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孩子醒了[七零]: 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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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栋家属楼。

    高明做人做事极有分寸,虽说陈蕴主动递上钥匙也没冒冒失失就开门进去。

    先去房务科说明陈蕴屋子有漏雨情况,再带着维修工找到黄莲,在她陪同下才返回了宿舍楼。

    维修同志加紧给窗户下订密封条,高明还特意解释了两句,以免黄莲误会。

    “今早也是赶巧,我本来是受李护国委托来看看屋子渗雨情况,刚好在楼下遇到了陈同志。”

    黄莲笑:“哪能误会,咱们都在一个厂上班,互相帮助都是应该的。”

    再说了前天还是她亲口麻烦高明帮忙,人家真好心好意帮忙怎么可能说闲话。

    “陈同志毕竟是姑娘,要是被误会影响不好。”

    “就是。”黄莲视线划过高明的脸,落到屋里:“陈同志手可真巧,你看房子布置得多好看。”

    蓝格布帘子一拉屋里就隔出个里外间来。

    能看得出来的旧书桌上铺了块玻璃,桌上几本书堆在角落,绿色台灯还是高明陪着一起从家具站买回来的坏家伙。

    家具虽少,但收整得干干净净,就是还缺少点生活的气息。

    高明没说什么,走过去把台灯拿了起来。

    与此同时的卫生院这边,大家结束八卦,终于开始回归到各自工作岗位上。

    陈蕴抬头一看时间……已经十点半了。

    早上就在打壶水,听同事瞎扯中悄然过了大半。

    关上办公室门,陈蕴拿出笔记本开始盘算三百元钱都花了多少,接下来还得花多少。

    提笔刷刷写下,修理台灯换灯泡预估一元几个字。

    叩叩叩——

    “请进。”

    陈蕴将钢笔插回笔帽,坐回看病的办公桌前。

    “大夫你好。”

    两个身着工服的职工搀扶着个中年男人慢吞吞挪了进来,男人有气无力地坐下,双手杵着桌子才堪堪坐稳。

    “哪里不舒服?”

    陈蕴取下听诊器挂到脖子上,又习惯使然般双手往上抬了抬做出打字的动作。

    目光所及什么都没有才恍然般重新拿起笔。

    男人没空注意陈蕴怪异的动作,忽然捂着腹部疯狂咳嗽起来,直咳到脸涨得通红才停了下来。

    “咳……咳嗽。”

    陈蕴:“……”

    男人刚张嘴口腔里就瞬间涌上来团浓痰,也许是觉得吐在大夫面前不好,又生生吞了下去。

    身后的工友看他半天都没说清楚,忙帮忙说起病情。

    “老吴上个星期就开始咳嗽,我们都以为他只是感冒过几天就好了……没想到咳得越来越厉害,人还发抖。”

    陈蕴点头,在本子上记录下症状,心里已经肯定多半跟呼吸道和肺部有关系。

    “你们去个人,到护士站拿支水银温度计过来。”

    矮个子的小年轻转身就走,陈蕴写完症状又拿起听诊器贴到男人心脏和肺部进行体格检查。

    湿性铜啰音伴随着呼吸杂音,很明显的肺炎症状。

    也多亏这是个身体强壮的中年人,要是个小孩儿,肺早白了。

    “右手伸出来。”

    收回听诊器,陈蕴又随手拿了条毛巾叠起来放到桌上,示意男人把手摆到上面。

    刚才回答病情的年轻男同志好像认识陈蕴,下意识地问了句:“陈大夫还会把脉?”

    陈蕴这个动作显然是中医里的把脉手势。

    “从我们学校班主任那学了点皮毛,用来辅助诊断。”

    年轻男人叫夏建军,陈蕴来红日机械厂那天就是他去火车站接的人,后来又负责提行李送到宿舍。

    除此之外两人并没有任何交集

    原身显然不记得夏建军,陈蕴只是随口回答并未有半点视线移动。

    “大夫,我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感冒得太严重了。”中年人满脸忧愁。

    “应该是肺炎。”

    前世陈蕴读的虽然是正儿八经西医学院,可因为爷爷奶奶都是老中医,从不排斥学习中医知识。

    从小接触中医知识加上读大学后特意的学习,很少有人知道陈蕴也是个很厉害的中医。

    典型的浮数脉,加上刚才男人咽痰时陈蕴已经看到其舌苔潮红,基本可以判断就是初期肺炎。

    多亏男人身体底子不错,要不拖了快一周早就出现并发症了。

    “肺炎是什么病?”

    中年男人和青年都茫然地看着陈蕴,显然没听说过这种病的名字。

    “就是肺子发炎了。”陈蕴用本地人常用的名词解释,说着指指自己肋骨:“要是不尽快治疗肺部最终会失去呼吸功能,最后的结果就是被……憋死。”

    大部分人过日子都是能省就省,要是不把疾病的最严重后果说出来,回去肯定就不当回事了。

    去年就出现过一次因为叶援军没交代清楚严重情况,导致病人回家几天后病情忽然加重,人虽然在县医院抢救过来了,可看病的钱最后家属要卫生院出。

    厂里因为这件事公开通报批评卫生院,院长气得扣除了叶援军当年的全部奖金。

    “这么严重!”中年男人原本潮红的脸瞬间褪去血色变得惨白一片,双手紧紧扣住了办公室桌角:“能……能治好不?”

    陈蕴赶在男人说治不好就不治了的上一秒点点头:“能治,上县医院打几天抗生素就行。”

    “上县医院?”

    这句话仿佛比治不好还让中年男人难受,绝望慢慢浮上脸庞,最终只剩下深深的叹息。

    “同志有什么困难可以跟厂里申请,肺炎虽然是大病,但治起来也简单。”

    家庭困难者厂里会先预付三个月工资,普通职工完全不用担心没有救命钱看病。

    “陈大夫你不知道,我师父情况特殊。”

    陈蕴这才抬头,男青年脸上还有机油没擦干净,应该是在车间工作的技术工。

    而且陈蕴很快想起了青年的名字——赵志国。

    赵志国眉头紧皱,好像此刻得病的人是自己那般眼底被浓浓担忧溢满。

    中年男人姓牛,是赵志国和虎子的师父。

    牛师傅是车床工,一个人上班养活一家七口人。

    老娘和妻子身体不好,常年都要从县城买药回来吃,这些年家里就没存下半点钱。

    上个月妻子因为淋雨高烧不退送去县医院,牛师傅已经预支了四个月工资。

    “这几个月家里生活费全靠志国和虎子借钱,我哪还有脸再借钱……”牛师傅痛苦地捂住脸。

    身上疼痛和着生活重担压得他险些喘不过气来,想干脆放弃不治,又想到一家子都得指着他,想死都死不了。

    虎子拿了温度计折返回办公室,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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