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小青梅不争了(重生):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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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极重,又仿佛与以往有什么不同,让她心头涌起一股针扎般的难受与排斥。

    “那缘由为何?”

    萧正清竟顺着她话问了。

    萧芫没忍住,抬头看向他。

    发现自己看不懂他面上的神情,也不懂他眼中复杂的情绪……那样浓稠的情绪,在触及她面容的时候,似乎更深了几分。

    萧芫攥紧手指。

    若放在从前,他早就不分青红皂白地斥责了,今日是怎么了。

    她不知哪里变了,可不管这种变化究竟是好是坏,都让她感到不安。

    萧芫呼吸滞了滞,勉力答:“父亲应是知道的,平婉如何,萧若又如何。她们从小到大明里暗里欺负嘲讽那么多次,我只报复一回,都不行吗?”

    萧正清目光被她的一举一动吸引,只觉得许久不见,他这个女儿当真是变了不少,变得与他记忆当中,她的生母,那般相似。

    柔弱的姿态,顾盼之间的眉目,不时微低下的颈项,皆如出一辙。

    萧芫不知道,她今日身子不适又被拉出去行了那么远的路,不适与困乏堆积起来,累在她的身姿与苍白的面容上,加上她这种回避与排斥的姿态,与她素未谋面的生母储江雪初入萧府时,一模一样。

    萧正清不由上前一步,仿佛今日才发自内心地感受到,她是他的亲生女儿。

    萧芫后退了两步,满是防备与厌恶地看着他。

    萧正清唇瓣微颤,有什么话语呼之欲出,又被他咽了下去,终是叹道:“为父没说不可,只是你身为未来皇后,这般行事,容易落人口实。”

    这一句的语气,与他第一句质问她的语气,天差地别。

    萧芫起了满身的粟栗,一股恶寒从心底涌上来。

    她忍不住又后退一步,冷冷道:“父亲若要因此问罪,自去寻了证据来,若不是,女儿宫中还有事,请恕女儿先行告退了。”

    为了大庭广众之下许多若有若无的视线,她忍耐着又端端正正行了一礼,假装看不见他的欲言又止,转身离开。

    像是要甩开什么般,萧芫走得很快,一口气到了离颐华殿不远的玉阶亭旁,方住了脚步。

    腿脚过度使用的酸痛感慢了半拍猛然袭来,让她眼前有些发花,身子摇摇欲坠。

    地面顷刻间离得极近,周边的花丛在视线中扭曲,眩晕感拉着她往下坠,而她每一寸筋骨都是软的,毫无抵抗之力。

    耳中轻声的嗡鸣充斥脑海,感知骤然远去,她一瞬跌落,又像是倏然飘起,世界成了一片单调的白。

    听不见声音,看不见画面,思绪浑噩成了一个漩涡,她竟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处何地。

    一瞬回到了幼时,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被拳打脚踢,一瞬又在姑母温暖的怀中,被轻拍着后背哄睡。

    一瞬又是李晁,他离她好近,浓郁的龙涎香如同一个密不透风的拥抱。

    模模糊糊睁开眼时,空白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眼前所见。

    李晁就在床榻边,眉目间是罕见的担忧,眉心皱起来,显得更加严肃了。

    紧紧握着她的手。

    萧芫想开口让他松开,可动了动才发现,是她握着他。

    松开一刹,他反握住,有些发疼,“感觉怎么样?”

    萧芫虚弱苍白地摇摇头,声音没有力气,“没事……”

    目光滑过丹屏,想到什么,切切望向他,“我就是累狠了,没什么大碍,你莫与姑母说。”

    李晁冷着面孔,“现在知道母后会担心了?将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萧芫抓着他,撒娇般摇了摇,像是轻轻撞了下他的心,如羽毛抚过水面,漾起一圈涟漪。

    李晁缓了一瞬,才道:“我不会说,至于母后自己知不知道,就是另一回事了。”

    萧芫笑了,侧过身撑起身子,李晁倾身扶住她,香味与力道都那么熟悉。

    适才身体残留的记忆悄然浮现,只有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但也让她知道,她晕倒时应是他接住了她,再将她抱回来的。

    意识沉入黑暗时,身体帮她记得。

    萧芫靠在引枕上,体位的变化引起了一阵不适,她喘息着平复了一小会儿。

    李晁的视线存在感越来越强,萧芫主动问:“你想说什么?”

    这时候他要再说什么不好听的,她真能干出把人轰出去的事儿。

    李晁眸中显出几分无奈之色,叹道:“说你你又不愿意,你瞧瞧自己这副样子,能让人放得下心吗?”

    “萧正清你不想理会便可不理会,何苦这般为难自己。当日赏花宴我既让将人送回去,真要追究起来,也与你无关。”

    这一番话,既有担当又十分霸道,可对他来说,只是寻常。

    内容出乎意料,但仔细想想却十分合理。

    他既然决定帮她遮掩,就不会留下任何漏洞。

    她闯的祸不是很过分的时候,他也从不会事后追究。

    至于萧正清……

    他可能早就看不惯她对父亲逆来顺受、无限忍让的态度了吧。

    她自己也看不惯,可今日……

    “可今日那么多人,我若直接走了,他们不知在心里怎么想呢。”

    萧芫牵起唇角,可依旧阻挡不住笑容渐渐消失。

    子不言父母之过,旁人只会看到她不敬父亲,不孝不顺,可不会顾什么前因后果。

    虽然她对萧正清确实没什么孝顺可言,但表面上总得装一装。

    李晁皱眉:“你行事何时顾及这么多了?”

    萧芫被问得一愣。

    “萧芫,又有几人,敢言皇家与右相的家事?”

    萧芫怔然。

    是啊,能有几人呢。

    沉滞地呼吸,有些抽离地想。

    这么多年,也只有李沛柔这个公主敢开口说一回,就让她那样报复了回去。

    她敢断定,从那以后,李沛柔再不会多管闲事地说一个字。

    她再骄纵,也在深宫中活了这么多年,知道该看谁的脸色过活。

    那她是为什么呢,是怕谁呢。

    萧芫紧紧咬着唇,垂下了长睫。本就没什么血色的唇愈加苍白。

    心里支着的一股气儿倏然便散了,败给了自欺欺人的真相。

    前世的惯性像一辆压了巨石的辎车,她本以为自己逃开了,却不料只是轧往了另一个方向。

    心里自嘲地苦笑。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李晁,我想歇息一会儿。”

    李晁的嗓音依旧严肃沉稳,最后嘱托道:“刚已使人去传了奉御,应很快便到了。听母后说你几日之后要前往重明寺还愿,到时我与你一同。”

    萧芫点点头,很轻地嗯了一声,没力气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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