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臣: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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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尤其是应酬,场面话、抛四字词汇这些太短板了,会也会一些,主要不知道什么时候说哪些。”

    “我觉得不然……”靳则聿思量了一下,“这恰恰是你的长处。”

    “啊?!”

    这话没得到他的认同,言子邑有些意外。

    “这么说吧,你觉得与人相处无间,可是我长?”

    言子邑想拍拍马屁,说个无所不能之类的。

    想想还是算了,摇摇头。

    “王爷长处太多,这个真不能算。”

    见他也夹了那道肉吃,言子邑好奇地捧着碗筷,“王爷你喜欢吃么?”

    靳则聿点点头,知她因何有此一问,道,“经年打仗,饥饱不匀,这上头倒不讲究,有什么吃什么。”

    “我也是这么猜的。”言子邑忙马后炮,“王爷您继续说……”

    “今日则洲提到二弟……”

    靳则聿笑容略淡了些,停箸,一时似乎心驰他处:

    “打南洲时,二弟原本三日一书信,其中路隔八日左右,既隔十一日一信。当时我在章楠,得知陛下被困,不得已藏身墓道,紧着又闻得二弟三路被困,书信隔到第十五日未至,我便心中不安,到确知二弟遇难,前后一共四十日,中间说其险象环生,要顾眼前之事,又为二弟忧心,不忍再忆。”

    他略有感叹:

    “与众人相处无间,是我所短。二弟在的时候,府中融合上下,是其所长,我不及他。”

    说完大度道:

    “这些年胡卿言得势,也正因为其同宫中内侍、朝臣、属臣皆不分尊卑,与在下者软熟和同,又能在陛下面前肆纵意气却不触龙鳞,此些皆是我之短,非我之长。”

    说完看着她:

    “但,你我之间……却不疏……”

    “并不是本王之功,而是适才所说,王妃,别有一番坦诚……”

    被他说得真像是那么一回事儿。

    她都有些感动,全方位觉得自己好像是叠了这么一个BUFF。

    “归元寺那日之后,邢昭来寻过我,说你恭顺后御,实属难得。秦霈忠赞你,自是一说,邢昭此人,这些年于本王家事,从未多说半句,却为你说话,可见王妃处事之道。”

    “被王爷这么一说……”

    言子邑斟酌了一下:

    “我那天听见老秦说荀衡是半夜子时回的京,还同李指挥说了会儿话……”言子邑想了想:“这么说吧,就是京中各人的言动,包括进出京城,各人府上做了些什么,我想这些你们都要了解,不然在京城里就又瞎又盲,就像打仗一样,不知道敌军的动向,敌军就有可能打你个措手不及。”

    靳则聿点点头,“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刚才说胡卿言和宫里的人交好,舒妃娘娘又在宫中,他和陛下又亲密,也就是说整个京城,就内宫这一块王爷是不如他了解的,是吧。”

    “可以这样说。”

    “那我要做什么呢。”

    “这样说罢,我若真想你能做什么,你已经做了。”靳则聿转望她,目中一沉:

    “恭顺后御,仅此而已。”

    第45章 秋猎“靳王妃。”

    言子邑听靳则聿讲过邢昭府的设立地形,再往北绕过一座山就是禁军大营。整个府邸和后山也没有明确的隔断,晚上是灯火楼阁,白日里意境就打了折扣,后院墙垣倾颓,她有点明白皇后为什么要把搞装修拿出来说事,职业病让她担心起右焉的居住安全问题,她搁着手臂在窗架上,看着邢昭一手虚持缰绳,因为马车走的慢,他只微夹马肚,持着一种较为随意的姿态,秋草燥密,车轮子滚在上头有一种干裂的声音,说到安全问题,同她坐在一辆马车上的右焉看着他哥笑着悄声道:“去岁西边有一个叫衣斯埃的小国,居然献了一条头脸类鼠色青的蛇兽,听闻能入林猎兽,陛下便命人放后山试试,谁知跑了,我哥才急呢,怕伤着我,带人找了几日,偷偷给捕了。”

    正想着什么国还能进贡这种东西,霈忠凑了过来。

    “王妃,听闻陛下和荀衡,还有王爷王妃前日在小院亭子里头摆饭来着,可有说了什么?”

    要不是技术不允许。

    言子邑当真要以为秦司卫前日在王府顶上遥控了大疆。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正要问你一个事。”

    秦霈忠省悟似地笑了,像是明白她的用意,“王妃,你可是越发地像王妃,我还没问完,你倒先来问我。”

    “这个荀衡,他也是王爷的人?我听他喊王爷叫老师,王爷是教了他什么?”

    秦霈忠脸上升了一丝笑意,显得有些激动,

    “他不是,他是文官,但从小好弓马,只他老爷子嫌弃粗鄙无文的赳

    赳武夫,一定要他走科举一途。荀衡这个人,才气纵横,吃亏就吃亏在,没长一张老实巴交的脸,不过本来他脱略形骸,原也不是什么老实巴交的人,不为地方官长所喜。就也是巧,乡试时王爷本要就藩,没想一旨恩诏归京,路过地方,地方官说不敢钤榜,溜须拍马,说王爷一笔字有多好,请王爷写榜,钤榜,王爷就让拿卷子看,荀衡便从落卷中简拔上来,变成了解元。所以王爷对他有等同再造之恩,我们便也同他有些交情,就是后来……“他声调一转,默住了。

    秦霈忠是一个话匣子打开了就和泄洪一样的人,很少这样自行收拢。

    言子邑笑着,“后来怎么了?”

    邢昭淡淡道:“在大都督府外,另设督军督府,让胡卿言掌府,便是荀衡向陛下提出来的。凭此策外放州郡,兼兵部侍郎衔,督监洛城及北军营,授专折密奏之权。”

    秦霈忠同邢昭二人是并辔而行,校事处与禁苑的从事随骑而后。

    这一默,才发觉林子进得深了,眼前红绿层染,山猴探脸发出叽叽声,一只苍鹰在上空盘旋。

    霈忠放眼四顾,挨着嘻嘻笑道:“王妃,你看,我们都说了那么多,你可得告诉我荀衡说了什么。”

    言子邑模仿了荀衡的语调:“他说,‘想必是-靳王妃-在下-便是荀衡’。”

    “哈哈哈。”邢昭没忍住,先笑了起来。

    “王妃,你!”

    言子邑抬手。

    秦霈忠咧嘴一笑:“哎,别说,王妃你这一套倒有点像王爷的做派。”

    “那差得远了。”

    言子邑接着道:

    “我没骗你,他压根就没说什么话,都是陛下在说,秦司卫你难道胆肥要从我嘴里打听陛下说了什么吗?”

    “这句倒有点像陈季礼的做派。”

    “谁?”

    “你二兄的官长,礼部尚书,对着陛下也是,‘难道陛下为君如何如何,不闻帝王躬自如何如何。’”

    言子邑只听说过此人,也是从陛下和王爷的描述中听过,想到此,突然脑中一闪而过:

    “我终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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