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死不悔改: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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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一个人都能将他放倒。

    可偏偏顾怀玉每进一步,东辽使团就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副使额角渗出冷汗,连最魁梧的武士都低下了头。

    明明手无寸铁,却像持着无形的利剑,逼得这群草原狼不得不低头。

    顾怀玉停在副使面前,俯身直直盯着副使的脸,“贵国何必绕这么大圈子?想要什么,不如直说。”

    副使脸皮微微抽搐,被这目光盯得头皮发麻,终究还是绷不住了。

    “岁币。”他咬牙开口,压低声音试图维持体面,“东辽要增收岁币三成,另加岁妆金银绸缎。”

    殿内一些老臣闻言,反倒松了口气。

    比起和亲割地,钱财倒是小事。

    跟顾怀玉猜的大差不差,他缓缓直起身来,肩头披的大氅随着动作滑落。

    裴靖逸当即上前一步,轻轻拢住大氅边缘,仔细为他重新披好。

    这个动作他做得无比自然,高大的身形在顾怀玉身后投下一片阴影,却透着说不出的温顺。

    “按盟约走。”顾怀玉任由裴靖逸整理衣襟,淡定自如瞧着那副使,“该给的一文不少,不该给的,半分没有。”

    殿内文官们面面相觑,从未见过有人敢在东辽使团面前如此硬气。

    那可是东辽啊,百年来将大宸按在地上摩擦的东辽,哪一任宰执、哪一任皇帝不在岁币问题上低头忍让?

    如今对方已退了一步,连使团的条件都不再咄咄逼人,在许多老臣看来,这已是天赐良机,求之不得的“和平局面”。

    可顾怀玉仍不肯退让分毫。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顾怀玉此刻已经顾及了他们的承受力——

    因为他真正的打算,是连“该给”的以后都不会给,甚至还想从东辽口袋里掏点银子出来。

    副使见过无数的大宸文官,个个见了他就像孙子见了亲爷爷,哪见过顾怀玉这种得寸进尺的,不由恼羞成怒,“好啊!宰执是不怕开战?”

    他阴恻恻地威胁道:“我东辽铁骑挥师南下,就像常平十三年一样……”

    顾怀玉突然笑了。

    那笑容在他眉梢唇角,极为的艳丽,仿若桃花落水,问出的话却字字犀利,“贵国的将士还骑得动马吗?”

    此言一出,使团人人色变。

    顾怀玉目光扫过一个个使团的人,吐字轻描淡写,“这些年安逸日子过惯了,吃喝嫖赌,仗着地利糟蹋三州九郡的百姓姑娘,不少人连马鞍怎么上都快忘了罢?”

    “怕是还没出北关,你们的将士已经叫苦连天了吧?”

    殿内一片哗然。

    满殿的文臣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那个让他们畏惧了上百年的东辽,那个没开战就让他们跪着送钱的敌人,竟已腐朽至此?

    不可一世的东辽,竟已成了顾相口中的纸老虎?

    副使脸色煞白,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耶律迟一直在观察这位宰执。

    就像草原上最老练的猎人,他能为观察一只猎物长久地趴在草丛中一动不动。

    但此刻到他不得不开口的时刻,否则使团脸上彻底挂不住了。

    他搁下手中的酒杯,缓缓直起佝着的腰背,方才显出几分隐藏的气度,“你说得对,但若开战,大宸毫无胜算。”

    这不是虚张声势。

    东辽确实衰落了。

    军备松弛,将领腐化,曾经令人生畏的铁骑如今连马蹄都不如从前坚实。

    草原上的勇士们沉溺酒色,弯弓搭箭的手早已生疏。

    但大宸的恐惧更深。

    那是一代代流淌进血脉的阴影,几十年的战败,上百年的赔款,早已让“东虏不可战胜”的念头根深蒂固。

    耶律迟太清楚这一点,真正的战争从不取决于谁更强,而在于谁先胆怯。

    只要大宸的士兵听到号角声还会发抖,只要守城将领望见狼旗就双腿发软,哪怕对面的东辽兵连马背都爬不上去, 哪怕他们的盔甲都穿戴不齐——

    这场仗东辽依然能赢。

    自从耶律迟开口,顾怀玉的目光便落到他身上,他微微眯起眼,看向身侧的裴靖逸。

    两人之间无言,只有一个极轻的眼神。

    裴靖逸心领神会,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顾怀玉心中了然。

    这“通译”没有坐在使团正列中,身边留着与旁人不同的间距。

    不像东辽使臣那般穿金缀玉,身形也不属于那种典型的草原壮汉。

    方才乌维发怒、副使跳脚、使团哗然之时,唯有他自始至终冷静如霜,连一根指头都未曾动一下。

    一个真正的下属,没那个资格镇定。

    顾怀玉眼中难得透出闪亮光芒,像照镜子一般打量耶律迟。

    他太熟悉这种人了,年纪轻轻就站在权力之巅,手腕狠厉却能不动声色。

    既要镇得住边疆铁骑,又要压得住朝堂暗涌,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只不过一个在中原,一个在东辽。

    一个辅佐着少年天子,一个掌控着襁褓中的幼主。

    都是“暂代朝政”,却从未想过要还政于君。

    顾怀玉骤然一低身,几乎与耶律迟脸对着脸,他的呼吸很轻,嗓音黏着一点笑意,“本相不这么觉得,大宸人怕你们,是以为你们的铁骑战无不胜,以为你们的将士不是人。”

    耶律迟瞳孔微缩。

    太近了。

    近到能看清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落的阴影,近到能闻到熟沉香的气味,那瓷白的肌肤在日光里泛着琥珀一般的光泽,明艳的唇色因方才饮过茶而泛着水光。

    ——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顾怀玉很满意耶律迟的反应。

    他能感受到对方瞬间绷紧的肌肉,看到那灰蓝色瞳孔中无声地震动。

    就像两匹争夺领地的头狼,他要在气势上彻底压倒对方,他又凑近半分,“但只要你们输一场……”

    “大宸的将士亲眼看到你们的兵也会惨叫、流血、也会死。”

    “就凭你们在三州九郡造的孽,你猜猜,他们会怎么样?”

    耶律迟脸颊感受到顾怀玉温热的呼吸,能看清那柔软唇瓣上姣好的弧度。

    只要再往前一寸就能……

    他喉结滚动,硬生生压下这个荒唐的念头,声音低哑道:“战场自然见分晓。”

    裴靖逸眼睛极尖,恰好捕捉到了耶律迟的视线,分明一直落在顾怀玉张开的红唇和微吐的舌尖上。

    “相爷。”他一把扶住顾怀玉的手臂往后带了带,语气散漫似开玩笑般提醒:“别离那么近,小心他咬你。”

    耶律迟这才回神,下意识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这个动作让裴靖逸的眼神更冷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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