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消: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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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偷人?

    看着却又不像。

    容珞拉着照莹准备走开,不经意间露出声响,还未来得及躲避,就被不远处的男子发现身影,他疾步冲上来。

    昏暗中短刀反射着月光,迅速且利落地架在容珞脆弱的脖颈处,吓得她和照莹一抖,不敢轻举妄动。

    禁军男子道:“听见什么了。”

    刀刃逼近容珞的颈肤,渗出一道血丝。

    照莹着急,赶忙朝男子警告:“此乃皇太子妃,尔等岂敢!”

    男子定睛打量容珞二人。

    后面的苏妤唤住他:“阿羡,放开她。”

    被称做阿羡的男子把短刀收起,苏妤立于不远处,目光直直地看过来:“真是你。”

    容珞站稳身形,把照莹揽在身后。

    扫视男子和苏妤,说道:“苏妤苏姑娘,你这是……”

    苏妤轻微抬眉,朝她福身行礼:“难得你还记得我,还望太子妃莫要怪罪,今晚之事全当没看见。”

    容珞目光淡淡掠过禁军男子,说道:“我记得你是齐王的侍妾。”

    听着像是要和人私奔。

    苏妤缓缓道:“这是我的兄长,在禁卫军任职,是我要走,与他无关。”

    如此说,不过不想自己的离开牵连阿羡。

    苏妤:“这件事……”

    容珞收回目光,说道:“你我并无恩怨,我还没兴趣去散播你的谣言。”

    苏妤眸色微敛:“多谢。”

    暗自掠过一丝苦笑。

    没有恩怨……

    在漠北的那段时日里,她可恨透了她。

    齐王对她念念不忘,以至于她也对她念念不忘,到后来发现,有人更加看重这位容珞姑娘。

    不过这些,都将与她无关了。

    见容珞准备离去,苏妤忽然开口:“有时候很羡慕你什么都不知道。”

    容珞微顿,“什么意思。”

    苏妤说道:“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齐王殿下在追查李秉,或许太子也不会放过他。”

    她说完,拉着那男子匆匆离开。

    花园内渐静,

    只剩些许虫鸣声。

    容珞停在原地,不禁沉思。

    照莹扶着她轻道:“主子,你可还好。”

    她回过神,“没事。”

    只是不明白为何苏妤知道李秉,而且看样子不仅知道李秉,还有别的。

    容珞没再停顿,回去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等回到东苑就让宫女备水洗浴。

    夜色浓重时,晚宴已散场。

    容珞洗浴后,任由贴身宫女为她更衣,不免询问:“太子殿下呢。”

    翠宝答道:“回来便去了书房。”-

    东苑书房。

    月光如霜,清凉的晚风叩动竹帘,房内透着一层淡淡的肃冷。

    “殿下。”

    侍卫流金躬身递上密信:“太子妃的生母,萧云浓确实活着。不过派去的暗卫被李秉觉察,为保萧云浓的踪迹,起了争斗。”

    规整有序的书案处,气宇低沉的男人靠着椅背,他半阖眼眸,指骨修长的手扶着额首轻揉,清风吹淡了些许酒气。

    密信轻放在桌面。

    流金神情微顿,缓缓道:“李秉坠河,生死不明。”

    随之,书房陷入沉静。

    万俟重抚揉额角的手指停顿,淡漠地瞥了一眼那份密信,墨眸深邃,让人猜不出半点深处的情绪。

    “本宫不是说暂勿动他们。”

    流金神色为难,连忙跪下请罪:“那李秉不好对付。”

    书房内还有一位幕臣徐修,缓步行到书案左侧,忽幽幽地开口:“近来幽州可不太平。”

    逆贼突增兵力,占山为王,引发城中几起暴乱,想来背后有人在支持燕王余孽复起。

    自光崇帝接手处理国政,军力调遣,朝中隐约传出削藩的言论,眼下最有实权的两个藩王被暂留京中。

    其中晋王与当年的燕王最为交好,同为已故的静太妃所生。

    徐修恭礼:“为确保当年先帝之事不被泄露,太子殿下理应将燕王余孽一并清剿,包括李家残留之人。”

    太子自幼由先帝栽培,辅佐东宫的臣僚亦皆为先帝的旧臣,若当年之事传开,必定牵连太子的声望。

    万俟重微微沉眉,尚未开口,竹帘外的水墨屏风传来细微的声响,引起注意。

    循声而视。

    书房内外似乎并无异常。

    流金警惕:“何人在此。”

    欲上前去查看。

    东苑书房,闲杂人等禁行。

    水墨屏风隔挡,下方露出的缝隙,蜷缩着一双绣有海棠纹样的鞋。

    万俟重的视线落于那双绣鞋。

    她轻轻后退,流露着紧张与慌乱。

    他冷淡开口:“退下。”

    话是对侍卫流金说的。

    流金顿时停住,不解地和徐修一起看向太子的面容,渐渐明白过来,无非只有太子妃,殿下才会如此纵容。

    随之,二人行礼退出书房。

    万俟重缓缓靠近,越过水墨绘制的屏风,那姝容娇丽的女子正在里头藏着,眼神低敛,差点几次欲跑出去。

    感受到太子的目光,容珞抬眸与他相视,却不自觉地往后挪。

    片刻的沉默。

    他神情不虞,淡淡问:“几时来的。”

    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般。

    万俟重轻缓把她揽出来,衣襟间染有酒味,晚宴上他喝了几杯。

    容珞眼眸怔怔地看他。

    没有回答。

    万俟重微微沉眉,瞥见容珞白皙的喉颈间一道细小如线的血痕,他拨抬她的下颌,粗粝的指腹浅抚血痕。

    “怎么回事。”

    容珞被他的行径迫使仰首,身形比男人矮小,不得不踮起脚尖来,她黛眉紧紧拧着,“我母亲还活着。”

    她突然明白过来,李秉要带她回幽州见的人,他口中的那个她是母亲萧云浓。

    万俟重的视线回到她的眸,默认意味。

    容珞瘪唇轻颤,“你欺骗了我,你没有放过李秉,他死了。”

    万俟重见她眼中酝着泪雾,只好松开她的下颌,无奈回道:“他只是坠河,不知行踪。”

    容珞说道:“你不是说我乖乖依你禁足,就会轻放了李秉吗,为何还要追查他。”

    万俟重眉宇凝起冷意:“意图掳走本宫的太子妃,本宫没要他的命已是轻饶。”

    容珞不禁哽咽:“可殿下还想将李家之人皆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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