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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骗婚御史大人后跑路了》 100-110(第14/15页)
亮的眼睛,和静贞相仿的眼睛。
静贞此刻在家,一定在期待他胜利而归。
他在起事前,曾打算把静贞和阿谦藏起来,这样万一他败了,也不会连累他们母子。
但静贞坚决不肯走,说要和他共存亡。
裴简拗不过她,只好依了她。现在想想,他应该坚持一下的,不能总是由着她性子来。
一霎的柔情苦意填满裴简心房。
晏元昭道:“子绪,我已将河东卫悉数调来,你没有任何成算。放弃吧,不要再让无辜的人送命,也不要让我亲眼看你死在我面前。”
裴简深吸一口气,“悉数调来?你胆子真大。”
他甚至现在都能听见遥远的马蹄声。河东卫的兵,还在源源不断地赶来。
晏元昭道:“不如你胆大。”
他静静看着裴简,又说了一遍放弃吧。
裴简固执地摇摇头,“我没有选择了。”
晏元昭忽然看了一眼旁边全副武装的小丫头,然后压低声音对裴简道:“现在罢手,我还可以帮你一全侯爷的名声。你那个宠爱的外室和儿子,我也可以想办法保全他们。你不为自己想,总要为他们想想。”
裴简怔怔道:“当真?”
晏元昭道:“子绪,我何时骗过你?”
裴简苦笑,“可我却总是在骗你……罢了,我把这个功劳给你,算是一点补偿吧。”
他将双手举到晏元昭面前,唇角一弯,桃花眼一眯,又恢复成风流裴世子的模样了。
第110章 狱里别“不哭哦,阿棠在呢。”……
定远侯府世子的谋反来势汹汹,平息得也快。
那日他私兵犯城,晏元昭率千军万马来援,三言两语劝降世子。主帅束手就缚后,兵卒纷纷缴械。事后清理战场,流血并不多。
隆庆帝开恩,仍许定远侯灵柩入城。金吾卫把守侯府,等裴家人为侯爷设灵祭奠完,才将逆犯下狱。
此案并未牵连定远侯。侯爷依旧是为大周鞠躬尽瘁的英雄,坊间叹其子孙不肖,毁了裴家门楣,颂今上仁慈,不将父子连坐。
裴简谋逆的同一天,裴贵妃与东宫太子暴亡,此事扑朔迷离,内情如何,无人得知。即便是知晓太子逼宫的宫中人,都不敢去想两人死亡的缘由。
隆庆帝以皇贵妃、太子之礼将两人下葬,史书上有关赵骞逼宫的记载,一律抹去。
英年早逝的好儿子,对母家谋反毫不知情、安然病终的皇贵妃,皇帝做了定论,无人敢置喙。
不过朝臣也没有心思再去议论这两桩骇闻,眼前出现了一件更棘手的事。
隆庆帝因为遭受巨大打击,靠丹药撑起来的衰残身子难以为继,接连数日呕血不止,卧床不起。这一回,不管是太医
,还是道士,都无能为力了。
朝臣操心嗣君人选,赵骞已逝,隆庆帝只剩三子。两个成年皇子,一个腿有残疾,一个母为异族,从小就被排除了继位的可能性,在朝中无根基不说,也不曾习过政事。而小皇子还在襁褓中,幼子临朝,例来是大忌。
无论哪一位都难当大任。帝座不稳,就会给有心人可乘之机,未来朝堂风雨似乎近在眼前。
隆庆帝没有让朝臣担忧太久,痛快地下了诏,兄终弟及,传位给越王。立诏不久后,隆庆帝在一个深黑无月的夜晚咽了气。
国丧钟响的那天,钟京迎来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
天地一片银白,街上几无人烟,偶尔有乌鸦飞过,啄食屋瓦上的白雪。
马车辚辚地碾过雪水融化后的街衢,停在大理寺门前。晏元昭身披雪青鹤氅,从车上下来,走进衙门看管最严的那间监牢。
牢里昏黝黝的,狱卒特意为长官多点了两盏油灯,才恭敬退下。
霎那的明亮唤醒了沉睡的囚徒,铁链滞响几声,裴简抬起僵硬的颈,看向来人,“明光。”
“你来了,是不是意味着我快要死了?”他笑问。
“没那么快。斩期未定,最早也要一个月后。”晏元昭脱下鹤氅,学着裴简盘腿坐在稻草上,与他平视。
“没想到我还能多活一阵。”裴简满意道,“我比狗皇帝活得还长呢,昨儿听到丧钟,乐得我半宿没睡。喏,父子相残,前后脚下了地府,我的家仇,也算报了。”
晏元昭审过裴简的属下,对裴简在宫变中扮演的角色心里有数,此时倒也不避讳,“你能想得开就好。”
裴简没想到他会附和,手里想摇扇子,扑了个空,便拾起地上一枚稻草摩挲着。
“没什么想不开的,成王败寇,就这样了。这些年,我们裴家全都靠这个目标吊着,虽然败了,但也松了口气,就是可惜了姑母。”
裴简在狱多日,悲也过痛也过,心态早已平和。
“不过有一点我没弄明白,”他道,“你最多只是猜到我有谋反意,怎么敢冒险调兵来阻我,而且你手中没有兵符,河东卫竟也任你调动。”
“那是因为我骗了你。”晏元昭在裴简惊讶的眼神里解释道,“你说得不错,我无权调兵,也没有调兵,你看到的骑兵只是几百名运送兵器的河东卫士。之所以显得兵多,是因为我安排了人在后方不断用鼓仿出马蹄奔踏的声音,再加上天有大雾看不分明,你便信了我将河东卫悉数调来的谎。”
当日晏元昭闻定远侯薨,担心裴简借机起事,便折回庆州,以运兵刃回京的名义向齐烈借了一队人马。庆州军器坊每年输送兵器上京,都需河东卫拨人护送,因而晏元昭此举,不算越权。
“原来如此,兵不厌诈,妙啊。”裴简叹道。
“此计是阿棠想出来的。”晏元昭道。
裴简反应也快,“是那个女骗子?”
“是我夫人。”
“哦——看来夫妻感情很好啊。”
裴简怪笑出声,在人生的最后关头,还能打趣好友,真是难得。
晏元昭垂眸,如往常一般不接他茬,另道:“你的几位叔父兄弟都按律判斩,裴家其他人则处流刑。裴谦和你的外室我已藏匿起来,会保他们一辈子安全无虞,衣食无忧。过几日,我想办法带他们来看你。”
“谢谢。”裴简端正姿态,给他磕了一个头,“你一个刑狱官为我枉法,我心中有愧。老实说,我以为你会义正词严地骂我,然后与我割袍断义。你为何不怪我?”
晏元昭叹了口气,“你违背君臣之道不假,可于父子之道,我不觉得你错。我和你毕竟为友多年,知你心中一直耿耿于怀令尊的事。要说怪,我倒有些怪我自己,没有察觉你的计划。若我能及时纾解你,劝阻你,事情也不致到这个地步。”
裴简怔然良久,忽而正色道:“明光,我一向以为你严酷无情,六亲不认。是我想左了。”
晏元昭微哂,不知是与阿棠相处久了,他因此发生了一些变化,还是阿棠帮他发掘了他潜在的另一面。
他认真道:“其实我还想谢谢你,你把阿棠送到了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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