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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盘臣》 90-100(第4/16页)
我……后来在帐中,闻他梦呓,照料他伤势时,再痛也不言语,到阳村坝前夕,我说是最后一日来看他,多谢他救我,我还了,问他要我做什么,他让我哼首小调,我哼了,到此处,似真有几分情谊了。”
言子邑点了点头:
“那就行。”
看出常乐有些紧张,言子邑握了握她的手:
“刘烈这个人我在南都接触过,脑子还算清醒,比之李兆前,正常多了。但对胡卿言,肯定是忠的,我们要让他出卖他,这不可能。王爷于此事上不松口,因事涉军政,得有个说法,现在愿意释他出来,还是因为你的缘故,但王爷不好明言。王爷这个人你比我接触久,不会真把大事寄托在没把握的事情上——所以对我们期望也不会太高——刘烈放出来不要拖后腿,坏事,是我们的‘最低标准’——分析情势利弊,以感情诱导,进而产生一些价值,这就看造化。”
“我说得粗糙凌乱,但姑娘那么聪明……”
她瞭了一眼外面步行的青莲,依旧嘟囔着嘴,
“想必能够明白。”
言子邑一手挽过车帘:
“当然,我也不会把压力全给到你,主要还是我和他谈,这毕竟是我的老本行……”
今日是由“五爷”护送,偌大的平顶砖房,中间一张凳,似乎是怕刘烈有铤而走险之意,一双手缚牢,刘烈垂头,在她们二人进屋时,仰了下脸,瞥见常乐,微微一愕,把眼低了下去。
五爷给言子邑搬了一张椅,言子邑同他点了点头。
听到屋门合上的声响,言子邑顿了一会儿,才问道:
“胡卿言在南都大殿前,骤然刺了将军一刀,是为何?将军可想明白了?”
刘烈眼皮微垂,似乎入了定。
过了许久,才缓缓吐言:
“我死生都是胡帅的人,不要他给什么生路……”
言
子邑看着刘烈,赞了一声:
“好心思,不枉我的婢女能看中你。”
刘烈这时抬眼,看了一下常乐,常乐落于腰间的手微握。
刘烈:
“我并非‘奇货’,岂能劳动王妃,应是胡帅那里有什么变数?或许是,胡帅……逃了……”
刘烈每一句话都说得很慢。
但言子邑的经验告诉她,刘烈并不是伤重,或是刑拘的时间太长了而反应迟缓——
而是在思索。
言子邑的背脊贴向椅背:
“大体上就是他从牢狱中逃了,但没出京城,目前在京中左一撮,右一撮地冒出来,但……即便如此,早晚都是要束手就擒的。”
刘烈性子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沉稳。
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姿态,又思索了一会,才道:
“王爷想用一用胡帅这把刃。”
说完抬眼,目睛不瞬:
“王爷用完,可会将此刃投湖沉底?”
言子邑摇了摇头:
“不知道,说实话也不敢问,刀尖入不入水,要看他造化,将军,你敢不敢赌一赌?”
刘烈垂头,双手搁在膝上,半响,方字斟句酌地说:
“我或许有办法寻到胡帅落脚。空口无凭,我有一桩事,胡帅只告诉我一人,我愿以此立诚。”
第93章 刑蔽你这算是‘险中求胜’吗?
言子邑从屋中出来,腿有些虚软,心中又有些急切。
五爷和常乐随在身后,院中很安静。
她一直有种感觉,感觉李通涯不太对劲。
从刘烈嘴里说出来,她的感觉就像落了地。
但这是一个硬着陆,她觉得凭着王爷之能,应该是有些知道的——
但若是不知道……
“是自负——”
靳则聿的话绕过耳边,两颊微热。
一刹那的犹豫——
思量着是不是应该先找邢昭商量一下,或者是把邢昭和荀衡一起找来。
但随即又否了,觉得应该立即见到靳则聿,把这事说出来。
这个节骨眼上若要顾及他的心态,做些舍本逐末的事,可能反而坏事——
谁又是真正能信任的呢?
想着便打定了主意,提裙往院外走。
五爷说了一句,从侧门出吧,僻静些,让马车从前头过来,言子邑点了点头。
院外有火光,一缩一缩的,显得很安静,马匹微微嘶叫了一声,像是在喘息。
院外的街上空立着一个人,微微弓着背。
深目削颊,手中擎着一支火把。
他身后不远处立着一队人,面目显得很远,一个个都像浮在巷中,有些模糊不清的。
与火光相映的是,一阵冷意从言子邑的脊梁骨末端攀爬上来。
让她打了个冷颤。
但她立马冷静了下来,回头顾了一下身后随着的常乐和五爷。
常乐有“将门遗风”,很是镇静,五爷仍旧是冷肃的脸,只是望着李通涯,眼神灼灼。
“李指挥。”
“王妃。”
李通涯似乎有一个习惯,说话之前会向四周看一眼,有时候这一眼会很长,说到第二句才对上视线:
“听闻王爷命人将刘烈弄了出来,我来看看……却看到王妃的马车……”
李通涯靠近了,嘴角爬上点笑,言子邑本能想挪后一步,但挺住了。
“他说什么了吗?”
言子邑急遽地思索着。
——“他说了。”
一愕之间,却是身后的五爷答话:
“他说胡卿言同他说过你的事。”
李通涯和五爷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五爷反身猛地扣住常乐的喉咙,短短几秒,常乐一张脸紫胀。
言子邑一颗心陡然下坠,刹那间便明白过来,但五爷此举反激起她的悍勇,沉声:
“有些事,我们可以商量,若常乐有什么事,也不用商量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王府的王妃,靳则聿今日既然让我过来,便不会不问我的死活,二位可要想好了。”
李通涯抬手制止了五爷,昂了昂下巴示意了身后的院子,五爷朝身后招了招手,常乐被他的人拖进了院中。
李通涯低脸,一只手揉搓了面颊:
“对了,王妃,当年言骠骑杀三皇子,引邢昭入城,欲用非常之刑,这桩事王妃晓得吗?”
言子邑听邢昭说过此事,但那日当着大哥的面,并未细说,她眼皮微动:
“不知道,洛城许多事我都忘了。”
李通涯面颊上的手挪开,抬起一指:
“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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