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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我能闻出你的秘密》 30-40(第16/18页)
车的马大头说这事儿时觉得晦气得很,总觉着孔二那眼神像是要把他们都杀了,就算全套枷锁上了,他也觉着不是很安心。
那一晚,流放队伍减员五人。
秦崇礼与江芜他们,学会了要么远离疯子,要么不要惹暂时无法远离的疯子。
自那晚之后,到如今这流放的第四十二日,流放队伍还又少了两人。
一个是孔方裘最小的嫡子,在那孔二再次攻击伤还没好全的孔方裘,被孔方裘砸石头反击孔二时误伤而死。
一个是刘家妾,在坡上高地制止孩子打闹时,落下了山崖,撞歪了脖子当场就没气了。
怎么说呢,比起戏剧化到让人唏嘘的前者,反是后者对江芜她们的冲击更大一些。
毕竟当初杜引岁也差不多是那么个坡掉下去……
三十几名流放犯,差不多走了快一半的路,便失了七人。这还是在大家都与衙役买粮,衙役也没主动动手伤人,无人因饿因打而死的前提下。
秦崇礼有时忍不住想,如果没有小杜姑娘,他们这些老的老,小的小,不想活的不想活,钱也没有的,能活到哪一步。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就是小杜姑娘的枷锁,没了他们,小杜姑娘能活得更好。
从流放路逃脱,不是易事。没有合适的身份,还可能被通缉,在这世上求生,更是不易。
但是,秦崇礼莫名觉得,如果是小杜姑娘,或许也并不难。
那么,最后的问题来了。
两个小的暂且不提。
他看明白了,想来儿媳亦心中有数,那……江芜呢?
那初踏上流放路时被内疚与自责紧缚,沉默得像个影子的江芜……那一日一日努力做个有用的人,而后因小杜姑娘的夸赞偷偷弯了嘴角绯了耳朵的江芜……她是否对小杜姑娘的想法,有所预感呢?
秦崇礼久思几日,觉得江芜应该需要有。
不然……事情突然发生,对她的打击太大,到时候只剩自己一人又该如何化解。
秦崇礼想找个机会和江芜提两句,只是吧……小杜姑娘耳力如此之好,她没提上台面说的话,他也不好在她能听到的情况下,先拿出来与江芜说。
然而,还在寻机的秦崇礼没想到,机会来得这么快。
这是流放的第四十二日,傍晚衙役们催着去拾柴时,杜引岁把站起的江芜重新压坐了下去:“这几日天阴,你留下把我们未干的衣物好好烤烤火。”
杜引岁给出的理由十分敷衍。
毕竟这火堆整夜烧着,什么时候烤不是烤呢。
只是这段时间,他们已经习惯了被小杜姑娘安排,江芜犹豫着又站了一回,丝毫没能撼动杜引岁压人的手,也只能作罢。
秦崇礼终于得着了可以单独与江芜说话的机会,却讷讷许久,才心情沉重地开了口:“江芜,你可知这段时日,小杜姑娘为何让你们学这学那,又每日提问于我?”
正在翻包裹的江芜,手一下停了下来,只是头还低着,好一会儿才闷声道:“她怕我们照顾不好自己。”
“那她又是为何怕……”秦崇礼没有得到明确的信号,还想继续引导时,却被江芜打断了。
“因为她想走,自己一个人走。”江芜抬头,朝着秦崇礼苦笑,“我不是瑶瑶和浩阳,你们能感觉到的,我也感觉到了。”
是吗?
秦崇礼捋了捋胡,从这些天江芜与瑶儿一般努力上进,博取小杜姑娘表扬的样子来看,可一点都看不出她感觉到了……
“都是我连累了她。”江芜垂了眼眸,“还好她真的很厉害。”
“你心里有准备就好。”秦崇礼叹了口气,“小杜姑娘的确厉害,她在哪里都能活得好。”
“老师……你说,她会是什么时候……”江芜再开口,有些艰难。
“估计在进入凛州之前吧,按她对我们的安排,应该会寻一个合理的与我们无关的时刻。”秦崇礼早就想过,这会儿自是脱口而出,只是说完又一愣。
江芜亦是愣了一下,瞬时站起:“她刚才不让我跟着去!”
“不不不,冷静……她带了我那儿媳啊。”秦崇礼脑子刚转过来,也是虚惊一场。
“哦,对,楚姐姐去了。”江芜缓缓坐下,亦觉刚才不过一瞬,已然乏力。
一老一少瞧着对方无用的样子,忍不住都露了个苦笑。
“我还没能利索割开鹿脖……她应该没这么快……”江芜压了压心口,自我安慰道。
秦崇礼抬眼:“你那鹿脖都试了好几回了,再搞不好鹿头都要臭了,你该不会是为了留下她故意不行吧?”
“我没有!”江芜连连摆手。
秦崇礼笑:“所以你是真不行。”
江芜看秦崇礼老神在在还笑她的样子,忍不住学着问了句,“老师你最近几日每日的题目都错好些,该不会是为了留下她,故意答错吧?”
“我没有!”秦崇礼气到翘胡,“昨晚那道我们还有两罐子水,路边看到一个渴到昏迷的人,是救还是不救,你倒是答对啊!”
“所以老师你也是真不行。”江芜努力学着秦崇礼弯了一下嘴角,而后恍惚看向之前杜引岁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不会这么快的,我们还没有学会……”
她还没有机会准备出离别的礼物。
第40章 “你……什么时候走?”
江芜嘴上说杜引岁应当不会那么快离开,其实心里一点儿谱没有,之前说出来的只是一个美好的期望罢了。
随着天色一点一点暗下,其余几个衙役带的拾柴队伍都陆续回归。
初时,江芜与秦崇礼还并未十分慌张。毕竟杜引岁出去,大半的时间都能遇着点野物,比其他几支队伍多花些时间也是正常。
只是到最后天彻底黑了,就剩被郑义带出去的几人还没个影子。别说开始焦心的江芜和秦崇礼了,就是谭望也开始有些坐立不安。
不过,不似江芜和秦崇礼纯粹的担心与忧虑,谭望心中更多的是隐秘的期待。
自打李家村时,在那废太子妃的指引下轻轻松松得了一株参,再遇着傍晚要拾柴,带着杜引岁的要么是谭望的亲信郑义,要么便是谭望亲自出马。
那废太子妃离开李家村后,手脚就恢复得差不多,不再是个坐在木板车上需要废太子推着的废物。少了这么个废物的拖累,对那手脚颇有几分力道的废太子自是要多看管严格一些。只是,因着那株参,也不能因噎废食,不放她们出去转悠。谭望还指望着,那废太子妃还能记着点别的呢。
只李家村后,谭望一连失望了三十多日,最近都开始反思他是不是真的让废太子和秦家过得太好了,好到那杜引岁都“记不起其他”了。
就在谭望想着要不要像逼孔家一般,对那杜引岁逼上一把,就到了这日。
谭望在天暗下后又等了一会儿,自觉的确已经超出了平日抓野物的时间,便再等不得了。
只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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