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盘臣》 40-50(第2/17页)
为的是这份情谊,没要银子。”
胡卿言问:“皇后许的什么差事?”
“公公说了,还未许差事,只是这么提着,说陛下言靳三爷好一张算盘。”
“酒过伤身,往事不可追,胡帅保重。”刘烈道。
——“他便是喝到天荒地老,也伤不了身。”
今日是贺他二人从校事处回来,外堂吵闹。
人到了跟前竟然还未觉察。
刘烈闻言转脸——
门口站了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有些眼熟,三十来岁年纪,眉尾向下,脸瘦窄而英俊,唇上有一点胡须,短而齐整,随着唇角微勾,怀里抱着一坛子酒,似笑非笑地看向胡帅。
他提了提怀中带来的酒坛子,看了看胡卿言手里的,摇了摇头。
也没说什么,只把自己手里的那坛递给了刘烈。
刘烈抱着一谈酒愣在那里。
这人虽是个书生,倒有一种天然的架势。
胡帅朝他挥了一下手,他便会意。
合了门便出去。
“你回来了。”
知胡卿言此言非问,那人走到胡卿言的小榻,挨着坐在他身边。
指着他手里那坛酒道:
“我走之前提醒你,让你把五公主的事做定,这次回京,原以为错过了你这杯水酒,没想到……你这个婚事竟依旧没有定局。”
“哼,荀大夫,”胡卿言冷笑一声,“我胡卿言算是个‘从善如流’的人。”
他提起酒壶,就了一口酒,
“就在前几个月,我将五公主同我在校场私下里见了一面的消息放了出去,原以为能够促驾,没想到……”
“陛下只字未提婚事,只将五公主禁足了。”
荀衡低头,“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略思索,接着说:“万事都有源头,君臣之间,不若坦诚,你不必避讳三皇子失陷于洛城一事,而是应将此事原原本本告诉陛下。若陛下疑你曾于言府三小姐这事上有忘恩负义之嫌,依我之见,你便不能只以嬉笑怒骂一贯之,洛城之事,你应该同陛下掏心掏肺地说出来,以绝陛下心中你贰臣之嫌。”
胡卿言把着酒坛子在胸前,听到最后双眼微眯,微微点了点头:
“我试试。”
“校场,”正要喝一口,他酒坛子扣在嘴边,眼光折向身边,又目落屋内空处,“校场大雨,明池犒赏,那日,我伴驾从明池宫苑里头出来,北门乌泱泱的都是人,靳则聿的马车落在宫苑门前,他手底下的将军、禁军、提督都在,陛下问派人问这是做什么,”胡卿言抿嘴一笑,“你知道靳王是怎么答的么?他说他驭下无方,使得圣心不怡,心中凛凛,不待择日,即刻便招众人回都督府,以批训禀,他这一手做的太绝了,明明几乎等同于‘列阵’于宫苑之前,却显得像一个深具恐畏之意的忠臣。”
“你的意思,指靳王一张声势,是希图有所遏,以望陛下绥靖,而非步步紧逼?”
胡卿言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靳则聿这个人太难猜了,人前人后,处处显其‘人臣’本分。但有一点,”酒坛子里的酒只余底,胡卿言握着坛口晃了晃,“‘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对于帝王心思,任谁也不应心存侥幸,这点我是徐徐开悟,可我相信,他一直便明白。”
荀衡垂下眼。
笑出了声。
“怎么了?”
“我在乳母怀里的时候,便听这几句话,还是胡帅念出来,最有意境。”
胡卿言笑着呛了一口酒,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他手挽着酒坛口,看着坛腹中的残酒,眼神微眯,
“靳则聿的人回完话,我看到陛下透着车驾的黄帏朝外头看的眼神,你可知我瞧见什么?”
“什么?”
“恐惧。”胡卿言,“帝王之惧”
胡卿言呷了最后一口酒:
“若说去岁此时,我路过王府和五军都督府,还曾想过有朝一日能进去坐一坐,那如今,我只觉着,”
荀衡听他所述,不禁笑着摇首,“觉着什么?”
“时间受窘。”
“说说你吧,你在靳王府门房坐了一日一夜,满城风雨,人都道你荀衡知恩,显得靳王量窄。外官回京,他自然要避嫌,你这一招,比起靳则聿,倒也不遑多让。”
荀衡双眼微垂,笑意中略带苦涩:“我此举并非故意做作。”
胡卿言脸上闪过一丝歉色,“我失言了,你原也不是这种人。”
说罢按下前头的话不提,揉着他的臂膀说,“你一个文官节制北地的那些武将,定是受了些闲气。”
“你关照了卞将军他们,倒也还好,只是临到军中,才知道这些武人,牢骚比那‘三千太学生’还要多,别说发饷银、分粮、只要一发官物,必定是牢骚满腹,”他指着墙角的令旗,“还有这些,你怎么屋里净是这些。”
“别说了,他们把这活也交我这里督办,每匹布花多少钱,能制多少令旗,用葛布还是夏布,这字样费多少泥金,如何走账,一团乱麻。我得让陛下把这活给旁人干。”胡卿言笑着,突然沉下脸来,
“一匹布能裁多少令旗?”
第42章 令旗“嫂子这究竟是在褒扬,还是贬损……
“军中令旗方二尺一寸,按一匹布四丈来算,除却缨杆所用缎料,能为令旗十五面。”
靳三爷穿一件佛青的长袍,头发一丝不乱。
言子邑也是从老秦那里听说,陛下把敕造军物的差事给了这个三弟。
王爷上书代弟辞了恩典。
原以为靳三爷是过来闹事,没想到的是——
三弟非常积极地在争取职位,畅谈对于这个差事的感想。
带着一种岗位招聘的谨慎,觑了一眼靳则聿,继道:
“此外,令箭长五尺三寸,另十二只令旗配一壶
架、小竹铁脚,一团则需一副,一营令加王命旗十道,尚好的缯布折市价为两石米,一旦三钱,算去折支银子,缯布卖给宫里一匹是一两二钱,精算一营令旗、王旗,再算为之旗杆、油硃、铁脚,油纸帽缀缨等物,一营五司配发所需愚弟来算是八两银子,比之如今用夏布来算,还少了四两。”
言子邑听得两眼一抹黑,有一种被数学题支配的恐惧。
她自从见了靳三爷,不是在醉酒,就是在发酒疯的路上。
这是第一次以一个清醒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
“大哥。”
他看向身边的靳则聿,“依愚弟看,这多出的四两可做黄锻,或把黄锻减省,用黄缯做旗,这样看来,一营所配发分冬夏二季,按一营五司算,一司可省出八两,一营便是四十两。若愚弟从事,宫里这一项一年便可减省四千多两。”
靳则聿一言不发听完他的话,良久才动了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大米文学 damiwx.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