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死不悔改: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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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的金针穿耳而过。

    裴靖逸眉头紧蹙,闷哼一声,鲜红血珠顺着脖颈滴落。

    顾怀玉拽着那枚鎏金耳坠,迫使他仰起头,“你敢说一个字试试。”

    裴靖逸额间沾满细密的汗珠,顺着凌厉眉骨滑落,痛是很痛,但痛里又夹杂难以言喻的快感。

    他漆黑发沉的眼眸斜斜地向上抬,“下官是说,我在相爷面前谈及如何自渎的事。”

    “相爷那件事,我不会告诉别人。”

    顾怀玉还算满意他的认罪态度,哪知他冷不丁补一句:“不然人人不都得来和我抢那条帕子?”

    “……”

    顾怀玉真是被他给气笑了,有这么多变态?

    他抽回手来,裴靖逸跪在他脚下,一张脸生得极英挺俊俏,轮廓线条硬朗,极具男人味,就这么一张铁血沙场的脸,耳垂上晃着纤细鎏金的耳环。

    衬得他整个人像浪荡登徒子,色气外泄,不堪入目。

    顾怀玉缓缓收回目光,接过仆役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上沾的血,“跪着吧,明早再起。”

    寒冬腊月的青石地砖沁着刺骨的冷意,换作常人怕是熬不过三更天。

    吃准裴靖逸身子骨硬朗,怎么折腾都玩不死。

    紫宸殿议会的诏令一下,清流党诸人便已心知肚明。

    顾怀玉这是要动真格了。

    自拒给东辽加岁币开始,再到那桩惊天动地的“乌维之死”,诸位清流名士再迟钝,也能嗅出他的狼子野心。

    这着实让清流党内部陷入两难境地。

    睿帝尚且在位时,顾怀玉是朝中最坚定的“苟和派”,主张对东辽卑躬屈膝,以和为贵。

    那时清流党日日高喊“收复河山”“蛮夷不可信”,痛骂顾怀玉是“卖国贼、奸臣相”。

    如今时移世易,顾怀玉摇身一变成了主战派,反倒让清流党不知该如何自处。

    说到底,喊口号是一回事,真开战是另一回事,朝廷大部分官员并不想打仗。

    如今朝堂局势稳定,文人的日子过得舒坦。

    一旦开战,兵荒马乱、物价飞涨,世道动荡,首当其冲被踢出局的就是他们这些文人。

    更叫他们夜不能寐的,是顾怀玉本人。

    如今的顾相,已是权倾朝野,若再借战事之名执掌军政大权,朝局将再无人能制。

    清流党都是读书人,别的不懂,这还能不懂?战时宰执的权力可是非同小可。

    调兵遣将、征粮征税,乃至官员任免,都能一言而决。

    若是让顾怀玉尝到甜头,日后想要收回这些权力,只怕难如登天。

    可若反对开战,又恐背上畏战怯敌的骂名。

    这局面着实讽刺。

    当年他们骂顾怀玉卖国,如今却要担心他太过激进。

    清晨的风掠过紫宸殿前的玉石台阶,远处天光初白,殿门紧闭。

    董太师立于丹墀之下,神色凝重,时不时地叹一口气。

    他身侧站着秦子衿,自从接到议会后便彻夜难眠,眼下淡青,神情却一贯温文尔雅。

    再往后,是一众清流旧臣,各部司郎中、御史、侍讲,俱是平日里高谈阔论、意气风发之辈,此刻却个个神色讳莫如深。

    众人沉默如铁。

    人人心知肚明,待会儿殿门一开,龙椅上的少年天子不会替他们说话,满朝朱紫十之七八已姓了顾。

    就连清流党的老臣曹参,因受了顾怀玉的恩惠,从此对他们避而不见。

    如今朝堂之势,已然天平向顾党倾斜。

    他们能倚仗的,只剩这三瓜两枣的人了。

    其实该怎么对付顾怀玉,众人昨夜已经商讨过了。

    在董太师府邸灯火通明的一夜,几位清流中坚人物秘密会晤,密议良久。

    终于制定出了一套滴水不漏的对策——要在今日紫宸殿上,全方位围剿顾怀玉。

    天光乍亮时,董太师问道:“都还记得一会儿要说什么?”

    众人纷纷点头。

    上次在紫宸殿,他们说大宸仁义之邦,信守承诺,不与蛮夷计较。

    被顾怀玉骂得狗血喷头,自惭形秽,今日便不能扯着这面最好用的旗。

    于是他们转而准备从三方面下手:

    一是陛下新登基,根基未稳,正该休养生息、安抚民心,顾怀玉此时主战,是祸国之举。

    二是顾怀玉破坏祖制,先是废文武之别,如今又欲擅动干戈——

    到底还是不是大宸的臣子?心里还有没有皇权。

    三是打私情牌——

    就在昨夜,秦子衿颔首微微地一笑,轻描淡写说道:“我有个江南来的故交,与顾相算是同宗,诸位可知,顾相为何非要跟东辽不死不休?”

    这是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长平十三年,近二十年前的那场战役里,东辽可汗挥师南下,大宸大半国土沦丧,军民死伤近乎百万。

    百万之中便有一对北上做生意的江南商人夫妇,带着一儿一女,不幸卷入战乱,夫妇尸骨无存,只留下两个孩子流落荒野,风餐露宿。

    谁能想到,当年那个牵着姐姐乞讨的孩童,如今正把刀架在东辽铁骑的脖子上。

    这仗,他当然要打。

    不是为了国,是为了私仇。

    清晨时分,紫宸殿外晨雾未散,殿中却早已灯火通明。

    今日与往常不同。

    顾怀玉一道诏令,把整个京中所有官员,不论正五品抑或从九品,全数召入紫宸殿。

    人多得连殿内都站不下,文武百官排队列队,阶外偏殿、檐下石阶、廊道拐角处,全是挤满的人。

    鎏金蟠龙柱下,宫人垂首屏息。

    殿里唯有两把座椅——

    一把是盘着五爪金龙的御座,天子端坐在上,直勾勾盯着某个人的背影。

    另一把却摆在御阶之下,正对群臣之位,椅背覆着雪貂皮。

    顾怀玉便斜倚在其中,手里端着一碗杏仁酪,慢吞吞地舀着,像在自家后院吃早膳,毫不在意这满朝山雨欲来的气氛。

    众臣早已忍不住往一个方向偷看,那位昔日“三箭平吴山”的将军,今日的模样实在是“稀奇”。

    “噗……”

    几声压抑的笑声从武官队列里传来。

    严峥憋得满脸通红,几个武将肩膀抖得厉害。

    裴靖逸神色淡定自若,抱着手臂,冷嗤一声,“笑个屁?”

    几人赶紧收声,却还是忍不住眼神乱飘。

    顾怀玉终于放下青瓷碗,素白锦帕拭过唇角时,满殿官员不约而同屏住了呼吸。

    清流党众人已在心中将杀招演练了千百遍——

    陛下新立,不宜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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