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台濯雪(双重生):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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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江容会如前世一般爱他。

    ……

    人累极时,便不会太挑剔安歇的场所。江容的床又是专门换过的拔步床,至少床内足够宽敞。

    时辰太晚,明日还要入宫上值。简单擦洗过,宋檀便直接睡下。

    他睡得很快。

    待他睡熟,江容才挪动僵硬发酸的身体,悄悄离他远了一尺……两尺,几乎靠到墙边。

    放纵的滋味并不美妙。虽然不再痛苦,却也没有快乐。宋檀激动难抑的时刻,她却毫无愉悦,仿佛魂离体外,只沉默感受他的存在和动作,思索同样的事,为何只有宋檀快活。

    但,终究和上一世不同了。

    上一世,直到怀上儿子前,和宋檀的最后一次,行房给她带来的依然只有疼痛。

    这一次,即便她明日就死了,也至少有一件事,和从前不一样。

    江容沉沉睡了。

    但很快,她又被惊醒。

    床帐大开,烛光刺眼,宋檀已在丫鬟们的服侍下更衣洗漱,预备上值。

    江容愣神片刻,便坐起来,披衣下床,接过了小丫鬟手中的革带。

    宋檀二十岁入朝,至今五年,已为中书省左司郎中,着绯袍、用银鱼袋。他金榜题名的第二个月,便是大婚之期。但作为陪嫁丫鬟,在康国公府这么久,江容还从来没有近身服侍过他穿衣,这是第一次。

    她学什么都快。

    晨起时间紧迫,宋檀又自认清简自持,本不该与侍妾言笑。但昨夜属实不同。

    是以,在江容俯身扣紧革带时,他手向前一寸,用手背抚过了江容的脸。

    他的手擦了香脂,温热滑腻,江容有些恶心。

    但她不能挥开主子的手,只能加快动作,直身捧过靶镜,请宋檀正冠带。

    得到宋檀的喜欢、亲近,并不能让她获得快乐,更未必能让她度过劫难。

    或者说,和小姐一样,宋檀正是她的劫难。

    宋檀出门两刻钟后,才是霍玥起身的时辰。江容缓慢梳理着长发,看见自己肩头还有宋檀留下的红痕。

    颈侧也有。

    她拿起粉盒,把痕迹轻轻盖上。

    来不及做更细的遮掩,如此,不过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或许是疯狂过后,她还想好好活着,不愿更加惹怒小姐。

    时辰到了。前世与今生骤然交织,江容有些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眼前笑靥如花、还认她做亲信之人的小姐,和十五年后弃她如敝履、视她如仇敌的康国公夫人,似乎并不相同,却又分明是同一个人。

    她愣怔太久,茫然又迷惑,惶惶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一切都变淡了、退远了,连声音都像隔着窗、隔着云、隔着山。

    “江容?”

    “……江容?”

    “江容!”

    “……小姐!!”

    小姐的手正搭在江容肩上,两人都吓得一惊。见小姐竟离座来找她,江容忙要跪下请罪,却被小姐一把扶住。

    “可见是真吓傻了,连旧称呼都说出来了。”

    霍玥笑推江容往里走,按她坐在绣墩上,细看她的面色:“倒不似有大事。”

    “是没怎么!”江容慌忙说,“只是没睡好。”

    “你不舒坦,今儿就歇着吧,不用同我去请安了,吃了饭也不用过来。”霍玥直起身,“快回去躺躺。还不好,就请个大夫来看。吓着了可大可小,可别坐下病根儿。”

    江容慢声应着,眨了眨眼。

    “哎呦!”霍玥又笑,“真怕成这样儿?怎么还哭了。”

    她接过手帕,细细替江容擦了泪。

    “真会撒娇!”把帕子塞给丫头,她笑道,“行了,我得走了。自己跟厨上要吃的喝的,等我回来再哄你!”

    说完,她便像一阵挟着香气的春风,裙裾摇动,倏然远去了。

    江容攥紧裙摆,缓缓站了起来。

    身旁又有人扶住她。

    “……凌霄。”她喃喃说。

    庭中玉兰依然静雅秀直。晨风细微,烛光幽凉,江容跨越穿堂,行过游廊,走向小姐,看到将灭的红烛旁,小姐一双杏眼毫无笑意。她手中把玩着桃花金簪,极浅极淡地说了一声:“你来了。”

    “娘子。”江容垂首。

    凌霄正给霍玥挽发,手上动作不自觉慢了下来。

    府里才起身一两刻钟,昨夜二公子留宿江容房中的消息,却连院里扫洒跑腿的小丫头都知道了。玉莺姐姐说,娘子好像一夜都没睡。

    娘子会怎么办?会不会对江容姐姐……发火?

    所有人都在等着霍玥的动作,江容也在等。她也比任何人都更紧绷。

    但,尽管霍玥目不转睛地盯了江容好一会儿,她转身向内开口时,声音却仍算平静温和:“你没睡够,就回去歇着吧,这里不用你伺候。”

    同样是叫江容回房歇息,昨日和今日的意味却截然不同。玉莺、紫薇和凌霄都努力给江容使眼色,想叫她多说些话解释或赔罪,别真叫娘子心里起了芥蒂。

    可江容只是一直垂着脸,应下一声:“是。”

    她该怎么解释、又能怎样赔罪?暮色暧昧、明烛初燃,浅夜朦胧里,康国公府的二公子宋檀下衙回府。

    见过父亲,又在母亲院外遥遥问安毕,他便回到自己院中,欢喜来见妻子霍玥。

    霍玥却蹙着眉,无奈看向丈夫。

    “江容病了。”她一手给宋檀摘去披风,一面就伏在了他怀里,“说是昨夜噩梦吓着了。请了张太医,又说没什么事,只是心里不安。我看,你去看看她吧,或许她就好了。”

    “既没事,我去看她做什么?”宋檀怜惜地摸着妻子的脸。

    ——玥玥为他吃醋,比自幼的泼辣明秀更有一种不同,真是可怜可爱,叫他更不忍心。

    只可惜他们一直无子,纳妾生子,是无可奈何之举。

    “正是没事,才叫你去看。别说废话!”霍玥瞪他,“孩子——”

    又与妻子缠绵了片刻、爱语抚慰,宋檀才提步向外,往侍妾房中去。

    霍玥目送丈夫的背影远去了、不见了。

    室内寂然,没有人敢在此刻发出声响,服侍的丫鬟连呼吸都放轻了。

    霍玥退回内室,只在灯下独坐。

    她双眼渐渐湿了。

    “小姐呀……”奶娘给她披上夹衣,“睡吧。”

    “嬷嬷!”霍玥依偎到奶娘怀里。

    或许是今日江容的反常让她心生不安,也或许是半个月来的忍耐、委屈终于击穿了她心中的防备,她忍不住低声倾诉:“我心里苦啊!”

    “小姐,没事的,没事。”奶娘也感受到了她此刻罕见的脆弱,柔声说,“江容这丫头心实本分,不会妨碍小姐和姑爷。再说,咱们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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