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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1983发家致富》 140-150(第7/24页)
:“这叫猪肠油,又叫猪水油、裙边油,连着猪大肠和猪小肠。”
纪平波恍然:“我想起来了,之前我在后厨帮忙,有时候送来的是一整挂的猪内脏,猪肠子外就裹着一层肥油。当时这层肥油都被剔下来扔了,我还觉得挺可惜的。”
费立广说:“贺老板地道,没留着猪肠油做菜。外面不少饭店就不舍得丢,要么用猪肠油来炼油,要么就剁碎了掺进馅儿里,做成丸子或包子。有的人还觉得吃起来有嚼劲,实际嚼的都是那些没剁碎的肉疙瘩。”
纪平波作势要吐:“费师傅,您别说了,再说我以后都不想在外面买包子吃了。”
费立广奸笑:“这就受不了了?你要是知道有人专门从疫区把埋好的死猪挖出来卖,是不是以后都不吃肉了 ?那猪嘴里直往外冒蛆,一团一团的,人家照样卖。”
纪平波这下是真面如土色了。
“费师傅,求你别再说了,太恶心了……我回去就让我妈垒个鸡窝,以后只吃自家养的鸡肉。”
贺明军拍拍他的肩膀:“费师傅逗你呢,别的不说,至少咱们店里的肉是没问题的。”
纪平波喝了口水压压惊,把话题扯回正轨。
“咱们总不能看着隔壁那猪肠油抢客人吧,是不得做点什么?”
费立广哼哼:“管他们呢,乐意吃那肉疙瘩就吃去呗,良言难劝该死的鬼,爱吃就多吃点呗。”
纪平波无奈地笑:“费师傅,客人也是被骗了,他们也不是自愿吃肉疙瘩的。”
费立广还想说些什么,贺明军开口说道:“平波说的有道理,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咱们都不能眼睁睁看着隔壁用有问题的坏肉糟践人。”
见贺明军和纪平波站一条阵线了,费立广撇撇嘴。
“那你说要怎么办,总不能我们拿个大喇叭到门口喊‘这肉有毒不能吃’吧?谁信你啊?”
贺明军得意地笑了:“谁说我没有办法?我妹早就想出来了。”
听到贺明珠有主意,费立广不由得认真了些,连声追问:
“贺老板有什么办法?”
贺明军冲他一乐:“不告诉你。”
费立广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你这人!你你你,你小心眼!”
贺明军逗完乐子就走,徒留费立广在后面跳脚,临了扔下一句:“别急了,回头有您发挥的时候!”
费立广转头,狐疑地问纪平波:“他什么意思?什么叫有我发挥的时候?这话听着像好话吗?”
纪平波抿着嘴笑,安慰道:“放心吧费师傅,明军不会拿正事开玩笑的。”
费立广嘀咕:“这小子现在越来越心黑了,说不定呐……”
不待费立广琢磨出个一二三,隔天,贺明军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头整猪,连带着一名拿着照相机的记者,一齐打包送到了乌金年代。
费立广震惊了。
“这、这、这是要做什么?”
纪平波转达贺明军的话:“记者同志是来采访关于淋巴肉的危害性的,您待会儿就把这头猪拆了,把猪身上的淋巴肉都切出来,告诉大家要怎么分辨淋巴肉就行了。”
费立广指着自己:“我?采访?上报纸?”
纪平波肯定道:“明军是这么说的。”
费立广紧张不已。
怎么突然就要采访他呢?
他可什么准备没做,没刮胡子没理发,就这么要上报纸?
见费立广一副紧张到坐立不安的模样,纪平波好心补充了句:“费师傅,您要是有什么困难的话,让别人来也行,不是非得让您亲自来。”
一听这话,费立广奇异地镇定下来。
“不就是采访吗,有什么好紧张的。我来,必须我来。”
他气度俨然地转身走进后厨,指挥学徒去把墙上挂着的那把剔骨尖刀好好磨一磨。
纪平波竭力忍住笑,没提醒费立广,这老头嘴上说着“不紧张”,实际走路都开始顺拐了。
来采访的记者年纪不大,是王东文的同事,刚来报社还没站稳脚跟,正愁选题。
王东文给小记者指了个食品安全的选题方向,并联系了乌金年代,让他去饭店取材。
对于才吃饱饭没多久的国人来说,食品安全还是一个有些陌生的词汇。
但随着改革开放后市场浪潮的迭起,食品市场日益繁荣,各式各样的加工食物摆上了人们的餐桌,从有啥吃啥,到吃啥有啥。
渐渐地,人们的思想从吃饱转向了吃好,食品安全也开始被提及,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
说起食品安全,除了食物制作过程中的干净和卫生,食物本身的品质也是重中之重。
就比如说,大家都吃过猪肉,可又有几个人知道猪肉中含有不宜食用的淋巴结。
后世食品安全是老生常谈,而在当下,这还是一个相当新鲜的选题。
小记者意识到这个选题的潜力,立刻就联系了乌金年代,打算写一篇关于食品安全的报道。
乌金年代的门口,一条长案摆在门前空地,上面放了一头杀好的整猪,放了血褪了毛,其余部分完好无损。
小记者抱着照相机,站定了位置,对镜头前的人说:“费师傅,您可以开始了。”
费立广穿了件雪白崭新的工作服,戴着一顶同样雪白的厨师帽,清了清嗓子,故作姿态地说:
“好,那我就开始了,你要看仔细啊——”
费立广左手摁着猪肉,右手操起尖刀,熟稔划开肉皮,像是热刀切黄油,手腕轻巧转动,便从猪脖剜下一块血糊糊的肉来。
“这是血脖,又叫槽头肉,在杀猪时下刀放血的位置,这块肉里有猪的甲状腺,还有淋巴结,吃了对身体有害,最好不要吃。”
小记者问道:“为什么甲状腺和淋巴结不能吃呢?”
费立广一派严肃地说:“里面有毒嘛,有那什么病原体,还有什么寄生虫,总之吃了对人身体不好,能不吃就尽量不要吃。”
当费立广在接受小记者采访时,陆陆续续的,有路过的人凑过来看热闹。
听到费立广的话,围观群众中有人就说:“槽头肉怎么就不能吃了?我家做粉蒸肉时都是特地买了头刀血脖,做出来的肉有肥有瘦,嚼起来又弹又脆,好吃得很啊!”
不对着镜头和记者时,费立广说话就随意多了。
“好吃啥,那肉里咯嘣脆的东西就是淋巴结,一串小疙瘩,嚼吧嚼吧,把猪身上的细菌和病毒都吃进肚了。”
有人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怀疑地问:“师傅,没这么严重吧?”
费立广也不废话,就说:“淋巴肉要是好东西,屠宰场能不卖吗?正规屠宰场出来的猪肉都是剔掉血脖那一块儿,就怕吃出问题。但也有那些丧良心的,专门收血脖,剁吧剁吧做成肉馅儿,混进包子饺子里便宜卖。你想想,俗话都说好肉不做馅儿,都拿来做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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