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长夏: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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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顾不得回卢夫人的话了,提着裙摆,像是蝴蝶似的,小跑向被牵着绳子的小白狗,智郎长途跋涉,有些萎靡,在瞧见窈窈时,还是兴奋地摇着尾巴。

    见她装了半日的大人,终于露出点孩子气,卢夫人和谢姝都笑了。

    此行她们瞒着窈窈,把智郎也带到了并州。

    智郎从窈窈六七岁时伴着她,如今有十个年头,已是老寿星了,不是卢夫人非要折腾它,只怕若不带来,在谢家没人照看它,小狗会挨饿,孤苦到老。

    加上知道窈窈定是思念,便将它带来,好在智郎争气,一路上熬了下来。

    小狗舔着窈窈的手,窈窈笑道:“好智郎!”

    谢姝看她对智郎爱不释手,又说:“还不止呢,你猜我们还带什么来了?”

    窈窈茫然又开心,笑问:“带了什么?”

    卢夫人不舍得真让她无头苍蝇似的猜,赶紧让婆子拿来一把琴,道:“是惊鹊,你最喜欢的那把琴。”

    这琴是当嫁妆放在了洛阳李府,洛阳李府没有主事的人,卢夫人就做主,将它取出来,一道北上。

    窈窈摸着惊鹊,再看母亲、姐姐、嬷嬷和智郎都在,只觉这一刻,西府与她生活了十几年的谢府,没什么差别。

    她低头,吸了口气,忍住喉间的哽咽,软声道:“娘亲,姐姐,府里还有鸣竹。”

    谢姝一喜:“鸣竹么?在哪,我瞧瞧。”

    西府的这半日,就在琴声、叙旧与笑语里转瞬而逝,东府这边倒显得有点安静,往日里倒也没什么,今个儿透着几分萧索。

    钱夫人嚼葡萄,语气不详,说:“那谢窈窈,还说要弹琴给我听呢,今个儿都没过来。”

    李阿婶忙着针黹,道:“哎呀夫人,人家母女姊妹团聚,你也不是不晓得,还想凑啥热闹啊。”

    钱夫人反遭提点似的,捶了下桌子:“对啊,我可以去凑热闹啊!”

    李阿婶:“……”

    酉时,钱夫人就去西府了,本也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便在西府摆饭,问过口味,上了六道菜。

    吃饭的时候,钱夫人说:“这道茭白不错,窈窈,你们吃些。”

    窈窈用公筷夹给钱夫人、卢夫人,也笑道:“婆母、母亲也用。”

    然而谢家有食不言的规矩,钱夫人和卢夫人和谢姝搭话,后二者皆以笑对着钱夫人,钱夫人渐渐地忐忑起来,便也不说话了。

    饭毕,钱夫人走了后,卢夫人叹口气道:“这顿饭本应该摆在东府吧。”

    窈窈说:“婆母是不重规矩的。”

    谢姝皱皱眉,钱夫人过于市井作风,若是她,养了十几二十年的习惯应是被打破,她没能有窈窈

    自在。

    是的,自在。妹妹在李府,不仅没有噤若寒蝉,行动受限,更是自由自在,什么时辰和规矩,都不讲了。

    这一点,窈窈出嫁前就和卢夫人说过,她不耐烦世家的规矩,见窈窈算得偿所愿,卢夫人对她被迫替嫁的愧疚,才稍稍少了点。

    如此,卢夫人和谢姝在李府住下,谢姝因在路上没能好好休息,这一晚很早就睡下了。

    隔日,窈窈问了钱夫人的意思,拿了李府牌子,去药堂请擅妇科的圣手。

    这般调理了大半个月,谢姝才渐渐缓过来,气色好了起来。

    这一日,窈窈看着她腹部,谢姝吞下药汁,笑道:“是我不要它的,所以我心中就算有悲伤,也能调节好。”

    窈窈轻轻握着姐姐的手,趴下身子,躺在谢姝腿上,道:“嗯,我知道你的。”

    谢姝摸她的头发,又说:“我也知道你,你是不是还想着,如果不是你急信,我不会这么着急弃了这个孩子,也不至于伤身。”

    窈窈:“姐姐……”

    谢姝看着她的明眸,说:“本来嫌丢人,不大想和你说的……其实我在薛家,过得并不如意。”

    有些难以启齿,她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饶是婚前信誓旦旦,但我才有孕三个月,薛屏就有了别的女人。”

    窈窈诧异,爬了起来,被谢姝按了回去。

    “所以我对这个孩子,也心存芥蒂,应该说,我得多谢你,让我有了勇气打掉它,我向来爱屋及乌,恨也一样,非要生下来,对它来说不公平。”

    窈窈埋在姐姐怀里,正对着姐姐的肚子,她回忆起当日,谢姝意气风发,在薛家过得十分顺心,心中就发酸。

    谢姝在妹妹面前,自然没有贵女的自持,说:“从此往后,我只当没有薛屏这个人,他实在下贱。”

    窈窈替姐姐不平,说:“他是个混账。”

    谢姝笑了:“对,混账!”

    窈窈又要起身,又被谢姝按了回去,她这才发觉不对,谢姝把她头发都弄乱了!

    偏偏谢姝还不罢手,一直揉着,窈窈抱着脑袋,求饶:“姐姐快别弄啦!”

    谢姝:“不成,我看你发髻不爽。”

    最后,窈窈顶着一脑袋乱糟糟的头发,形同鸡窝,气呼呼坐在床边,生了会儿闷气,谢姝欺负完窈窈,还一直笑。

    卢夫人进屋见这情况,怒道:“谢姝,又欺负你妹妹是不是?”

    谢姝:“谢窈窈,你说说,我欺负你了吗?”

    谢姝板起脸,窈窈一憷,她小声说:“……没、没有。”

    卢夫人怒了:“你还敢要挟窈窈?”

    屋内传来谢姝辩驳声,屋外,郑嬷嬷和卢夫人身边的王嬷嬷、紫燕等人围在一起打络子,忍不住笑了。

    此情此景,倒像是两位姑娘尚在闺阁之中,谢家无有变故,年华尚浅的时候。

    ……

    六月中旬,赵华阴出嫁了。

    她这是要嫁去定襄郡一户风光式微的世家,并不折辱于她,就是隔有千余里,便是同在并州,也是远嫁了。

    一个大早,她就得从上党出发,乘坐牛车走几天,去定襄。

    郭夫人心中难免几分不舍,但也有脱了手的放松,总归丢掉一个烫手山芋。

    她对对礼单,对赵华阴道:“你瞧这李家,本是贴了一对耳环一对手钏,卢氏谢氏到来,又添了一副墨宝。”

    “这是尚礼之家,你得罪了将军,也还能这么体面,你若能学得三成,日后行事定有裨益。”

    赵华阴手指掐着手心,没说话。

    这么一个月,她慢慢地、仔细地想了许多,也是想明白了,当日她在李缮面前揭穿谢窈窈的时候,李缮才回来,定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饶是如此,在她这个外人面前,李缮还是坚定地维护谢窈窈,他口中既然能说出“我妻”,便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做他的妻子,是何等的体面。

    错过这么一个伟岸男子,如何让她能甘心,然而再如何,也叫他一句话,把婚事定了下来。

    她在屋中坐了很久,终于,礼节走完了,女方亲戚朋友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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