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他死不悔改: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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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怀玉端详他这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指尖在铜炉轻轻摩挲,“既然陛下手受伤了,那就不必批折子了,好好休养。”

    元琢呼吸一滞,蓦然抬起头,唇边依然衔着轻快的笑,“朕左手写的字虽不成体统,不合帝范,但只需几日,朕便能练得像样。”

    顾怀玉心中了然,这小畜生是怕一旦停批奏折,朝政大权便会彻底落入自己手中。

    元琢见他不言不语,裹着纱布的右手一把抓起朱笔,在纸上匆匆写下几个字,“卿请看,朕的右手还能写。”

    顾怀玉看过去,那几字虽不如平日工整,却也周正有度,一眼可辨。

    但更刺眼的,是那条缠在他右手上的白纱,边角的血色晕出一团猩艳的红晕。

    元琢将那举得极高,苍白的脸上疼得沁出细汗,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顾怀玉眸光微动。

    为不被边缘化,为保住一点朝政实权,能忍着伤痛,小混账倒有几分他教出来的模样了。

    元琢将手中的纸放下,再次坐得端端正正,声音很轻说:“朕不会让卿失望的。”

    说罢,他又望着顾怀玉,眼里亮起小心翼翼的光彩,似在等待什么。

    顾怀玉不屑戳破他心里弯弯绕绕的小勾当,举起茶盏轻抿一口茶,“陛下的手还是歇着吧,朝中的事有我在。”

    元琢神色一怔,脱口而出问:“卿是关心朕吗?”

    顾怀玉睨他,淡声道:“我当然关心陛下,陛下若有闪失,百官何依,百姓何凭?”

    元琢眼中难掩失望之意,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朕知道了。”

    顾怀玉放下茶盏,转入正题:“密折陛下看了吧?东辽使团入京,为联姻而来。”

    元琢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朕不会娶亲!”

    他急急倾身向前,不知向谁解释一般声音焦急,“那公主朕连见都不会见!”

    话一出口才觉失态,元琢端正坐直身子,轻咳一声,“朕心里有数,此番联姻之议,绝不容成。”

    顾怀玉微微点头,元琢这般态度倒在他的意料之中。

    且不论那明珠公主年岁已长,与少年天子毫不相称。

    单是未来两国必有一战这点,就绝不可能让敌国公主入住后宫。

    更何况,顾怀玉瞥眼正襟危坐的元琢,少年天子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怕是毛都没长齐吧?

    一听娶妻就吓成这副样子,哪能懂什么男女之事?

    既然元琢与他对东辽使团入京的态度达成一致,他便有条不紊地分析,“陛下应该清楚,东辽此番名为联姻,实则是为岁币而来。”

    “那群废物——”

    他指尖在扶手上轻轻一敲,唇畔笑意讥诮,“拿着大宸的岁币在草原上修宫殿,学汉人戴冠冕、穿锦袍,连马都懒得骑了。”

    “去年送来密报,说耶律家的亲卫连弓都拉不开,肥的要靠奴隶抬着步辇出行。”

    元琢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随他开合的唇,那嘴唇并不算薄,丰盈得恰到好处。

    透着水润的红,说话时偶尔露出一点洁白齿尖。

    一笑时柔软的唇瓣又被抹开,落在那张病恹恹的脸上,带出几分摄人心魄的味道。

    顾怀玉向前倾身,漫不经心笑道:“今年的岁币刚入秋便花尽,他们这次来,不外乎是为再要一份岁币,若能顺带得一桩‘岁妆’,更是求之不得呢。”

    东辽的那位摄政王,耶律迟极可能微服潜伏在使团里的消息,此刻不适合告诉元琢。

    周统领身为武将,在大宸朝的地位不如狗,弄不到多少内部消息,东辽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个内应。

    元琢下意识舔舔嘴唇,嗓音发沉,“依卿之见,应当如何?”

    顾怀玉垂下眼睫,户部账目他比谁都清楚,江州赈灾的钱都已经拿不出来。

    如今东辽再来索贡,朝廷早已山穷水尽,压根没钱交出纳贡。

    如今要么抬税搜刮百姓,敲骨吸髓,把百姓的棺材本都勒出来。

    要么只剩与东辽翻脸这一条路。

    若说“主战”派,那他可不孤单,朝中同党数之不尽。

    那些自诩风骨的清流党人,个顶个都是主战派,时常在朝堂慷慨陈词,什么“誓雪国耻”,“还我河山”,喊得比谁都响亮。

    翰林院的学士们更是妙笔生花,一篇篇檄文写得热血沸腾,仿佛明日就要提剑上阵,杀得东辽片甲不留。

    可说来可笑——

    真见了东辽使节,这群人反倒是最先腿软的。

    几年前东辽使臣入京时,那位风骨峭峻的秦寺卿,见到东辽人连头都不敢抬。

    扬言要“饮血啖肉”的董太师,更是连府门都不敢出,生怕被拉去陪宴。

    说到底,不过是喊口号时大义凛然,真要他们出钱出力时,跑得比谁都快。

    毕竟,清流党那些良田美宅可都在江南,战火再怎么烧也烧不到他们头上。

    整个大宸朝堂,文官里唯一不怕东辽的,竟是他这个大奸臣了。

    顾怀玉思索半响,沉吟道:“此事事关重大,还是召集群臣共议为好。”

    元琢闻言立即执笔拟旨,朱砂笔尖刚落在纸上,却听顾怀玉又补了一句:“让五品以上武官一同与会。”

    “这……”

    元琢笔尖一滞,朱砂在纸上晕开一个小点。

    一旁伺候的徐公公脸色发白,小心翼翼说:“相爷,您是忘了宣德门上太祖皇帝亲题的匾?”

    两百年前,大宸太祖皇帝亲手所提的牌匾,至今仍高悬在宣德门上,上书八字:文定庙堂,武镇四方。

    此乃大宸人尽皆知祖训——武将不得参政。

    顾怀玉神色淡然,“嗯,本相倒是忘了那块匾。”

    徐公公和元琢几乎在同时松了口气。

    却突然顾怀玉接着道:“来人,现在就去把那块匾给本相摘了。”

    殿内突然静寂无声,旁边伺候宫女太监屏息凝神,这位相爷向来特立独行,大逆不道的事情不知道干了多少件。

    但这一回,敢在太祖皇帝的头上动土,动摇大宸立国之基,是最大逆不道的。

    顾怀玉早就想干这件事了,只不过一直没机会,多亏徐公公提醒他。

    他倒是淡定自如,“从今往后,武官可以参政。”

    徐公公扑通一声跪地,连连叩首:“相爷三思!那匾可是太祖御笔,动不得的啊,这分明是打太祖皇帝的脸……清流党必定群起而攻之啊!”

    顾怀玉走到御案前,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本相连当今天子的脸都敢打……”

    他伸手不轻不重拍拍元琢的脸颊,不以为然地道:“还怕动一块死人的牌匾?”

    元琢顿时耳尖通红,清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只觉得被触碰的地方像被烙铁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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