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鸟图鉴: 27、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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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梧桐】

    春日栽海棠,这梅园啊,一年四季什么时节栽什么是最讲究。

    徐阿嬷大早上就让十几个龟奴去城外拉海棠苗忙的是脚不沾地,嘴里叨叨说三月开春要拿个好彩头。

    她站在院子中央抹了把细汗,拧完这个耳朵又去提那个的脑袋,气的站在天井发牢骚,“怎么都笨手笨脚的!一上午了才刚刚种好,这让我养多少个龟奴才合适啊?梧桐呢!死人不知道今天忙吗!”

    郝伯乐不迭地奉上杯花茶,满脸堆笑,“哎呦您消消气,今天放榜,几个小子啊陪着梧桐去看榜了!”

    日头高照,徐阿嬷的鼻尖都渗出了汗珠,她一挥手绢皮笑肉不笑,“他呀,指定考不上,浪费时间!赶紧麻溜儿叫回来干活!”

    说罢差点把一碗花茶扔了出去,这推的郝伯倒退了好几步,眼看就要仰过去摔个四脚朝天,刚好被个从笼馆冲进来的小龟奴扶个正着!

    郝伯扭头一看撸起袖子就要揪住这个小龟奴的衣领训斥,“嘿你这小子!还知道回来啊你,看老子不……”

    他话还没说完,这上气不接下气的小龟奴满脸喜色,躲开郝伯招呼过来的手,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对着楼上高喊。

    “快出来!大家快出来!珍鹭姐姐快点啊,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

    “什么事儿大白天的还不让人睡觉了还?”

    “说的不好听小心姐姐我生气啊。”

    在屋里睡觉的姑娘们被这楼下嘈杂声吵醒,一个个睡眼惺忪地出来,连衣服都没穿整齐。就是珍鹭也疲惫不堪,她昨天客人尤其多全是保佑高中的,这会儿已经累的四肢酸软,靠在凭栏上打着哈欠。

    “说吧,什么事。”

    那小龟奴一看珍鹭出来,喜色是又添了几分,简直是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啊。

    “珍鹭姐姐,你站稳了啊!听我说,梧桐中啦,哦不对是宋梧中啦!一甲第七!”

    ………………

    他说完兴奋地等着大家的反应,可奇怪的是众人不但没有想象中的欢呼,还沉默起来,一个个眼神直愣愣地盯着他背后,他仰头张着嘴挠了挠后脑勺,环顾一圈后看向自己的身后。

    是梧桐站在馆口。

    他一袭新白衣,腰间系着玄色腰带,如同山水点墨,挺拔秀丽。

    稚气的脸庞仿佛一夜之间显出棱角,目光炯炯气度儒雅。

    这哪里还是个……龟奴模样。

    简直是……

    是宋举人啊!

    生的比那来笼馆的书生好上千百倍!

    兴许是反差太大,让各位姐姐都看愣了,手绢掉了,团扇也握不稳了,就连珍鹭都差点滑了一脚。

    “梧……不是,宋梧?”

    “哎。”梧桐有点不自在,难得腼腆,抬头对珍鹭笑了笑露出两颗虎牙,“是我。”

    真考上了?

    迟来的欢呼声终于想起,还没有哪个男人能得到笼馆姑娘们这么热烈的迎接,梧桐上一刻还站在门口,下一刻就花团锦簇地包围着被好多个姐姐们迎上了楼。

    这中间只有一个人不是那么高兴。

    当众人上楼后,她周身不免冷冷清清,连海棠树的阴凉都不愿意分她一寸。

    “阿嬷!好事儿呀,这梧桐成了举人,咱们笼馆以后多条路子,能得到举人老爷的照顾了!”

    郝伯还端着花茶,抻着脖子使劲儿往楼上瞧,恨不得也立马上去凑凑热闹!

    “蠢货!”

    一盏热茶被打翻在地摔个粉碎,徐阿嬷冷笑一声都懒得看郝伯。

    “他会照顾我们?你是在做梦吧?”

    “怎……怎么不能?他可是咱笼馆的人啊,没我们供吃喝,他能活到现在?”

    徐阿嬷笑的更瘆人了,她摇摇头看向郝伯觉得他是真傻。

    “你知道一甲七名是什么含义吗?梅州自古有不成文的规定,乡试甲榜的第四名至第七名是梅州官员举荐的名额!”

    “那,这又如何啊?”

    “梅州官员才有几个!用指甲盖都能想得出是谁举荐的这小子!”

    “哎呦梧桐,不对,是宋举人,你可真是姐姐的好弟弟啊,怎么这么厉害呀!”

    “来来来嗑瓜子,你跟姐姐说说,是如何妙笔生花的呀,可谓深藏不露呀~”

    “我就说嘛,梧桐从小就不是个凡人,小小龟奴变举人,泥鳅都能越龙门啊!”

    十几个姑娘围着梧桐,香粉手绢都盖在他的脸上,让他都喘不过气,一身白衣都能沾上胭脂。

    那位让泥鳅越龙门的珍鹭先生偏偏什么话都插不进去,只坐在外围一个劲儿地笑替梧桐高兴。

    华雀瞧见后向烛鸳使了个眼色,“行了行了啊,咱们都腾腾地方,怎么着,也得让师徒俩交流交流啊。”

    大家伙一听才晓得过来,面面相觑一番忍不住偷笑,难得体谅珍鹭,挪地方的挪地方,抬腿的抬腿,刚才还是挤得满满当当的屋子,瞬间就只剩下梧桐和珍鹭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

    “噗……”珍鹭憋不住笑先捂着嘴乐了出来,捂着嘴巴笑颜盈盈地看向梧桐,“行啦别绷着啦,谁还不知道你,装斯文。”

    这话说完梧桐终于松劲儿,他如释重负直扯了扯过紧的领口,“可憋死我了,我都不知道中了举人还有新衣服穿,这身长袍可真别扭,走路都得抬头挺胸。”

    “要不然怎么说是白衣书生呢,这是传统。”珍鹭说着帮梧桐掸了掸袖口,是怎么看怎么合适。

    “合适什么呀,这袍子都短了半截,你看看。”

    梧桐把腿抬到珍鹭面前,珍鹭照着人脚脖子就来了一拳,“好了啊,知道你身量高,快别显摆了。”

    哪里来的显摆,这一路从城门口放榜走到笼馆,梧桐是心绪平和可架不住百姓激动,大家都对这个小龟奴变身成举人的戏码的主角好奇,光围上来揪他头发的人都有五六七八个。

    “我清楚自己是什么水平。”梧桐放下腿给珍鹭倒了杯茶不免有些严肃,“你可知这榜四到榜七有什么说法吗?”

    “什么说法?”珍鹭虽学问还行,可这官场的暗面她没有徐阿嬷知道的多。

    就连梧桐,也是今天放榜了才知道有这么个传统。

    “梅州的榜四到榜七,是上面的官员举荐的名额。”

    举荐?

    梅州官员不多,珍鹭听完这项传统不用捋就知道是谁了。

    “曹忌?”

    他虽被贬职,大小是个镇抚司,在为数不多的权利里总还有个举荐的名额。

    梧桐点了点便不再说话只顾闷头喝水,珍鹭看他这样以为是失落,失落自己不是靠真才实学,而是靠关系走的后门。

    “你切莫多想,官员举荐也是要看考卷的,如果你答的不好,举荐也不会通过的。”

    “我明白。”梧桐放下茶杯总是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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