚,直直望进薛南星眼底,“不如让本王告诉你,本王做过什么”

    语声渐沉渐缓,每个字都像带着血,从他齿间生生撕扯出来,“本王娶了一位妻子,将整颗心都给了她。”

    字字句句似在说给魏知砚听,可那双深眸分明看着她,明明灭灭,翻涌着他们的过往种种:

    “天为证,月为盟,结发夫妻,洞房……”

    “陆乘渊!”薛南星再听不下去,也不能再让他说下去,她厉声喝止,“够了!”

    陆乘渊怔了怔,目色不由一阵空茫,然而这空茫只持续了一息。

    下一瞬,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挑眉凑得更近了,声音低沉而蛊惑,“怎么?本王不过涉了一桩小小的案子,你就要抛弃这个与你日日耳鬓厮磨,夜夜缠绵悱恻的真夫君了吗”

    “啪!”

    随着陆乘渊话音落下,一记耳光清脆地落在他的右颊。

    这一掌落下,薛南星自己也怔住了,手悬在半空,指尖不受控制地发抖。

    陆乘渊缓缓抬手,指腹轻触发烫的脸颊。清晰的痛传来,然而这痛又怎及他心头的万分之一。

    苍白阴郁的脸上缓缓扯出一抹笑,他笑到眼角泛红,笑到满目凄色再也藏不出。

    然而最后,他竟意外地以一种极尽哀求的眼神看向薛南星,“怎么,如今你连骗都不愿再骗我了?”

    声音哑得几乎破碎,仿佛已耗尽了他所有力气,“可你骗我的还少吗为什么……为什么不再骗我最后一次?”

    薛南星心下轰然一声。

    眼前的陆乘渊哪里还是那个高高在上、杀伐果决的昭王,她只见到一个伤得体无完肤的可怜人。他明知自己偷了画轴里的东西,他带白先生过来分明是要与自己对峙的,可目下,他却破碎地哀求着自己再骗他一回。

    一时间,心中似有无数声音在嘶吼,几乎在下一刻就要破开胸膛。

    她胸口剧烈起伏,忍不住想去抱住他,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她甚至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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