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小青梅不争了(重生):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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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少有人会直接提出异议。

    甚至可以说,圣上处理黔方事务时敏锐的洞察力和强硬的手腕,在上震慑了满朝文武百官,在下让百姓心服口服,已然是民心所向。

    经此一役,莫说是从前那些爱和圣上唱反调、现已不知身在何处的臣工,就连皇太后殿下在朝中的影响力也是大大削减。

    照此发展,到时圣上及冠亲政大典,也当真就只是走个形式,为早已有的亲政之实挂上亲政之名了。

    主书堆笑,忙回了一礼,“多谢中贵人提点,那下官这便告辞了。”

    言曹也笑:“主书慢走。”

    不知不觉腰杆儿都直了些。

    圣上收拢权势后,他身为内侍监最直接的感受便是这些臣工的态度。

    这要放在以往,他不知要费多少口舌才能达到同样的效果,更别说受这些惯来看不起阉人的臣子的礼了。

    主书走出去几步,想到了什么,又忐忑地折了回来,请教:“中贵人,您是圣上贴身的人,可知圣上何时……龙体安泰些,免得下官再无知叨扰。”

    第55章  江洄

    言曹神情一下有些不自然, 那日的大雨堪称刻骨铭心,但要说何时好,他这个做奴婢的如何能知晓, 还不是得看萧娘子的意思。

    况且,外朝的大臣们只偶尔奏对一回,他可是时时都得伺候着,他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 圣上何时能,龙体安泰。

    面上悄无声息裂开了一道裂痕, 险些维持不住体面。

    还得故作高深,指了指天,“天威难测,奴婢就算有心想提醒,也是有心无力呐。”

    主书识趣地不再多言。

    人走后,言曹沧桑地挪开步子。

    可他一动, 门口侍候的中人都似惊弓之鸟一样紧张地看过来,他徒弟理所当然当那个打头的。

    蹉几步过来, “师父?”

    不怪他们这般反应, 实是圣上虽面上看着与往常一样,可实际就跟吞了炸药似的,较真板正的性子发挥到了极致, 一点儿不符合规矩的事都能揪出来按宫规律法处罚。

    并不是说这些平日就不罚,而是圣上不会亲自下令,自有各自上司及内寺伯纠察。

    他们怕的哪是罚呢, 是怕自个儿的蠢事在圣上那头记了名啊。圣上过目不忘, 这一记,一辈子怕是都洗脱不掉, 怎能叫人不胆战心惊?

    言曹大监在,起码有个人在前头顶着,风暴不会直接往他们脖子上头落。

    可实际上,言曹自己尚且泥菩萨过河呢。听见长长叹了口气,摆摆手,“去更衣,很快便回。”

    那个主书的话太扎心了,他去冷静冷静。

    御书房里头是大理寺卿江洄,且有一阵儿呢,尚不需人侍候。

    想到此,言曹又是一阵心酸。

    那日圣上回来便不对了,偏他多嘴,道这男女之情自是得问问有经验的人,顺口提了句钟舍人,可是挨了好一顿削。

    被削完了才想起,有一回萧娘子来御书房,钟舍人主动寒暄被圣上看了个正着,那神色真叫一个风雨欲来。顿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但这也难免啊,天子近臣里能帮着参谋帝王私事的,除去已经白了胡子的,剩下就两个人,一个钟平邑钟舍人,一个江洄江寺卿。

    江寺卿可是个年过而立的老光棍,他也没别的选择啊。

    现在倒好,他连写信问边关岳家那两位已成了亲的少将军这样的主意都出了,圣上还是召见了江寺卿。

    这不是瞎子给瞎子指路吗,要是弄巧成拙惹得萧娘子更生气,他真可以洗洗脖子等着往铡刀里伸了。

    唉,他从一开始,就不该提这桩事!

    ……

    御书房内,江洄听得圣上三言两语说完,许久不曾作声。

    又一声提醒才收回了神思,恭谨答道:“臣多年来无心男女婚姻之事,亦不曾留意旁人,陛下此问,或可询问钟舍人。”

    李晁:……

    若是想问钟平邑,他还会召他吗?

    但他将他放在这个位子上,就是看中他敏言慎行这一点,此答也在意料之中。

    沉声:“无妨,你只管答便是。”

    许多事,太过懂反而容易蒙蔽双眼,不懂之人,倒有种不在此山中的明察洞悉。

    江洄紧绷着脊背,斟酌措辞。

    看不见的,是他低垂的眼眸里渐渐浮现的幽沉,似尸山血海,庞然骇人。

    手往袖中缩了下,掩住隐隐暴起的青筋。

    但面上看不出分毫。

    “恕臣僭越,臣听您与萧娘子所言,便好比您向臣问大理寺一桩可能的隐患,解决方法如何,臣却答,这种隐患不可能存在。”

    “您若已经笃定隐患存在的可能,那么臣,便是答非所问,自不可能让您满意。”

    李晁:“那依你看,之后应当如何?”

    江洄抬头望了李晁一眼,很快垂下,“这……陛下恕罪,臣实在不知。”

    ……

    暮色四合,一驾青灰色的轩车自宫门而出,驶在官道上。

    偶有采买归府的奴仆路过,皆会定睛两眼,再埋头赶路。

    这辆马车,形制与这朴素的装扮甚是不符,分明是达官贵人才能用的制式,马车的围布却是平头百姓中最常见的。

    当今官员的俸禄并不低,用得起马,难道还买不起好些的布吗?

    路边有人拽另一人,“别看了,那可是大理寺江寺卿。”

    那人忙低头,步伐都快了不少。

    大理寺铁面寺卿的名头谁人不知,说出来何止小儿止啼,八尺壮汉面色都得白上几分。

    曾有人道,自从有了江寺卿,京兆伊都空闲不少,案子比前些年少了将近六成,且还在逐年递减。

    要知道,大理寺哪管平常百姓家偷鸡摸狗的事,可见其传闻威慑之大、之广。

    路过萧府时,马车里突然传出一个浅淡的声音,“停一下。”

    车夫已经习惯自家主人的命令,吁了一声,马车缓缓停下。

    江洄掀开身侧的帘子,目光自窗冷冷投出去,一寸寸巡梭。

    也不过几息,直身放下,“走吧。”.

    细雨如雾,灯火迷离。

    清濛柔和的水汽蒸腾着,氤氲了重楼阙宇的庄重肃穆,缭缭仿若仙宫。

    宫人提着雾染的宫灯入了慈宁宫,拍拍身上的雨珠,引着御前的中侍入内。

    殿内极静,宣谙接过卷宗奏章,便让人请回了,自己亲自转过屏风,将手中的一份份在书案上摆好。

    起身时向太后和萧芫行了一礼,躬身退下。

    太后靠在坐榻上,一手拿着书册,偶尔漫不经心翻上一页。

    淋了一场大雨,萧芫身子虽无大碍,却还是将养了几日方才好些,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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