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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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着一盏汽灯,好像在缝什么东西。

    燕槐序凑近一看,差点一脚滑出去:“这不是我的襻膊吗?”

    青溪好像一点也不觉得哪里不对,轻轻笑了一下:“是啊,我在老师书房看见这襻膊都破开了,拿过来补补,左右也是没事可做。”

    燕槐序从小到大,都没有人给她补过什么东西,蒋韵和元英谁都不会手工活,没把她饿死就不错了,以往都是凑合着用,实在用不了了再换,家里有了个会缝补的人,这还是头一遭。

    青溪针脚麻利,一看就是熟练工,她一指旁边的椅子:“老师坐啊。”

    明明是在自己家,燕槐序反倒有点局促,她搓了搓手,坐在桌子对面,看青溪专心致志地挑着针头,右手食指上还带了个顶针指环。

    青溪一边手上麻利,一边嘴也没闲着,问道:“我在南方结实了一位沈大夫,名字叫灵均,她有事滞留在江南了,这两天估计会到京城来,我想给她在府里寻个住处,老师同意吗?”

    燕槐序在这轻缓的闲话里渐渐放松下来:“这有什么不同意的,你的朋友你做主就好……是何方人士,师承谁人,都打听清楚了吗?”

    青溪笑了一下:“江南本地人士,没什么师傅,孤儿一个,小时候跟着一个游医讨生活,游医死了就跟着乞丐混。我看她独具慧根,有几分真本事,就结识了一下……怎么,老师担心我?”

    她说话就说话,结尾非得加上这么一句,搞得燕槐序一口茶差点呛出来,搞不明白青溪到底吃错了什么药,小时候那么腼腆一个人,现在怎么长成了这样。

    好在这样的尴尬没有持续多久,燕槐序刚一落座,寻春就说有女官来宣她入宫,皇帝要见她。

    燕槐序去江南本来就是奉了皇上的私命,只不过皇帝这汇报要的也太急了点,人家这刚回家屁股还没做热呢。

    她应了一声,起身要走,又见青溪一个人坐在那,问道:“对了,刘平兰呢?回来还没见着她呢。”

    青溪穿针的手顿了一下,随后笑道:“老师还不知道,去年陛下大选,刘平兰入宫为妃了。”

    燕槐序一脚滑出去:“什么???”

    青溪叹了口气:“她一意孤行,我也劝不住,老师也知道那个女孩,她想干什么,一向不会告诉我。”

    燕槐序震惊道:“陛下的年纪都够当她妈了。”

    青溪脸色平淡道:“能为陛下取乐,也是她的福气。老师要是想她,可以请陛下叫她一同赴宴。”

    那一瞬间,燕槐序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青溪语气冷淡平静,好像在说一个事不关己的陌生人,而不是从小跟她一起长大的姐姐。即使没有血缘关系,燕槐序也对青溪的态度感到心惊。

    青溪好像意识到了燕槐序心里的想法,微微一敛眼皮,放下手里的襻膊,进屋找了一件大氅出来罩在燕槐序身上,轻柔道:“晚间起风呢,老师当心身体。有什么疑问,等您回来我再慢慢解释好吗?”

    这事一时之间确实说不完,青溪的态度又像一团软乎乎的棉花,叫燕槐序没法发作,她只好暂时深深地看了青溪一眼,一拢大氅,转身走了。

    在燕槐序的印象里,皇帝是很倚重陈桐清的,以前不管是什么宴席,陈相一定会作陪,但这次进宫,皇帝身边却多了一个燕槐序没见过的女人,眉眼倒是很正气,看着也比陈桐清正经很多。

    皇上热情地介绍道:“燕爱卿,这是户部尚书左旋,最近在筹备全国人口普查的事,正好你们还没见过吧,认识一下。”

    燕槐序五年前去边疆的时候户部还没左旋这个人,想必是新贵得宠,隐隐要越过陈桐清去了。

    左旋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客套道:“早听闻燕将军威名,恨无缘一拜,今日能有这样的机会与将军同坐,是属下的荣幸。”

    对于这种略带奉承的客套话,燕槐序一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敷衍地一拱手:“大人言重了。”

    皇帝跟五年前分毫不差,岁月没能让她蹉跎,反而越来越有韵味和威严,此刻喜笑颜开起来,显得特别有精神气,她摆摆手叫燕槐序坐下:“大晚上的把爱卿叫来,是有件事要跟你商量。左卿统筹户部,近年来朝廷购入赤玉的开销极大,与朕商量之后,有一套新法令想颁布下去,还想问问燕爱卿的意见。”

    燕槐序隔着大堂与左旋遥遥相望,不自觉地眉头一跳,问道:“是何法令,臣愿闻其详。”

    皇上和颜悦色道:“是这样,如今商路平稳,爱卿功不可没,与北狄也没什么冲突,左卿便建议以养代战,这样军队有喘息的机会,也可以节省开支。”

    燕槐序立刻就明白了,感情她们正合伙商量着削减军队呢。近几年商路繁盛,但流进来的银子又拿去养寻玉官了,慢慢入不敷出,再加上赤玉的依赖性越来越大,需求量极高,现在就连宫里燃的汽灯都是用赤玉作燃料,寻玉官这一项是必不可断的,左思右想,反正不打仗,就从军队上入手了。

    但边疆平稳正是因为有燕槐序在。北狄不老实,蛮人也蠢蠢欲动,洋人又虎视眈眈,文臣和皇帝远在京城,看不见其中的风险,燕槐序却不得不提:“陛下,近年来确实没有战事,但不代表北狄人就会永远老实,为长远计,军队这一项实在没法再省了,而且近几年边疆也开了农田,闲时士兵们会自己耕种,粮食省下了大半”

    皇帝笑容收了收,打断道:“爱卿,粮食这一项都是小巧,花费最多的是军备,你可知一杆长枪的造价能顶多少粮食啊?”

    燕槐序心知皇帝已经做了决定了,多说也没用,索性改了话口,放低姿态道:“陛下恕罪,微臣愚钝。”

    燕槐序这张脸,只要一摆出服软的架势来,没人能忍住不动摇三分,皇帝知道燕槐序有心退让,面色和缓了几分,谁知左旋突然起身道:“陛下,燕将军要上阵杀敌,每天的军务已是千头万绪,顾不上这些小细节也是有的,这就得辛苦陛下多多指点了。”

    随后,她话锋一转,道:“不过削减军费一事对旁人可能是一种掣肘,但燕将军英勇善战,威信极高,在军中说一不二,想必即使少花一些银子,也仍能固守边疆更何况,您亲自去说,将士们也更容易信任理解。”

    左旋一番话看似是在夸燕槐序,但说完后,皇上却沉默了,不咸不淡地看着燕槐序,心情明显又没刚才好。

    皇帝最会猜忌。

    凭什么皇上一道旨意下去,还需要燕槐序去跟将士们解释?军队到底是皇上的军队,还是燕槐序的军队?

    燕槐序倏地抬眼觑了左旋一眼,然而对方巍然不动,好像刚才出声放屁的不是她一样。

    燕槐序立刻道:“陛下”

    皇上打断道:“好了。”

    这一声几乎有点疾言厉色,燕槐序立刻俯下首不说话了,长长的睫毛耷拉着,皇帝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将军连日赶路辛苦了,江南流民起义一事,尽早写成文书上程,今日就先回去休息吧。”

    燕槐序心知皇帝此时什么话都不会听了,顺从地行礼退出,走出殿外,才想起来大氅落在里面了,此刻起了夜风,寒噤噤地吹得人骨头缝疼。

    皇帝的猜忌比想象中来得更快,燕槐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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