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死不悔改: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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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话,不能反驳,不能议政。

    你是军功赫赫?对不起,不如我家读书郎考中个进士。

    你是铁血封侯?你在我面前,还得行礼。

    你立的功,从我指缝里漏一星半点,就算赏你天恩。

    如今那块压了武将百余年的牌匾,竟被顾相说摘就给摘了?

    裴靖逸将血书往怀里一塞,突然调转马头。

    赵诚急吼吼在后头高喊:“将军,您去那儿干什么?!现在那边全是疯了的读书人,连巡防的都不敢靠近!”

    裴靖逸闯的就是宣德门,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是万丈深渊,他今日也要闯上一闯。

    宣德门前,他飞身下马,玄色大氅如鹰翼展开,右手已顺势抽出守卫箭囊里的白羽箭。

    弓如满月,弦惊霹雳——

    “轰!”

    箭矢贯穿鼓心,余势未消,带着整面登闻鼓重重钉在廊柱。

    满场太学生与翰林如遭雷击,集体失声。

    裴靖逸随手抛还长弓,他甩缰上马时,大氅下摆扫过最近一个书生的脸:

    “再敲一次,下次射的就是人。”

    雪色渐深,风声愈紧。

    相府却静得出奇,仿佛与外界喧嚣完全隔绝。

    裴靖逸大步穿过庭院,却在花厅外猛地停住。

    清一色的官服,肩头雪白一片,从五品主事到二品御史,不下十人,或跪或立,俱是顾党旧人。

    “相爷,您是一朝权相,应为祖制垂范,岂可亲手拆了太祖旧制!望相爷三思!”

    “若此例一开,千百年来的文脉纲常尽毁!我等惶恐,不敢不谏!”

    “求相爷收回成命,还我大宸正统,还祖宗清誉!”

    这些跪着的顾党官员,哪个不是靠着科举正途、经史子集爬上来的?

    即便依附顾怀玉,骨子里仍自诩读书人的风骨。

    如今顾怀玉一纸令下,竟要将他们与那些粗鄙武夫平起平坐——五品武将可议朝政,见官不拜,俸禄同享?这简直是要掘断千年文脉的根!

    枢密使最先看见他,竟踉跄着爬过来拽住他的袖子,“裴将军!您来得正好!快去劝劝相爷吧!”

    裴靖逸垂眼看他。

    “相爷这次实在实在”

    枢密使急得满头大汗,“您也知道,祖制不可违啊!文武分治乃太祖定下的规矩,如今相爷突然要废,这不是与全天下为敌吗?”

    旁边几个文官也纷纷附和:“是啊裴将军,您如今是相爷面前的红人,您去说,相爷或许能听”

    裴靖逸任由枢密使拽着衣袖,冷飕飕目光扫过满院的人。

    连这些畏顾怀玉如虎的顾党官员都接受不了,何况天下士子?

    顾怀玉这次真的是捅破天了。

    枢密使见他毫无反应,压低声音劝道:“其实其实您虽是武职,但在相爷眼里,与文官也没什么两样”

    这话说得恳切,仿佛是什么天大的恩赐。

    裴靖逸蓦然抽回袖子,径直穿过跪了满院朱紫的官员。

    他大步行至顾怀玉寝房门前,忽然双膝跪地,俯身叩首,额头贴地,干脆果决,姿态恭敬得近乎虔诚。

    “下官裴度,求见相爷。”

    这一声不卑不亢,却震得满院文官心头一颤。

    第32章 可怜的裴靖逸,被他玩弄于……

    云娘推开房门, 轻声道:“将军请进。”

    屋内暖香浮动,顾怀玉斜倚在软榻,雪白软裘半搭在肩头, 衬得他肤色皎若莹玉。

    沈浚跪在案前,正低声禀报。

    听到裴靖逸进来, 他话音一顿,眼尾弯起一道阴郁弧度, 又继续道:“相爷, 太庙前已跪满皇亲宗室,翰林院联名血书递到御前。”

    “若明日议会照常开, 您要面对的恐怕是整个朝廷。”

    裴靖逸立在门边,第一次如此认真端详顾怀玉。

    这位即将与全天下为敌的权臣, 此刻从容不迫地斜倚在那里,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暖炉上的银环, 仿佛外面的惊涛骇浪都与他无关。

    他早知此人手段,也亲身领教过, 却始终看不透这人的心思。

    赈灾刚挽回些名声,如今又为这事触犯众怒。

    若说是收买人心, 这般代价未免太过得不偿失;若说是为了收买他的心

    裴靖逸喉结微动,垂下眼。

    “沈浚。”顾怀玉瞧着沈浚,嚼字的嗓音倦懒, “明日你会站在本相这边么?”

    沈浚当即叩首,毫不迟疑地道:“下官永远站在相爷这边。”

    顾怀玉轻点头:“议会照常开。”

    他早料到今日的场面, 也料到顾党的官员靠不住, 沈浚的忠心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还有人愿意站在他这一边。

    开弓没有回头箭。

    明日之后,要么他彻底改写大宸百年祖制, 立武将之尊于朝堂之上,将来才能与东辽一决生死。

    要么……他死得比原书里更快,不等旁人动手,就先溺毙在天下士子的唾沫星子里。

    “躲着不是办法。”顾怀玉目光扫过沈浚与裴靖逸,淡道:“若本相不去会会那些清流,这事永远没完。”

    沈浚的额头抵在地上,闭上眼睛,语气决绝:“明日不论局势如何,下官都会随相爷一同扛下。”

    顾怀玉轻“嗯”一声,指尖在银环上轻轻一叩,“回去歇着吧。”

    沈浚深深一拜,起身时幽幽瞥过裴靖逸一眼,才转身离去。

    房门合上,只剩俩人独处,气氛莫名微妙。

    裴靖逸没有多余废话,单膝一屈便双膝跪地,抱拳行礼的动作干脆利落,“裴度愿听相爷号令。”

    他早就看宣德门上那块牌匾不顺眼。

    “文定庙堂,武镇四方”八个大字,他只看到庙堂乌烟瘴气,明争暗斗,武镇四方……大宸年年向东辽纳贡,俨然东辽的附属国,哪还有四方?

    但他想摘下那块匾,除了谋反这一条路之外,别无他法。

    如今顾怀玉轻描淡写就摘了它,倒让他这个被困在京城的困兽,看到了另一条路。

    顾怀玉缓缓地歪过头来,能这么听话的裴靖逸实在罕见,他雪色的足尖从狐裘下探出,轻轻一点案前地砖,“跪过来。”

    裴靖逸目光扫过那抹玉足上的一点嫣红,稍稍别开视线。

    他动作干脆膝行上前,高大身躯即使跪着也与软榻上的顾怀玉平齐。

    顾怀玉瞧他脸上的烫伤的红痕几乎消失,若是自己也有这般强健体魄,何须日日与汤药为伴?

    这般想着,他指尖已掐上裴靖逸的脸颊:“裴将军这是终于服气了?”

    裴靖逸直视他的眼眸,强忍着不去在意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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