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 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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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湄一瞬间想明白许多事。

    华容不会用这么低调的马车,只有一国储君,当得起这样谨慎小心的安排。

    华容更不会主动派人来接她,从头到尾她都未出现,所以这是太子的意思。

    前几天在青云寺,她并不是只遇到了华容一个人。当时青云寺山门外,那辆车帘被掩盖的寻常马车里,还坐着太子。

    太子一开始就认识她,所以临走前才叫了她一声:“冯娘子。”

    宋湄不愿再细想下去。

    手中的盒子变得沉重,恍惚一瞬,宋湄蓦然脱手,锦盒掉在地上。

    那对东珠耳坠咕噜噜滚落在地,润泽的表面沾了一层灰尘。

    阿稚听说过,即使是盛产东珠的乌苏泊,一年也只得三百斛上等东珠上供朝廷。东珠在整个大昭都是稀罕物,仅供皇家可用,有价无市,一颗价值百金。若是寻常人得了它,一辈子吃用不尽。

    宝珠蒙尘,实在可惜。

    阿稚伸长手臂,却被厉声叫住:“别捡!”

    阿稚被吓了一跳,惊疑不定地看过来。

    和阿稚对视几息,宋湄深深叹息:“算了。”

    晚饭时,自然只有宋湄和冯母两人。

    身边的位置无人,宋湄好似一下子就变得孤零零的。冯梦书不在,吃饭时的气氛更加凝重。筷子无意敲到瓷碟,声音略大了些,空气都好像要凝固。

    宋湄味同嚼蜡。

    她侧耳细听着动静,筷子轻搁在案上。婢女轻轻走过来,碗筷被收至食盒里。

    冯母用完饭了。

    胸口如擂鼓,越来越大声。宋湄酝酿了整顿饭,终于鼓起勇气:“阿姑。”

    冯母被婢女搀扶着,停步:“何事?”

    对上冯母冰凉的视线,要说的话在唇齿间回转几次,都没能吐出来。

    冯母审视的眼神投过来。

    宋湄心内紧张,勉强露出个讨好的笑容:“……最近天气转凉,阿姑的肩膀还疼吗?儿媳替您按按,舒缓一番吧?”

    冯母丝毫不留情面:“要说什么便说罢,不必吞吞吐吐,这里并无外人。”

    宋湄想起刚嫁过来的时候。

    那时她与冯梦书几乎是陌生人,她在冯家格格不入。只有冯母见她手足无措,主动与她说话,教她管家事。在仆役婢女们面前出丑,也是冯母替自己撑腰。

    虽然冯母很严厉,但她对自己很好,是一个外冷内热的长辈。万事不懂,都能在她那儿得到答案。

    宋湄看了一眼冯母身边的阿丹阿绿:“儿媳遇到一件事,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想私下请教阿姑的意见,她们……”

    冯母失去耐心,深深瞧她一眼。一言未发,转身离去。

    冯母依然生她的气。

    “阿姑,阿姑?”

    宋湄追了两步,被阿绿语气温柔地拦住:“娘子,老夫人近来乏累,要多静养。若有什么事,可先与奴说,奴定会一字不差转给老夫人。”

    宋湄还记得阿绿撕了冯梦书的藏书,即使阿绿是冯母身边的红人,宋湄也对她没有好印象,且并不想讨好。

    而且阿绿阿丹打过她的小报告,在冯梦书小时候,或许也打过他的小报告。

    如果她和阿绿处好关系,那冯梦书岂不是低人一头?

    “不用了。”

    宋湄拒绝。

    -

    宋湄回到寝房。

    地面干干净净的,看来已被阿稚收拾过。

    但纵使看不到那些东西,宋湄也清楚地记得书掉落的位置,东珠滚落的地方。

    她无法安然待在这里。

    宋湄立时起身,离那片地面远远的,绕到偏厅去了。

    偏厅那盆牡丹花长得快及腰高,宋湄一只手已经抱不动花盆,遂坐在窗户边上。

    冯梦书不让养牡丹,她偏要偷偷地养。

    一盆花而已,哪里就占得了地方?

    看着空荡荡的偏厅,宋湄想起她赖床后匆匆穿衣服、梳头发的许多早晨,冯梦书就在这里等她。

    有时候生她的气,他还不肯坐下,非要站到外面去。

    不过回想起记忆中的日子,更多时候,他是站在外面,很少坐在属于她的偏厅。

    他们关系变好,也只是最近才发生的事。

    宋湄将花盆抬起一条缝,迅速抽出下面藏着的信件。再读一遍,也没有多一个字——

    天寒露重,保重身体。勿忘添衣,努力加餐。

    曾经敷衍他的话,被他捉弄似地原路奉还。

    可冯梦书终究不是她,信纸的背面,还加了一行小字:“安好勿念,不日还家,与卿共剪夜烛。”

    不日是多少天?

    冯母还不肯搭理她,那么她该给冯梦书写信吗?

    这时,阿稚推门进来,宋湄问她:“冯梦书还有几天回来?”

    阿稚沉默良久:“娘子,阿郎才离家两日。”

    竟然才离开两天。

    宋湄跳下窗户,气沉丹田。在阿稚惊讶的眼神中,把牡丹花托底抱起来。

    今晚,她要去冯梦书的客舍睡。

    不仅如此,她还要趁冯梦书不在,把他不喜欢的牡丹花放到他的屋子里养。

    -

    夜色之下,雨滴淅淅。

    驿馆客房中,窗户微微打开半扇,露出一角昏黄的光亮。

    背后不远处,春生鼾声如雷。

    冯梦书正坐在窗前的破木桌上写信:“湄娘,想必你已结束你口中之改造,临走前我让刀奴寻乐妓置驸马床……”

    犹豫片刻,冯梦书将纸页烧掉,重新写:“母亲面厉心软,最多生气几日便会消气,不必担心。我用了快马,只用两日赶至沱泽。待此间事了,亦会很快回去,介时有一事与你陈明,我有一本与你相似的杂记……”

    写完,冯梦书将信纸塞入信封。又将这几天抄好的书页也塞进去,厚厚一沓封好,打算明日交给信差。

    面上忽然闪过一阵亮色,冯梦书抬头,听到了紧随其后的滚滚雷声。

    不分日夜行路两日,春生以为自己肯定睡如死猪。

    可他仍被这一声吓醒:“怎么了,怎么了?”

    冯梦书还未说话,外面传来响彻巷道的锣声:“南河已漫第三签!官府有令,城中所有男丁速速赴堤听命!速速赴堤听命——”

    又是一阵乍破的雷声。

    春生跳下床,趴到窗边看,传令官骑马疾驰而去,锣声渐渐变小。

    “阿郎你看!”

    春生指着窗外雨帘,白雨如柱,房顶上雨声骤然有力。

    雨势变大了。

    冯梦书肃然沉默,片刻后他拿起蓑衣:“我们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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