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攻略: 240-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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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大夫犹豫了许久,他思虑再三,最终完全抛掉了过往那些解梦的说辞,转而说道, “她或许也希望,公子可以好好活着……千秋万代, 长盛不衰……”

    苏珏却似乎没怎么听进去似的, 依旧对月枯坐着, “许大夫, 我看到她了。”

    “她还在那里等着我。”

    苏珏像是自言自语般, 总是重复着这几句话。

    自从楚越离世, 他表现的似乎没什么异常, 白日里还是那个谈笑风生, 气定神闲的按察使。

    可只有苏珏身边亲近之人才知道, 这人夜夜难眠,即便有季大夫和许大夫开的汤药,也无济于事。

    究其原因,便只有苏珏自己知晓,他现在的状态,不单单是因为楚越的离世,还有招财与他说的一番话。

    “历史从来都不可更改,你们妄图改变历史,殊不知命运环环相扣,你们既是历史的推动者,也是历史的缔造者。而你们之前所有想改变历史的行为都发生了悖逆,历史开始修正收束,楚越是第一个。”

    “所以,别再妄想改变,否则结果只会更糟。”

    招财的一字一句犹在耳畔,苏珏难免悲戚。

    从前,他站在时光的这头窥见一起历史的残酷,却总是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胜天半子。

    然而,兜兜转转十五年,他几乎输掉了所有,就连阿越也离他而去,还是那般荒唐的死法。

    不是马革裹尸,不是功成身退,更不是与他归隐山林,那般近乎荒唐潦草的谢幕,根本配不上他们这一路的颠沛流离。

    “许大夫,你回去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了。”

    过了良久,苏珏僵硬开口。

    “好好休息。”

    起身推门时,许大夫深深回望了一眼夜色烛火下的苏珏,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行将就木的颓然,却又好似随时会羽化而去。

    他叹了口气,心病还需心药医,必须苏珏自己想明白才行。

    ……

    又一轮的更声响过,李安甫依旧没有入眠。

    他蜷缩在榻上,只觉得悲寂无比。

    "世子殿下又梦魇了吗?"

    仿佛玉石清响,苏珏的声音破开夜幕来到李安甫的房门前,他披着半旧的鸦青鹤氅掀帘而入。

    这是他陪伴李安甫的第七夜。

    进来时,苏珏的指尖还沾着松烟墨,袖口却洇开深色水痕,想来是漏夜而来时被雪水打湿的。

    李安甫盯着苏珏腰间晃动的半截紫竹箫,那是父亲的旧物,箫尾刻着"天狼"二字,金漆已斑驳。

    "苏先生不必……"

    话音未落,惊雷碾过屋檐。

    李安甫猛然抓住锦被,指节泛白如浸霜雪。

    血腥气漫上喉头,他仿佛又看见父亲中箭坠马时扬起的玄色披风,像断翅的鹤隼坠入泥潭。

    "既然睡不着,世子殿下便来与苏某下盘棋吧。"

    说话间,苏珏已端坐在榻前,白玉棋子叮叮落枰,"世子殿下,下棋要专心些。"

    烛花爆响,李安甫怔怔望着棋盘。

    冬雪中渐次浮起肃杀的风声,他不由得想起那年盛夏父亲卸甲归府,紫藤花架下摆开沉香木棋枰。

    蝉蜕落在父亲的肩头,父亲却笑着用马鞭挑起:"安甫你看,这空壳虽轻,却藏着十七年光阴。"

    "啪!"

    黑子叩枰惊散幻影,李安甫艰涩开口,“苏先生,从前有人同我说过,说人死之后会化作天穹之上的星辰,是真的吗?”

    闻言,苏珏执棋的手停在半空:"世子殿下,人死如灯灭……"

    “不——”

    李安甫忽将棋子尽数扫落,任黑白玉珠滚满锦榻,“苏先生,告诉我,告诉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带着抽噎和恳求,苏珏看着他,心中有如万箭齐发而过。

    李安甫在灵堂里脆弱无助的单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盘旋,苏珏开口时的声音都带着哽咽。

    “是,世子殿下,那人没有骗你,人死了,是要化作星辰的,然后为人间的亲人指明方向。就像你此刻眼中所见是残局……"

    "安甫,你看这乱局像不像人生?"

    记忆中父亲的声音与苏珏重叠,"棋路断了便另辟蹊径,士气散了便重振旗鼓。"

    李安甫指尖颤抖着触到一枚温润白子,忽然发觉苏珏的鹤氅已滑落肩头,露出内里的月白中衣。

    刚才苏先生所说是那般温柔,此刻,他觉得心中有了一丝宁静。

    李安甫起身为苏珏拢好鹤氅,一丝不寻常的酸楚爬上心头。

    "苏先生为何……夜夜来此……"

    "从前,王爷总是与我对弈整宿,有时还会抵足而眠。"

    苏珏捡起滚落榻角的棋子,烛光在他眼尾细纹里流转,"世子殿下,你和王爷真的很像。"

    箫管轻触棋枰,发出空茫回响,"王爷说过,战场如棋局,最忌困守哀兵之势。"

    “苏先生,谢谢,我明白了。”李安甫眼中有了一丝清明。

    五更梆子敲过,李安甫终于阖眼,这是难得的安宁。

    朦胧间,他听见苏珏在低诵《阴符经》,声气却像极了父亲教他骑射时的模样。

    恍惚朦胧间,他梦见紫藤花又开了,父亲执箫立在花雨里,这次没有披甲。

    ……

    烛泪垂垂,更漏滴断到第四声,苏珏搁下了朱砂笔。

    李安甫睡着后,他便又找到李明月,一起商讨出兵的对策。

    如今长安城外尽是硝烟,各路诸侯虎视眈眈,都想得到那至尊之位。

    而楚云轩那边,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即便九路诸侯围困王城,一时竟也没讨到什么便宜。

    沈爷的急报一封接着一封,剑指长安迫在眉睫,而其他诸侯的安置,也是一大难题。

    羊皮舆图上蜿蜒的红线自平阳关直指长安,像一道尚未结痂的旧伤。

    "分兵三路,取道长安。"

    李明月将铜镇纸压在渭水河畔,"但若是某位王爷想坐收渔利——"

    "侯爷可还记得前岁春猎?"苏珏忽然截断话头。

    他袖中滑出一枚玉棋子,轻轻点在潼关,"当日王爷引弓射雁,箭矢方出,羽林卫便已将东南密林尽数围住。"白玉棋面映着烛火,恍若那年暮春纷扬的柳絮,"长安城里的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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