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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女将军家的小厨郎》 30-40(第15/16页)
书人,既是读书人,书自然是最要紧的,更何况他还是个郎中,医书总归是求之不得的。
郁青临的医书全是他自己手抄的,他去灶上忙碌时,南燕雪曾在偏厅里翻了一翻。
抄到最后几页的时候,那些字像是很冷,全都在颤抖,南燕雪都能想象到他是怎样在冬夜里缩成一团,一边呵气一边抄书。 :
“建阳!我真是个傻子!”郁青临果然很高兴,道:“书,我要书!官学藏书阁有很多书都不许外借,不许抄录,我一直引以为憾,书名我都还记得!”
他顿了顿,忽然隔着面纱抚上自己的唇,直将那点血色从白纱底下摁出来。
南燕雪立在吵嚷人群里,暗道,‘这搔首弄姿的动作哪学来的?众目睽睽行这等事,买几本书而已,小疯子也不必……
“余甘子口不能言的病症,我针灸多时还是无效。”郁青临轻声说,又摸摸自己的眼睛,道:“还有阿符,也是我医术浅薄,总也不见好转。再就是……
郁青临按了按自己的心口,示意龙三等人的心疾,道:“医书当然是多多益善。”
南燕雪道:“哦。”
第40章 郁青临必是那紫绡帐中,红藤席上的玉人儿。
骆女使来时虽静悄悄,但毕竟是乘了官驿车马,有心之人早早留意她的行踪,再加上林娴推波助澜,卖弄自家与将军府的关系,就算先前讥讽翠姑被郁青临逮了个正着,可她们脸皮厚如城墙,又仗着‘法不责众’,南燕雪若要一棍子都打过来,泰州官场上也就没几个能站着得了,所以还是送了名帖说要来拜会。
门房原本要将这些名帖掷出去的,但骆女使拦了拦,道:“将军是做大事的人,不必揪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同她们费心打交道,可人活在世,一日三餐的,每日张罗的也就是那点子芝麻绿豆。”
这些官夫人叫翠姑头疼,但在骆女使看来只是小菜,又道:“往后你们都要在泰州长住,场面上的事情咱们在场面上就了结了,不能一味往外推,得料理好了才能清清静静过日子,否则不知道哪个黑心的小人,明里暗里使点绊子,岂不恶心人了?”
翠姑不是不懂,只实在说不来那些场面话,也做不来那些场面事。
“您瞧瞧,我这双手伸出去像个耙子,我这张脸一碰脂粉就觉腻味,我这嗓子高声惯了低不下去。可我不觉得自己这样不好,更不觉得跌份丢脸。那天将军说给我和老范买了间宅子,就在附近,抬抬脚就到,带两个下人一并住进去,我连脸都用不着自己洗了。”翠姑摇了摇头,捏开两个核桃搁到骆女使手心里,“可我不喜欢。我和老范在一块这么些年了也没个孩子,可能是老天爷知道我们已经有够多孩子了,我就愿意天天同他们在一处,替他们张罗吃喝,只有这样才安心,才踏实。”
骆女使听得动容,伸手摸了摸翠姑的脸,翠姑愣了愣,眼圈微红。
“我晓得,这也是难为你了,”骆女使已经教了余甘子几日,以她挑剔的眼光来看都觉得这姑娘漂亮聪慧,心思通透,不由得叹道:“若是余甘子能留住在将军府,又能言语,我瞧着这些打发人的事,她肯定信手拈来。”
“她还是个孩子,可怜得很,好不容易才得几日安生,哪里好叫她去同那些笑面虎周旋啊。”翠姑道。
骆女使笑了起来,拍了拍翠姑粗糙的手,道:“怜她的人才会觉得她可怜呢。这丫头心性没你想的软弱,又是个从虎狼窝里出来的,她只是年岁太小了,活得太累了。如今到了将军的羽翼下,过上些松快日子,也就不会整日战战兢兢了。”
翠姑点点头,道:“也是。”
“既这样,那不如请郁郎中前来同我一起招待诸位夫人?”
南燕雪若是个男子,自有夫人执掌中馈,这些女眷间的事哪里还用得着她操心?
但身为女子又怎么了?宁德公主替皇家办妥的事情比她那些个不得用的兄弟要多多了。
“郁郎中?”翠姑不知道骆女使为什么会有这个提议,有些奇怪地说:“他虽周到得体,可毕竟是男子。”
“有时候是男是女不打紧,又不是独处一室,要紧的是这身份。”
骆女使有双见惯世情的眼,男女之情尤甚,只觉得自己一瞅一个准,郁青临必是那紫绡帐中,红藤席上的玉人儿。
‘身份?’翠姑想了一想,以为骆女使指的是郁青临毕竟是读书人,而读书人都是能用那些好听话骂人回嘴的,想起郁青临在人前替自己说的那几句话,真叫句句入耳,翠姑笑了起来,道:“也行,就是能者多劳。他又不怎么花销的,将军更不知要如何赏他了。”
听得这一句,骆女使忽然眼睛一亮,声音也尖脆起来,道:“哎呀,她自有赏他的法子,你就别操心了,操心操心自己同校尉吧。*”
翠姑叫骆女使攮了一拳,捂着胳膊不解地看着这个莫名有股兴奋劲的老太太,犹疑道:“那,那好吧。她们说八月十四那日会来拜访,瞧这些名帖,厚厚一堆都能缝成书了。就劳烦您带着郁郎中应对一番了,我会让人开东门叫她们进来,免得冲撞了。”
“好。”骆女使一口应下,道:“郁郎中呢?叫他上我这来一趟。”
此时,郁青临正忙着熬秋梨膏。
秋梨膏的方子并不唯一,江宁府和剂局的方子除了秋梨之外,还用麦冬、贝母、百合和款冬花。
贝母分浙贝母和川贝母两种,两者相较,浙贝母的性质要更为苦寒一些,适合风热咳喘的人服用,而川贝母虽没这么凉性,更适合阴虚之人服用,但两者都是脾胃虚寒者应该避开的。
郁青临斟酌着拟了一个方子,也算就地取材,添了鲜藕、白萝卜,又入鲜生姜泥去寒性,这下就老少咸宜,府中人人可用了。
熬梨膏是个大阵仗,一熬就是一整天,所以郁青临就干脆在山水居里架起了一口砂锅,削梨切藕砍萝卜,熬得这偌大的山水居全是丝丝缕缕的香甜气,孩子们全被勾了过来,听说现在不能吃,又嘟着小嘴跑去林子里那棵银杏树下听余甘子弹新学的筝曲。
筝音在秋风里显得有些怆然,但孩子们听不懂,一边撕叶子一边听,弹完一曲,‘啪啪啪啪’开始鼓掌。
余甘子转首看去,见他们一个个不吝力气,把巴掌都拍红了,忍不住一笑。
郁青临从骆女使院中出来时,梨膏都还没有熬好,直到夜里才终于化作一大锅棕褐的甜浆,但还没完全熬干,只能移到正院的小厨房上收膏。
小厨房的小灶上还暖着吃食,郁青临本以为是南燕雪或余甘子的宵夜,却听仆妇道:“郁郎中,将军吩咐了,请您吃了再忙吧,刚宰的羊。”
“将军吩咐的?”郁青临又问了一遍。
“是啊。”仆妇道。
暖在灶上的吃食分两层,最底下是一钵用羊汤煮的羊粥,上头的小笼屉里是满满一碟羊杂羊肉。
郁青临瞧见边上还有一碗切好的芫荽和炸好的花生米,是用来拌羊肉羊杂的,单独搁在外边是不想被热气烘软。
跟泰州那种浓甜酥烂的羊肉口味不一样,这从北边带来的羊肉是白煮的,看起来油汪汪的,但一点又不腻,好吃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几乎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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