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小青梅不争了(重生):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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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

    以他的审美,还能丑吗?

    分明是极好看的!

    “这如何丑了?我可是挑了最好看的字体刻你的名讳。”

    “你刻的啊,”萧芫懂了,“怪不得。”

    李晁火气直往头顶冒。

    他刻的怎么了,什么就怪不得了。因为是他刻的,所以怪不得丑吗。

    “怪不得用了碧玉交龙纹,你没与少府监说清楚吧,让他们以为是帝王私印。”

    李晁:……

    说话就说话,为何中间要断开喘一回气?

    但字丑一事休想这般糊弄过去。

    在她迷惑的目光里,李晁将玉印从她手上拿回,翻过来,认真展示。

    “这种草书字体流畅生动,气韵贯通,且十分好辨认,相对还原。你瞧,它笔画布局及字形结构……”

    萧芫余光不由自主瞥向他的侧颜,渐渐地被他的模样神情占据心神,连他口中的话语都悄然远去。

    她坐着,他立着,他比她高很多,此刻弯下腰,气息极近,面颊一圈阳光绘就茸茸的金棕轮廓,驱散了些许骨子里的肃正。

    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这一方玉印,玉印端端在他的大掌中,显得很是玲珑小巧。

    刚刻好没多久,仔细看,字体锋利的边角还残留着些许不明显的玉质碎屑,如冬日里柔柔的雪。

    目光移到他捏着玉印的手指,他不止处理政事,平日还会练武,所以指节间总附着一层薄薄的茧。

    在茧上,她看到了很多白色的划痕,像是刻刀留下的。

    直到见了一处结了痂的细长伤口,很浅很浅。

    这一瞬,她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又或是什么也没想,只一个恍神,指稍如同有自己的想法,先碰上了那一条伤口。

    比血痂粗糙的表面更先感觉到的,是他的手因她的动作,重重一颤。

    萧芫心跳漏了一拍,脑中有些发蒙。

    玉印被他牢牢攥住,四目相对,满室寂静里,自心底升起一股燥热,极为喧嚣。

    她看到他喉头滚动了一下,撑起的肌肤泛了红。

    红的好像又不止这一处,还有很多很多,尤其……

    萧芫目光定在了他朝向她这一侧的耳郭,那般红,红得她都担心会滴出血来。

    可竟不觉得陌生,仿佛无意之中她已见过许多回。

    只是未曾在记忆里留下印记。

    谁都没有再开口。

    静得能隐约听见殿外臣子们偶尔的交谈声。

    这声音提醒了萧芫,她收回手,不自觉捏紧,“外头还有许多大臣,我……我先走了。”

    李晁呼吸稍沉,眸色极深,直起了身,略带喑哑地嗯了一声。

    萧芫疾行了两步,忽然定住,回身,想说什么,却猝不及防撞入他深海般的漆眸,摄魂亦摄心。

    周身一切感知皆远去,仿佛过了一瞬,又像是许久。

    他率先动了,向她走来。

    寥寥几步,却很慢很慢,很不符合他大步流星的习惯。

    挨得很近,龙涎香丝丝缕缕,仿佛成了无数只细小的触手,在她的肌肤上贴近、滑动。

    萧芫想要后退,却支使不动自己的腿脚。

    不敢抬头。

    直到他拉过她的手,托着手背摊开掌心,将玉印放入。

    玉印和他的手心一样灼热。

    萧芫僵硬地由他动作,肌肤相触间,隐约的煎熬与渴望在不安地躁动,心跳重了许多。

    听他沉声道:“监察赈灾和大长公主之事你不必担心,他们不会有机会夺百姓钱粮。”

    “端王亦是。”

    既已对背后之人有了猜测,那么无论所谋为何,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钱权,都再不可能有丝毫得到的机会。

    他李晁为帝十几载,每一日都有无数人想着给他使绊子,要将他从这龙座上拉下去。

    他生来,就知如何将这样的事扼杀在萌芽之中。

    萧芫抬头,眸中碎金浮动,顾盼生辉。

    他的面庞占满了所有的视线。

    棱角分明的每一个线条皆囊括着超然凌云的气度,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如同巍峨的磐石,风风雨雨自屹然不动。

    让她想到了姑母,可他比姑母更坚实,也更傲然,更具锋芒。

    萧芫从未怀疑过他的未来,甚至坚信,坚信他会超越姑母,带领这个庞然的国家开创前所未有的盛世。

    他的承诺向来一言九鼎,于是仅仅几句,便很轻松地抚平了萧芫内心深处蔓延上来的焦躁与恐慌。

    她自是信他的,尤其事关社稷,事关皇位。

    他是最英明神武的帝王。

    萧芫颔首,轻声应,“好。”

    只是他的眼眸,承载的又仿佛不仅仅只是那些属于帝王的胜券在握,还有一些……

    春煦般的缱绻意味。

    望得她脸颊发热。

    他从前望她的眼神是怎样的,她竟一时想不起来了。

    也是……像现在这样吗?

    第26章  心乱

    手中玉印沉甸甸的, 她忽然有些握不住,要挣脱什么般,后退一步, 将印抱在怀里。

    他又开口,声音很低:“昨日……”

    被扣门声打断。

    言曹的声音闷闷地传进来:“陛下,左相到了。”

    左相掌门下省,若非大事不会此时求见。

    萧芫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忙与他告退,快步行了出来, 好像有什么在身后追赶一样。

    接近正午,日正当空,门前的朝臣已被另安排了一处阴凉的地方,有中人在分发光禄寺备的餐食。

    裙摆随碎步逶迤,萧芫不等漆陶打开纸伞,便行到了阳光底下。

    心绪乱成了一团, 好像他的气息还在周身,一会儿是他握着她的手, 一会儿是他弯腰时极近的面庞。

    还有他刚刚未尽的两个字。

    昨日。

    是想说昨日她使丹屏揍人的事吗。

    暗卫将人送回了府, 他定早就知道了,此时提起,是想说什么呢?

    若在以前, 定是不认同,又要说教。

    可在刚刚那样的时候,他那般的声音, 萧芫忽然便不确定了。

    顿住脚步。

    面前有两条路, 一处往颐华殿,一处往慈宁宫。

    她拨不清杂乱的思绪, 也一时不知,应往何处去。

    直到漆陶小心翼翼地问:“娘子,您怀中的是……”

    “若去慈宁宫,不若让奴婢先将东西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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