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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娘娘她貌美心狠》 140-144(第5/9页)
等到经过上林苑,瞧见在外面赏景的朝阳殿宫人,便开始念叨起“幸而有皇后娘娘”,旋即又想起今年殿中省下发的年例格外丰厚,就转而赞颂起沈皇后如何贤德恤下,帮着协理六宫的宜淑妃亦是处事公平。
而天子又无端暴怒的消息经由夜影司的手传遍宫内宫外,后宫朝堂又是一阵安静。
第143章 诛心(完)改字很多事,都是假的。尉……
第一百四十三章
尉鸣鹤再次醒来时,入眼便是黑沉沉的一片。
夜幕落下,朝阳殿寝殿内,惟有美人榻旁的小几旁点了一盏高灯。
沈知姁正斜倚在引枕上,颇为无聊地细看一张银杏书签。
暖黄的灯烛洒落,将沈知姁的面容晕染上一层朦胧之美。
美好到尉鸣鹤以为,先前对自己厌恶憎恨的阿姁,只是一场骇人的噩梦。
然而下一瞬,沈知姁抬眸,眼底的一片寒冰让尉鸣鹤霎时间冻醒。
尉鸣鹤收回目光,略动了动手指,察觉到自己浑身无力、胸口闷痛,但却没有昏睡前那股窒息与痛苦劲儿。
心底顿时便有苦涩、愤怒、不甘、绝望等情绪交织:沈知姁果然说到做到,既不会让他早死,也不会让他活得痛快。
沈知姁只是冷冷瞧了一眼尉鸣鹤,确保对方顺利醒来,便将目光落回手中的银杏书签上。
书签在灯下愈显金黄剔透,右上角的缺口与签身上的血迹亦愈发刺目。
“阿、阿姁,咳咳……”尉鸣鹤看在眼中,眼底有一点星火重燃,嘶哑着嗓音开口,又轻咳了两声,让嗓子回到五分往日的低沉动人:“这是你两年前,在秋日送给朕、送给我的自制书签,我一直都好好地留着。”
“我知道这书签是你精心挑选的,上面有独一无二的缺口……”
一边说,尉鸣鹤一边对沈知姁伸出手,颤抖着却不肯放下,像极了一位苦苦等待心上人回应的痴情郎。
——他是在进行一场豪赌,他不信沈知姁内心深处真能放下两人间曾经的相爱真情。
阿姁,是重情的女子。
尉鸣鹤在心底轻声念着。
沈知姁轻轻哼笑一瞬,感到好笑的同时,也有一丝丝的佩服:到底是从小忍辱负重、筹谋皇位的人,即便因沦为阶下囚而几乎丧失理智,可还是能抓住任何一个些微的机会、以求攻心翻盘。
尉鸣鹤甚至放弃自称“朕”,而是改称“我”,意图拉近两人间早已是万丈深渊的距离,更有几分将沈知姁拉回上书房情窦初开时的嫌疑。
可是,尉鸣鹤不知道,他想用来打动沈知姁的美好点滴,都是不存在的。
就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触碰就知道是假的。
“阿鹤还记得这些?”沈知姁抿出甜甜的笑靥,在尉鸣鹤满是深情与期待的眼神中起身,曼步走向龙榻,最后将书签放到尉鸣鹤的掌心。
短暂的肌肤接触间,女郎的指尖冰冷却柔软,向尉鸣鹤这条病龙传递着若有若无的温柔。
尉鸣鹤眼底更亮,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攥住书签,又用锦被将上面的血迹擦去,珍而重之地握在心口处,目光愈发明亮痴情,顺着沈知姁的话继续往下表达情意:“阿姁送我的东西,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我还记得,这三年间,瑶池殿的屋檐下每天都会挂上新鲜的绢花,上头的花样都是少年时、我送给阿姁你的花。”
“还有,阿姁你为我绣了三套里衣,分别是双龙戏珠、岁寒三友与蝠寿绵长的花样,还有六双袜子、四条腰带、五个荷包并三个香囊。”
“阿姁,你这段时间进出朝阳殿,应当看到有一副只完成了一半的画,那是我准备画好给沅儿的秋狩胜景图……”
尉鸣鹤低声念叨着,自身情绪不由自主地被带出,语气逐渐变得温柔轻和,提到尉沅时更多一分哽咽——这三年间,他自认为对沈知姁掏心掏肺、满心信任,其中都是真情实感。
在提到幼殇子的伤心过后,尉鸣鹤眼神中就多了一分恍然大悟,骤然看向沈知姁,急切道:“阿姁,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因为沅儿的死而怪责我,怪我未曾及时对慕容氏和韦氏下手,让他们伤到你与沅儿!”
所以沈知姁对他的态度才会骤然转变,才会这样憎恨于他,才会将定国公之事算在他头上,甚至做出这样的报复!
天生的自负当然与颠倒黑白的能力,令尉鸣鹤自己都忘却定国公府之事的真相,开始深情望向沈知姁、为自己辩解:“阿姁,我能理解你因此迁怒于我,可是所谓我有心纵容小人弄权、陷害忠良完全是无稽之谈!”
尉鸣鹤将那银杏书签攥得更紧,因长久病痛而吊起的凤眼中有委屈的泪光闪动,深情款款地凝望着沈知姁:“我当时只是一时被小人蒙蔽了!”
“当朕在昌王谋逆中发现不对后,立刻就为你父兄平反,其后更是将为你的父兄加官进爵、算作补偿!”
“阿姁,若是你仍然为此生气的话,我愿意在勤政殿举办大朝会,在诸位大臣面前向沈将军鞠躬认错!”尉鸣鹤浓眉间逐渐浮起真挚悔过之色:“若阿姁还觉得不够,我愿意在天
下人面前颁布罪己诏!”
这话从皇帝嘴中说出,掷地有声,乍一听便是十成十的悔过之意,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原谅这样低声下气、真诚致歉的天子。
话音落下后,尉鸣鹤都相信了自己口中所说的半真半假之言。
然而他停下话头后,寝殿内便是一片寂静无声,惟有燃烧的烛火轻轻摇曳,摇出燃烧的轻响。
沈知姁立在龙榻旁边,面上仍噙着一抹甜笑。
只是那抹甜蜜的弧度已经许久未变,颇有几分“皮笑肉不笑”的冷漠感。
让好容易重树自信的尉鸣鹤莫名地察觉到一丝悚然。
他喉间话语一窒,有不妙感在心头涌现。
“阿鹤有这样一张巧嘴,难怪当年在上书房能和太傅探讨辩驳许久。”
“只是我记得,当时那位上书太傅评阿鹤,说言巧过多则差,要学会务实沉稳。”沈知姁眨了眨眼,在久远的记忆中翻找:“三年后,那太傅告老还乡,其孙得了荫官入文渊阁负责考校事宜……然后,在阿鹤登基三个月后,这人就被寻了错处贬官到凉州。”
沈知姁记得这事,还是老太傅为孙四处求情时,曾求过定国公府,然而最终还是免不了举家搬迁。
凉州蛮荒,瘴气弥漫,不出半年,凉州就传来老太傅的丧讯。
现在回看此事,便知是尉鸣鹤在报复老太傅当年评判。
沈知姁叹惋一声,秀眉轻挑:“旁的不提,就说我父兄平反后进爵之事,那可是昌王谋逆时,他们赤手空拳在叛军中杀出来的功绩。”
“怎么一转眼,就变成阿鹤的主动补偿了?”
“我只问你一点,若我兄长的腿未曾受伤,你会放心地让他做平虏将军么?”沈知姁冷淡的目光扫过尉鸣鹤,将“不信”二字明晃晃地放在面上:“在回答前,我要你先发誓,若说了假话,日后必在史书上遗臭千年、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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