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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女将军家的小厨郎》 90-100(第3/16页)
带孝,就不去长辈跟前了。”
余甘子进了正屋都没有折进房中去,而是在暖阁里歇下了,几个庶弟庶妹都在这暖阁里或玩耍或习字,说起来都是守在榻前尽孝。
南静柔跟了进来,叫人锁了院门,歪在榻上同她们说笑,只没一会就睡着了。
四房说起来是独门独院的,但到底在蒋家大宅里头,想要守得滴水不漏是很费心力的。
南静柔在睡梦中蹙起眉,余甘子怔怔看着她,像是看见了南静恬。
她想娘了。
蒋盈海再受几日烂疮之苦,就下去给南静恬赔罪吧。
她这个做女儿的服上百日的孝,已经很对得起他了。
礼部的公文和蒋家的报丧是前后脚到的,听起来有些晦气,论起来倒都是喜事。
乔八将公文送进来的时候南燕雪正吃一碗枇杷糖水,郁青临从账册堆里抬起头,不错眼地瞧着乔五把公文交到南燕雪手上。
公文简洁,有事说事,南燕雪一眼看罢,却故意轻飘飘一掷,丢在茶几上继续吃糖水。
“将军?可允了?”郁青临急急问。
枇杷糖水甜得含蓄,她吃得好有滋味啊,都顾不上答郁青临的话。
“这糖水是怎么做的?说是枇杷糖水,我怎么没吃到枇杷?”南燕雪不答反问。
郁青临张了张口,只得先道:“枇杷捣烂成泥熬成汤底了,那点清冻是用枇杷嫩叶熬出来的,又刨了佛手柑碎,这一盏清甜润肺,小铃铛吃了几日,夜里呼吸平顺,将军这一碗多了茉莉茶汤,更有点清苦芳香吧?”
南燕雪点点头,吃这甜汤就等于把药也吃了,谁不喜欢?
郁青临见她始终卖关子,从书案后走出来,伸手想拿那公函来看。
南燕雪摸摸碗盏底部干燥,故意往公文上头一搁,阻郁青临去看,非逼得他焦心不已,轻唤道:“阿雪,到底是不是允准了?”
南燕雪见他的表情,就跟被糖吊住的小铃铛一模一样,不免失笑,将公文里的婚书抽出,给他看上头的朱红官印,笑道:“凭什么不允?手头的事交代一番,好去江宁府过籍了。”
郁青临简直心花怒放,细细看罢,放在心头熨一熨,又摊开细看。
“至于吗?”南燕雪虽这样问,却被他毫不遮掩的欢喜牵动得勾起了唇角。
“至于,此番易籍繁琐,”郁青临看婚书的神情温柔又怅然,“叫我想起从前孤儿立户的事,手续苛刻不说,而且层层索贿,当初不知是费了多少银子才立下的。若不是小爷爷坚持,我恐怕早就入了匠户,也就没有同将军的缘分了。”
若非郁青临考中了廪生,参考时就查验过一番,所以仪制司没过多核查郁青临的出身,否则还需江宁府官衙出具种种文书。
其实不光是郁青临不安,因外郎那封信,南燕雪心底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顾虑,贸然先手又怕是自己杯弓蛇影,反而打草惊蛇。
郁青临立户时是使了些贿赂银子的,幸而现下已经成人,又有了功名,从前许多暧昧不明之处也没人会去苛责。
“你的出身没有多少人知道吧?”南燕雪忽然开口问。
“施夫子只晓得我出身贫寒,并不知药户这一层,师父是知情的,但他没当一回事。萍姨她不知情,怎么?将军怕江宁府官衙会在这一项上为难?应当不会吧,这对他们又没好处。更何况我的户籍是在江宁府立下的,清清白白,白纸黑字,平白无故如何能指摘我是药户出身?而且从前的旧人早都不在了,谁还能认得出我?我在泰州就只有将军这一家人。”
郁青临将婚书收好,妥帖地藏进怀中。
“明日启程,”南燕雪这话一出口,觉得自己也是奇怪,婚书到手反而着急起来,便遮掩道:“也去看看余甘子。”
府中药库的药材数目都很精准,尤其是钩吻之类的毒物,便是少了一两也能查出来。
余甘子和南静柔在做什么,南燕雪早就心知肚明。
南静妍夫妻二人此番也是要去江宁吊唁,也是给南静柔撑腰的架势。
“南榕林已经去江宁了?蒋盈海都死了他还这样殷勤?”南燕雪问。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先头提了一句,说阿柔年轻守寡,请父兄出面多为她争一些,别叫其他几房人欺负了她。”南静妍也觉得奇怪,道:“他看着是心不在焉的,可转眼就去了,还带了二哥一起去的。”
辛符牵着鸣首就站在门口等着了,如果南燕雪不叫他去,他估计能把自己拴在夜风的马尾巴上一路拖过去。
“前日里不是才得了余甘子一封信吗?”南燕雪道,“眼下正治丧,的确是不好接她走的。”
辛符道:“她给我写的信只两页,写给小盘的有三页,我得问问她去,同我没话讲吗?我可给她写了八页。”
郁青临道:“余甘子簪花小楷,你字大如斗,还好意思说。”
他们一行人进了江宁时赶着城门关的时辰,马儿又行了几步,南燕雪只听见身后关门时的沉闷巨响,天上夜幕沉沉,像一只瓮盖。
她在江宁置下的那间两进小院同官衙、蒋家都不远,地处闹市,关了院门都能隐隐听到密密人声如落雨,倒是并不显得嘈杂。
院中留有几个粗使的仆役,只守一守院门,干一点杂活,灶上活计却是干不利索的。
“我上外头街市上买些吃喝,将军先沐浴吧。”
郁青临那些年在江宁城里来来去去,倒是最熟悉的一个。
“带个人一道去。”南燕雪在屏风后道。
郁青临在屋里抓了一圈,众人都是风尘仆仆的,只有小吉和仆妇守着行李坐马车,看着还算齐整。
仆妇得留下伺候南燕雪,郁青临对小吉笑道:“走,上夜市买些吃的回来。”
这夜市至三更而不绝,来时就瞧见灯火热闹,两人方从院里出去,迎面就碰上了敲着梆子卖炸鹌鹑的小贩。
“炸鹌鹑香是香,就是肉少,还是去买炉鸭吧。”
郁青临想着家里那几人赶路疲乏,饿透了一定会想吃面,就先去馆子里点了几碗干挑面。
面在漏勺里跳三跳,沥干了水,淋上鲜熬的猪油和浇头老卤。
“浇头要三碗酱排骨咸菜笋丝、四碗辣肉兰花干,再要一碟鳝丝和猪肝。”
郁青临留下小吉等面,又往那炉鸭铺子去了。
来了江宁怎能不吃炉鸭?郁青临看好的那一家炉鸭铺子又是买卖最好的,挤得全是人,店家手起刀落,满耳都是斩鸭子的声音。
郁青临一心想着要买几只鸭子才够,不留神叫人重重杵了一下,往那剁鸭子的案板上扑去。
他下意识用手一撑,却正把自己的五指摆在了刀下。
店家吓了一大跳,连忙刹住动作,喊道:“别挤,都别挤,我这正斩呢!一个不留神,吃鸭子还得搭进去一根手指!”
郁青临觉得自己似乎被人提了一把,虽没什么用处,但还是谢过那人,又对店家道:“这一只我方才挨碰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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