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臣: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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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卿言拿马鞭的那只手抬了起来,一根手指敲敲眉心,皱起眉头,又忽然笑开:

    “那我明白了,是秦霈忠要害我。靳则聿这个人……就算把我恨死,明面上还是要端着的……”

    言子邑惊异于他的直觉和判断力。

    立刻警惕起来。

    她想了想,谨慎道:

    “胡大人你也别套我的话,我与从前不同了,王府这些公事我从不参与,相信胡帅手底下耳目人脉众多,王府也不能例外,你可以去打听打听。”

    他笑着倾了倾身体,“呦,我们王妃越发厉害了,这是要套我有没有在王府安插内奸。”

    他看向外头,侧拽了缰绳,离马车远了一些:

    “好了,别绷着了,回去好好睡一觉。”

    说到这里语气一转,

    “放心吧,我有办法把我的人弄出来,到时候,顺带着你哥也一道没事了。”

    他眼光凛凛,透着一种决然的力量感。

    言子邑沉默。

    “我答应过你的事,还没有没办成的。不过,除了一样……大概你一道忘了。”

    他皱着一张脸,沉吟半晌,道:“庄子说,复仇者不折镆干,虽有忮心者,不怨飘瓦。谁弄我,我弄谁,总不会迁怒于你。”

    第33章 舟中舟在行,目也在行。

    回王府马车停在后院西北门处,就看见熟悉的背影正领着几个人往里走。

    言子邑在马车上唤了一声:

    “王爷。”

    他停住了脚步,往身侧顾了一眼,原本要跟着他进府的人都退后了。

    她提裙上阶,将入门廊,他伸出手来——

    她的手落入掌中。

    平日只是借力,今天他却微扣住她的指掌。

    掌心略有一些针刺的感觉。

    靳则聿本迈过门槛,忽然停住脚步,此时西沉的余晖已经不能全然落洒在门廊里头,只能半镀在他的背脊之下,他一张脸却在门廊底下暗着,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只见他往身侧略垂了头,言子邑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

    才发现,她下意识弯曲食指,在他虎口下缘有一层厚茧处划圈,正触探着它的范围。

    忽然想到,昨天就是这只手按在了她的腰腹,匆忙之间相互瞥了一眼,她忙收回手。

    他轻咳了一声:

    “我想着你在等消息,便吩咐马车停在这个门,离你院里近些。”

    见他直奔主题,言子邑也不拖泥带水,

    “回了一趟言府看了看。”

    “岳父如何?”

    “言……,不对,我爹……”

    言侯的疾言厉色直逼了上来。

    言子邑把脑中的情形都顺毛摸了一遍,将它们抚平,只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我爹还行,就是诗兴浓厚,情绪略有不稳。”

    靳则聿勾了一下嘴角,是听她说下去的态度,言子邑捷转了语气:

    “言府上下,此次仍旧闭门不出,我爹也未到朝中为我哥求情,对了,这个王爷你应该知道。”

    靳则聿点点头。

    言子邑把她同大哥的谈话略要地说了一遍,省去了一些部分。

    她回来的路上已经打定主意——

    尊重他大哥的个人意愿。

    于是颇有愧意道:“就是白跑了一天,大哥还是不愿说他见的是谁。”

    靳则聿垂头,放慢了步子。

    似乎有一刻犹疑,接着抬了抬手:

    “今日看来,因此事涉及颇广,陛下并未下令严查这些细末之处,陛下今日不提,按以往情形,便不会再提,故此事可先放一放。”

    言子邑听了这话,缓了一口气。

    “我信王爷的判断。”

    靳则聿接着说:

    “只是今日,有督军御史言,按律,凡有通敌罪事者,据辞斟酌入罪,若有通敌之嫌者,若不能据辞斟酌者,有职官者,先革其职,待有详据实证,查实辨明后方可官复。”他顿了一顿,

    “所以你大哥于军中议官一事,恐要搁置。”

    果然——

    他这个思路和大哥是一致的,对于前程,她这个大哥也并非如面上那般云淡风轻,想到这里,言子邑微微皱眉。

    靳则聿问:“怎么?”

    “我哥今日也同我提起此事……”她解释了一下:“我们这里倒没说,萧相侄儿却提前到言府报了信。”

    靳则聿抬指:

    “你们言府就是他‘请来’入京的。”

    “是。”

    靳则聿低头,“我与胡卿言这些年来政见不一,唯有在言府入京一事上我虽不明言,却是一致的,胡卿言一直说萧相此举愚蠢……”他转过头来,目光落向她:“不过如今看来,我应念其恩。”

    这……是那个意思吗?

    言子邑觉得自己耳朵上像盘了两条小蛇,反复游走,噬咬自己的耳垂。

    见他走远了几步,才发觉自己停留在了原地,忙赶上了两步。

    展眼之间,已经到了自己的院子,众人见他们二人一齐回来,还一边交谈,面上都替她浮出了三分喜色。

    靳则聿目下四周,兴许是他自带的气势,院里的人都把这怪笑给收住了,停住了手里的活,一下子都退了个干净。

    他继续说:“御史说完,胡卿言当即便发作,因若按此处置,他的两个副将便不能在军中留任。泉兄只是议官,并未有职,胡卿言的两个副将却是革职,故……”

    他想了想,坦言道:

    “故我们便看他如何行事,霈忠这次还将几个外戚牵扯进来,我观陛下的意思,应还是想大事化小,我估计胡卿言也看出来了,他善体上意,更善借题发挥,今日有人提出在明池行夺标犒赏一事是否因此事延期,他一口否决,说不能因一二人延宕众将久盼殷切之心。我估计他会在犒赏当日,想方设法当着众人的面提出来,故相信此事七月十七既见分晓,就是要委屈泉兄几日。”

    这是他从整个大局观上的分析。

    从今天胡卿言话里话外的意思,几乎是如出一辙。

    心里不禁感佩他的确高段。

    “王爷你真厉害。”

    靳则聿微愕。

    言子邑忙道,“这样也好,我听王爷的。”

    靳则聿点点头。

    “不过……”他看着她道:

    “有一个人可能得吃点苦头。”

    “谁?”

    靳则聿淡道:“霈忠。”

    举目一望,湖面像揭了盖一般蒸腾。言子邑问靳则聿为什么犒赏会在这个御苑办,靳则聿告诉她因为这里原是准备做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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