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演戏不可以亲嘴!: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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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余淮水不知该从何说起,这月余发生的事太多太杂,从头讲起难免又揭起伤疤,他实在不想回顾:“我是被绑来的。”

    “刚刚他们说,你与臧六江是相好?”丫儿不明白余淮水怎的就突然颓靡了下来,还是自顾自地刨根问底。

    “是。”余淮水痛快地点了头,他这般坦然,倒让丫儿有些无所适从。

    两个男人也能互生情愫吗?丫儿都忘了自己的伤心事,有些愣愣地望着余淮水出神。

    她不回话,换余淮水疑惑地抬头望来。

    “那你应当是个好人他们东寨,是个好地方。”丫儿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冒昧,急忙地夸赞一句。

    不过这倒也不是她有意恭维,山下的百姓不清楚真相,这西寨里的人却是个个儿心知肚明,那东寨的的确确,是好人窝子。

    余淮水自然能听出丫儿话语中的少许向往,眼里的疑惑被不忍替代。

    土匪窝里受委屈的姑娘,实在是让人可怜。

    “你也是被土匪绑来的?”余淮水斟酌着,问出了话。

    “我?”丫儿回了神,听余淮水这样问,凄凄然地笑了:“我不是,我是被我哥哥送来的。”

    此话一出,余淮水倒吸一口凉气。

    把一个姑娘送到土匪手里,这哥哥是怎样的恶毒心肠。

    “我也不是这庄子里的人,我家,原本住在南边”

    丫儿似乎并不避讳自己的过往,应是很久没有同人好好说过话了,余淮水还没有发问,丫儿便自顾地想了下去。

    她家应当是往南去的,依稀记得小时候家里也会下雪,却不及这庄子里的大,她没出世前有两个姐姐,踩着肩膀排下来,才多了一个哥哥。

    这该是他们家最大的喜事,家里终于添了一个男丁,娘那会儿因为怀孕不停而塌下来的腰杆子估计都直了些,在村里也抬得起头来,爹也高兴,与娘商议好再也不生一子半女,要他娘好好地歇歇。

    可天不遂人愿,娘在一个初春季节里怀上了她。

    对于这个家,丫儿这个孩子来的太不应该,为了拼一个男娃娃,爹都快把地里的养分榨干了,苦哈哈地从土里拧出每一粒粮食,娘也带着几个姐姐做起了纳鞋底缝衣裳的活计,勉勉强强才能填饱家里五口人的肚子。

    这个时候再添一口人,对于这本就贫寒的家境只会雪上加霜,他爹要她娘找村子里的接生婆,想要将肚子里的丫儿打了去,可接生婆说她娘的岁数太大,这打胎药喝下去,只怕是会丢了命。

    她娘不敢了,只得回了家对着她爹哭诉,初春还冷着的风中,他爹坐在屋门前抽了一杆又一杆焊烟,夜里答应让她娘把丫儿生下来。

    于是在冬日她降生的前半月,她十二岁的大姐姐悄无声息地嫁了人。

    丫儿自然不知道他爹从稳婆手里接过她时是个什么反应,大概是没什么表情的,只是家里去了的姑娘又被补上,似乎没什么差别。

    没人知道大姐姐嫁去了哪儿,二姐姐也更加的沉默寡言,与爹娘与她与三哥哥都不亲近,远远地,犹如避着什么蛇蝎。

    自然而然地,丫儿便与三哥哥要好些,年龄相近的孩子总是能玩到一起去,她随着三儿漫山遍野地跑啊疯啊,在某天回家时,她十一岁的二姐姐也不见了。

    她那年八岁,看着爹脸上的皱纹都平展了,恍恍惚惚地,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很怕,怕到那天夜里的炖肉她都吃的不香了,被他娘唠叨着挑拣着放进了三儿的碗里。

    可是她的三哥哥与她最要好,三哥哥一定会保护她的。

    她小小的岁数瞒不住心事,将这些烦忧一股脑地告诉了三哥哥。

    那时三儿拍着胸脯保证,他一定不会让他的丫儿妹妹也这样无声无息地嫁了人,他要她能自己选一个如意郎君,能风风光光地大办一场。

    家里人少了,肚子便能吃的饱了,她长到了十一岁,也没听说爹娘要给她找什么人家。

    真好。她那时想。若是爹娘执意要她嫁一个不认识的人,她便收拾包袱一跑了之。

    可那天真的来了,她却发现自己压根就跑不了。

    那是个村子里的屠户,油水吃得多,人也长得肥硕,三层肚腩堆在棉袄下,看见她时,笑得露出了一颗镶了金的牙。

    丫儿吓坏了,死活都不肯应这门亲,她才刚刚十四岁,怎的能许配给这三十出头的丑屠户。

    三儿也不肯,真的履行起他的承诺,与他爹他娘大吵起来,爹娘咆哮声中说着什么‘聘金’‘彩礼’,三儿都听不见一般地回绝,像一匹凶狼,恶狠狠地护着丫儿。

    三哥哥像是她的盖世英雄,说服不了父母的丫儿收拾包袱跟着三哥哥走时,还是这样想。

    两个半大的丫头小子趁着夜色,逃离了村子。

    可他们在外漂泊着,才知道世间险恶,两个孩子几乎快要活不下去,他们找了个临近的庄子,去客栈里当小二,去货郎里当苦力,去扛货去背菜,想尽了法子活下去。

    可零零碎碎的钱加起来,才刚刚够吃饱肚子,两个人睡在客栈的后厨里,像是两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惨兮兮地相依偎。

    终于,三儿来与她商量能不能回家里去,当年那个护着她的三哥哥已经被劳力磨平了棱角,面对着她时,有些心虚的颓废。

    丫儿明白,三哥哥是太累了,回了家便有了地,好说也能吃上饭了,比现在的饥一顿饱一顿要强得多。

    想来那屠户应当早就娶了别人,她现在回去,也不会再与那胖子有什么瓜葛。

    想到这儿,丫儿便同意了回家。

    庄子离他们家也就半天的车马时间,两个人忐忑地拎着行囊和攒下的小笔银子回了村,却发现他们家的房屋瓦舍,早已落满了灰。

    “你们两个死娃娃!跑到哪里去了哟!!”

    邻家的阿婆见了他们,冲上来悲切地喊:“你两个一走!你娘就疯咯!落着大雨跑出去,跌进河里给卷走了!”

    “你爹自己熬了半年,后头是在你家梁上自己吊死的!”

    “两个不孝的死娃娃哟!”

    带着乡音的骂声如同凿子般,一下下敲在两人破碎的心上。

    她与三哥哥默不作声地在老屋前站了许久,又默不作声地进了屋,默不作声地收拾了前屋后院,默不作声地龟缩在了这个逃离又回归的家。

    三儿扛起了锄头,去地里刨活路,丫儿也拿起了针线,做起了与她娘一般地活计,生活与几年前的日子复又重合,仿佛一个悲剧的轮回。

    她当熬一熬,熬久了,日子便会好了,可渐渐地,她发现三哥哥越来越不对劲。

    白日里,他还是如往常那般扛着锄头出门,可回来时,却偶尔兴奋地如同中了状元,偶尔又失魂落魄,眼瞧着是做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丫儿不敢多想,只得拼命地纳起针线活来,想要多换个几文钱来安一安心。

    可钱罐子却一天比一天地空了下去,终于在那天夜里,一切的不安找到了根源,全然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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