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人争做我夫郎(女尊):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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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如实地点头:“喜欢”

    他已经许多年没收到过如此用心诚恳的生辰贺礼,无法违心说什么不喜欢。

    李澄玉果真同系统说得那般,很会讨旁人欢歆

    青年不自在地拧了下眉,莫名想:她对旁的男子也这般用心吗?

    “那善教可否也送澄玉一件礼物?”

    李澄玉说着,捏着手中温热的果酒漫步走到对方面前,在他身侧的床榻上坐下。

    二人的距离不远不近。

    温子珩呼吸一滞,手中杯盏攥紧了瞬,而后又缓缓松了力道。

    语气莫名有种尘埃落定后的坦然与平静:“澄玉想要什么?”

    “善教什么都能给吗?”

    闻言,少女忽然倾身靠近,漂亮眸子含着恍人的笑光,一瞬不瞬地凝着他。

    对方挨得实在太近,温子珩甚至嗅到了自她唇齿间溢出的丝缕酒香,以及殷红的酒水在她唇上纹路缓缓洇晕开时的每一个细节。

    青年喉间有些发紧,心脏钝重地跳着,然而他却并未躲开,任由对方清浅如云的呼吸扑洒在自己下颌与面颊,引起阵阵细密灼热。

    “如果合理的话,我会考虑。”

    此话一出,李澄玉勾起的唇角弧度蓦地变深,原本清亮如许的眸色缓缓眯起,酗着难言的深欲与幽光。

    侵略感十足地寸寸碾压过对手的防线。

    少女目光直抵着温子珩的视线,令他避无可避,同时恶劣地拉长了音调,一字一句。

    “那如果我说,我想要——善、教。”

    ‘善教’二字匍一落地,青年乌长下耷的睫梢陡然颤抖了几瞬。

    即便心中早有预感,可惊讶与难言的失望仍如风暴般席卷上他的心头。

    温子珩面上的神情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原来没什么不同吗?

    李澄玉同其他女人一样,费尽心思谋求的不过是男子的皮囊。

    青年绯薄的唇启启合合,在心中告诫自己这没什么、是正常的。

    甚至这种情况的发生是有利于他的。

    可原本清醒平和的目光仍旧有了隐隐恸裂的迹象。

    就在这时,叮的一声瓷杯相撞,清脆声响短暂惊醒了沉没在繁乱如絮内心的温子珩。

    他下意识抬眸,便见面前少女飞快地朝自己眨眨眼:“好了,不逗善教了。”

    说着,李澄玉身体后撤,与青年拉开距离,身子端正语气轻快又真挚地道:“澄玉只希望善教以后都可以过得开心,不畏他人眼光、不惧世俗规训。”

    “人生短短不过几十载,走好的自己的路,努力活得自信、自洽,得适又潇洒,才不算是虚度光阴。”

    说完,少女再次朝他笑了笑,双眼弯成了两轮月牙。

    李澄玉方才的那番话说得又轻又快,如溪水般淙淙流过,却听得青年怔忡在原地,眶中渐渐弥漫起泪水。

    温子珩来励璋即将满一年,可即便如此他仍不敢出席书院师生任何一次的集会。

    也害怕姨母当众介绍他的身份。

    担心连累对方,也恐惧面对他人对自己身为男子却抛头露面、教书育人能力或目的的怀疑与恶意揣度。

    每次走上讲案前,他仍会像第一次那般,局促、不安、焦虑。

    数不清的夜里,他熬尽了一盏又一盏油灯,来回复盘白日里学堂上自己的一言一行。

    并推敲下一堂课需要紧抓强调的重点。

    他总觉得学生写不出规范字,是他拆解字形结构不到位。

    学生不认真听讲,是他表达得不够吸引人。

    学生不完成课业,是他布置的练习难度太高

    他更是常常怀疑自己的能力,是否值得姨母力排众议的邀请。

    哪怕在旁听过他一堂书法课后,姨母连同其他资历深厚的老善教都夸赞他能力出众,讲解深入浅出、教风沉稳。

    然而只有温子珩自己知晓,他面上表现得有多么坦然自信,私下里就伪装得多么艰辛费力。

    而这番辛苦一旦被人发现、被人安慰,蛰伏许久的酸楚与委屈便如洪水般倾巢泄出,力道足以摧天崩地。

    “澄玉,我”

    将将说出三个字,眶中积蓄的泪水便有倾落的迹象,青年只好抬杯喝酒以掩饰神情的狼狈。

    然而清液入喉,他却并无尝到热酒的辛辣,反而被葡萄所独有的酸甜滋味搅得舌根一哽。

    李澄玉递给他的,只是一杯再普通不过的葡萄果饮。

    原来那热酒的陶壶竟是双肚

    一时间,温子珩的心脏仿佛被人捏了一吧,紧紧抽搐几下后,无边无际的酸麻愧疚与感动带来的热意一同荡涤全身。

    哽咽几瞬后,青年似赢得最终注的赌徒般长长地舒了口气。

    燃到尽头的蜡烛忽然灭了。

    不远处的少女自榻边起身:“我去看看。”

    温子珩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李澄玉借着角落发红的炉火回望:“善教,你怎么了?”

    “我”

    青年的声音被喉间甜腻浓郁的葡萄汁浸润得有些涩哑。

    顿了顿,他声音羞赧到低似呢喃:“我、我想尝尝澄玉的那杯酒。”

    昏黄火光中,温子珩隔着雾般的视线,凝望少女纤长而又朦胧的轮廓,清晰地感知到那一直被自己极力忽略、压抑的心跳,跃动得是多么剧烈。

    此前,他渴望得一知己,对方懂他所想,欣赏他的努力、支持他的志向。

    而现在,他渴望眼前人。

    哪怕对方真如攻略系统所言,只是贪恋他的身体。

    那他给她便是。

    只求对方莫要很快失去了兴味,厌弃了他。

    “有些烈,善教最好不要多喝。”

    李澄玉闻言将手中的瓷杯递过去,却被青年伸手拂开了。

    两盏瓷杯应声碎裂,地上的酒液与果汁混做一团、难分彼此。

    刺耳声响仿若雷霆闪电,某些禁锢着青年、规范他一言一行的物什,也在此时被寸寸击裂。

    温子珩的呼吸前所未有的炙热急促,却在贴近少女唇般的前一瞬,陡然僵住了动作。

    教条被击裂,可道德依旧牢固地绞缠着青年脆弱的脖颈。

    他慌乱地颤抖着眼睫,心脏不受控制地弥漫上割裂似的锐痛。忽然想起——面前人还从未切实地向他表露过心意。

    哪怕对方经常表现得分外恶劣,把玩他的手指的同时口中说着暧昧到足以烧红他耳朵的怪话。

    他也不能、他是她的善教,他不能

    温子珩一下清醒了过来,急忙想要后退,然而就在这时,对方忽然倾头,亲自了结掉了二人最后的距离。

    ——李澄玉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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