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但远月十杰: 17、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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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气腾腾的乌冬面被端上桌时,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气。

    晶莹剔透的面条浸泡在琥珀色的高汤中,吸饱汤汁的萝卜块泛着诱人的光泽,油豆腐鼓着圆滚滚的肚子浮在汤面上,温泉蛋划开后金黄的蛋液缓缓流出,与汤汁交融。

    产屋敷耀哉看着这碗乌冬,指尖触碰碗壁的温暖让他微微怔忡。自从诅咒缠身以来,他很少能真切地感受到温度,疼痛像一层厚重的茧,将他的感官与外界隔开。但此刻,指尖传来的热度却如此清晰。

    他小心地夹起一筷子面条。山药制成的乌冬比普通面条更加晶莹,在筷尖微微颤动。

    送入口中的瞬间,滑嫩的面条几乎不需要咀嚼就顺着喉咙滑下,高汤的鲜甜在口腔中绽放。最令人惊讶的是,当热汤顺着食道流入胃部时,那股暖意竟奇迹般地扩散至全身,缠绕多年的疼痛像是被温水轻轻化开,变得不再那么尖锐。

    “这个味道……”产屋敷耀哉不自觉地又喝了一口汤,常年因病而苍白的脸颊浮现出一丝血色。他注意到汤里漂浮着几片紫苏叶——正是庭院里种植的品种,想必是孩子们帮忙采摘的。想到这一点,口中的汤似乎又多了一分温暖。

    “父亲,好吃吗?”玖伊那从碗沿上方露出亮晶晶的眼睛,嘴角还沾着一点蛋液。

    产屋敷耀哉伸手擦去女儿嘴角的痕迹,眉眼柔和下来,“非常美味,玖伊那有帮忙吗?”

    “有!我削了萝卜皮!”小女孩骄傲地挺起胸膛,发间的紫色花团法式随着动作轻晃。

    另一边,富冈义勇盯着碗里的温泉蛋看了许久。他用筷子轻轻戳破蛋黄,看着金色液体缓缓流出,与汤汁交融。当第一口裹着蛋液的面条入口时,他平淡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了一下。

    锖兔看师弟变得鲜活的神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的目光落在碗中那块晶莹剔透的萝卜上。在琥珀色的高汤中,萝卜呈现出半透明的质地,表面泛着油润的光泽,仿佛一块精心雕琢的琥珀。他夹起萝卜时,汤汁顺着筷尖滴落,在碗里荡起细小的涟漪。

    “我开动了。”锖兔轻声说完,将萝卜送入口中。

    萝卜入口的瞬间,外层绵软如绸缎,内里却仍保留着一丝清甜的脆爽。高汤的鲜味完全渗透进去,每一口都像是咬开了浓缩的美味精华。

    最奇妙的是,当舌尖触碰到萝卜中心最柔软的部分时,一股温暖的甜味在口腔中扩散开来,带着淡淡的柴鱼香气和若有若无的果香。

    锖兔不自觉地闭上眼睛,和记忆中那模糊但让人记忆深刻的味道重合在一起。

    产屋敷家用餐时并没有保持食不言的习惯,就像是普通的一家人用餐时温馨而自然。

    日香学着大人的样子把油豆腐戳破,让汤汁流进去,然后啊呜一口咬下,烫得直哈气也不舍得吐出来。雏衣则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汤,每喝一口眼睛就亮一分。

    “柚月姐姐,这个汤为什么这么清甜?”玖伊那好奇地问。

    “秘密在于萝卜丝和昆布一起炖煮哦,萝卜切成丝后与汤融化为一体。”柚月笑着解释,“而且炖汤时我加进去几片苹果,会让甜味更自然。”

    产屋敷天音轻轻放下筷子,注意到丈夫的眉眼舒展了许多。她悄悄握住他的手,发现常年冰凉的指尖竟有了温度。

    “耀哉大人…”

    “嗯,疼痛减轻了很多。”产屋敷耀哉轻声回应,目光落在被孩子们围住的柚月身上。少女吃的脸上红扑扑的,连发梢沾上了些许面粉也浑然不觉。

    富冈义勇和锖兔吃的很快,这碗面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不仅仅是填饱肚子那么简单,每一口都像是在修复身体里看不见的伤痕,温暖从胃部扩散到四肢百骸。

    *

    用罢晚饭,餐厅里只剩下柚月、锖兔和富冈义勇三人。灯光将三人的影子投在障子门上。

    锖兔放下茶杯,肉桂色的发梢在暖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他看向柚月,眼神中带着怀念与感激,“其实,我们十三岁那年就见过店长了。”

    “诶?”柚月眨了眨眼,一脸茫然。

    富冈义勇坐在一旁,绯红的羽织垂落在榻榻米上。他微微抬眼,向柚月点点头。

    锖兔温和地笑了笑,“对我们来说是六年前,但对店长你来说或许还没有发生。”他顿了顿,“那天我和义勇刚结束训练,在后山的巨树上发现了一扇挂着071号餐厅牌子的门。”

    071号餐厅,这的确是她的料理店,柚月想起当初起这个名字只是因为她是个起名废,本丸是t71号,那餐厅就叫071号了。

    “任谁在树上看到门都会觉得奇怪,而且那扇门里还能看到有灯光。”富冈义勇接话。

    “不过,我那时胆子大,直接就推门进去了。”锖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里面是家很温馨的小店,而店长你当时就站在柜台后面。”

    “那天店里正在煮关东煮,香气飘得老远,我和义勇的肚子都饿得咕咕叫。”锖兔说起这段往事时目光格外柔和,“虽然有些模糊了,但那美妙的味道一直留在记忆里。”

    “当时店里还有抽奖活动。”锖兔想起什么就说什么,“义勇抽中了二等奖,是一包小鱼干。”

    富冈义勇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带着一丝怀念,“那时候舍不得吃,每天只尝一点点。”

    锖兔笑着摇头,“他可是宝贝得很,连我都只分到一条。”

    富冈义勇的耳尖微微泛红,也没辩解什么。

    锖兔没有继续调侃他,而是从怀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御守。

    柚月怔愣,有些犹豫的开口,“这个御守莫不是……”

    莫不是主公的那个?她刚给充上灵力没多久。

    “是主公刚刚交给我的。”锖兔的话给了柚月肯定的回答。

    “这个是我当时抽中的特等奖。"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御守上的纹路,声音低沉而温柔,“这个御守……在藤袭山选拔时救了我一命。”

    柚月呼吸一滞,目光紧紧盯着那个御守。

    富冈义勇想起之前听锖兔提起时的惊险遭遇,拳头在桌下微微攥紧。

    锖兔目光柔和地看向柚月,“就在那时,御守突然发出了光芒,鬼的攻击被弹开了。”

    柚月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袖,喉咙有些发紧,“所以…它真的保护了你?”

    锖兔微微一笑,眼神里带着感激,“是的,如果不是它,我可能已经……”

    他一开始只当这个御守只是普通的御守,但没想到最后救了他性命的同样是这个御守。

    锖兔和富冈义勇突然站起身,走到柚月面前,郑重地鞠了一躬,“谢谢你。"

    柚月慌忙起身摆手,“不、不用这样!我只是……”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了。

    “对店长来说,这是还未发生的事情。”锖兔的声音坚定,“但对我来说,这份恩情已经刻在生命里了。”

    柚月怔怔地望着锖兔手中的御守,胸口涌起一股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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