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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是欺诈师,不是咒术师》 120-130(第9/27页)
谱的前辈的话,应该,应该——”
在她开始变得语无伦次之际,我当即迈出一步,双手环抱住了眼前想尽办法安慰我的人。
“小…裕礼?”庵歌姬微微一愣,握着书的手都不知道在往哪里放,但她很快定下神,摸着我的脑袋,“所以,果然还是发生什么了吗?”
“嗯,我刚刚做了一场梦。”
“那是噩梦吗?”
“不是的,非要说的话……是一场好梦。”我压低自己的声音,尽可能把那些翻腾的情绪全部遏制下去,变回死水一样的状态。
庵歌姬继续顺着我的话,柔声道:“那,你在梦里看见了什么?”
我将头靠在她的肩膀处,凝视着甬道尽头的灰蒙蒙的暗蓝天色,沉默片刻,说:“我看见了太阳。”
“你不喜欢太阳吗?”她问。
我静静摇了摇头:“……不,我只是害怕。”
那太阳愈是向我靠近。
我就愈是害怕。
明明允许这种形式发展的人也是我,可当对方付诸行动,真正把距离拉近的时候,我却想要发抖——像是被突然被拉到阳光下的夜行生物,在炽热的瞩目中,自然而然会诞生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恐惧。
本该是坚冰似的理性就那样轻轻巧巧被融化了。
以往遭遇冰封的点点滴滴,亦如决堤的河水,带着温度,汹涌而剧烈地打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任凭理性如何阻拦,也无济于事。
明明想着是要避让,可当我察觉自己实际也一丝隐隐的期盼,期盼被彻底融化的走向,又怎么会不令人心生退意呢。
我把脸埋在庵歌姬的肩头,光是预想到之前那样自己变得不像自己的场面,就无法不战栗。
仅仅是因为存在就心生喜悦,仅仅是因为靠近就快无法思考,我的一切所思所想都像是被拴上了线,如风筝被牵扯着坠落,不加掩饰,无所遁形。
这比谎言被拆穿更可怕。
没人教过我该怎么面对这种情况。
也没人能教,羂索不能,系统不能,庵歌姬自然也不能。
黑发的巫女茫然无措地拍着我的背脊,甚至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就只是和哄小孩子一样,一阵一阵告诉我不用怕。
我也在这样陪伴下收拾好情绪,片刻后,终于松开手。
庵歌姬一脸担忧地看着我,纵使我说没关系了,目送着她离开房门外,她也仍然是一步三回头。
就在我打算关上房门的时候,不知何时折返回来的庵歌姬啪的一下用手按住了门,她气喘吁吁,带着相当紧张和急切的表情,张口就有些磕磕绊绊:“——抱歉,仔细想想,刚才似乎没能给小裕礼你一个正面的答案。”
“呃…嗯,虽然会让人害怕的好梦,我是没有经历过啦。但是——”穿着巫
女服的黑发少女深吸一口气,往日总是那么咋咋呼呼的一个人,却是如今以相当笃定的口吻对我说:“一定没关系的。”
她抬起袖中的手,在我还没说出任何话的时候,伸手在我额前凭空画起符,说:“在我们家神社里,都有梦里的好东西会带来吉兆的说法。我以稻荷神社继承人的名义向你保证,不用害怕。”
“那太阳一定是绝对的吉兆。”她说。
我微微怔住,看着她并起的双指带着咒力在空中落下最后一笔,或许是那咒文真的起了作用,原本还在躁动的心情真的在那一刻得到抚平,终于也此刻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
我轻声道:“非常感谢,歌姬前辈。”
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去,我挥手送别庵歌姬,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转头看着这里的所有的物件。
这里的东西已经不是一个行李箱就能塞得下了的。
所幸,我也不打算都带走。
原本我是打算依次做好告别再离开,但现在连歌姬前辈都看出我的异样,就说明最好还是打消这个念头为妙。
我打开衣柜,拿了些必需品,又收拾了几件衣物,将它们叠好装进背包后,就走到桌前,取出抽屉隔层下的物件——一本老旧的笔记。
我将它轻轻抱在怀里,那上面的内容我早就倒背如流了,之所以留到现在,也只是为了个念想。
而现在,既然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不再需要它了。
炽热的火焰沿着笔记的一角开始焚烧,我扔掉火柴,看着它卷曲变形,最终化为彻头彻尾的灰烬焚烧殆尽。
确定已经没什么值得销毁的东西后,我把背包往肩上一搭,轻手轻脚地正准备离开时,房间里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我回头一看,却见夜蛾老师留给我的那只熊猫咒骸从桌上跳下来,它歪着小脑袋,圆溜溜的眼睛看向我这边,似乎是想要跟上来那样。
虽然清楚这只是因为设定,但我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回到它的身边。
我关闭了它背后的开关。
小小的熊猫咒骸顿时像入眠那样闭上眼。
“晚安。”
希望未来还有人能陪着夜蛾老师一起画设计图吧。
我这样心想着,就关上了房间的门。
在不惊动任务的情况下溜出去,这对了解高专线路的我来说易如反掌,彻底离开结界的时候,我站在鸟居前,呼吸着潮冷的空气,感觉自己的心也渐渐定下来。
就在此时,一道低缓略有些不耐的声音从树丛旁冒出来:“真是让我好等啊,终于肯出来了。”
从黑暗之中慢慢呈现出身形的伏黑甚尔反手按着自己的脖子,结实的左手握着的短刀挽了个刀花,他的三角眼朝我这里撇来,带着疤的嘴角跟着扬起:“哟。”
“有做好准备死在我的刀下了吗?小崽子。”他直白地这样问道。
“……”
意料之外的发展让我头脑飞速转动,手掌也顿时摸到了咒具。
“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心急才对。”我抬起眼。
没来得及对禅院家动手虽说是事实,但看在以往的交情上,伏黑甚尔多少会给我下最后通牒的时间。
“啊,你说禅院家那张空头支票的事?这次不是为那件事而来的。”他露出相当松弛的笑,把刀横在胸前,在下一刻就向我划来,慵懒的低音说出一个惊天动地的事实。
“这次的委托,是你的老板叫我来的哦?”
我微微睁大眼。
噗嗤。
那锋利的刀刃瞬间扎了进来。
……
……
翌日的清晨,五条悟若有所觉睁开了眼。
他以前很少会在上课之前准点醒来,就算爬起来了,也不会想着及时去上课。
但今天或许是惦记着食堂的草莓牛奶,他在打了个哈欠后,还是爬起来了。
“……没有其他发现了?”
“只找到了她一个人的残秽,现场的血大概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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