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师尊才开始爱我: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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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起拳头猛砸过去。

    嘭的一声。锁断了。

    鲜血溅在了匣子上。

    乌景元哆嗦着手,从里面拿出了小哨子,又悄悄下了峰去。

    他来到了道场,在曾经师尊传授他剑法的一棵海棠树下站着,鼓足勇气吹响了小哨子。

    师尊现身了。

    他哭着扑了过去,重重撞在师尊怀里,两手紧紧揪着师尊的衣襟,哇啦哇啦的,祈求师尊不要把他许配给大师兄。

    可师尊沉默良久,见他没什么事,便将他推开了。

    很快就消失在风雪夜。

    乌景元不死心,再一次吹响了哨子。

    他在雪地里写下,“我不愿意”四个血淋淋的大字。

    可师尊每一次,来了看他没事,就会立马转身就走,一直吹了十八次哨子,师尊也来了十八次。

    第十九次时,师尊告诉他,此意已决,断然不会更改,还让他回小师叔那里去,安安心心养伤,十天后和沈渡江行合籍之礼。

    整个过程,师尊都冷冷冰冰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乌景元宁愿师尊冲自己发火,大声训斥他不知廉耻也好,就是别这么云淡风轻的,就仿佛对他一点都不在意,也一点都不在乎了。

    这会让乌景元觉得,此前种种都不过是一场梦。

    如今梦醒了,他应该面对现实了。

    而现实就是,师尊不爱他,师尊不要他,师尊把他推给了别的男人!

    “那,那此前,你跟我,之间……那样了,算什么呢?”乌景元深呼口气,满眼浸着泪水。

    被寒风一吹,眼睫上都结出了冰霜。

    他艰难万状地吐出一句话来,眼泪唰的,紧跟着淌了出来。

    苍溪行不忍去看他流泪的通红双眼,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那日所见。

    他也想问问乌景元,你都跟沈渡江那样了,又算什么呢?

    可他已经没有立场去问了。

    他早就把自己从乌景元身边摘了个干净,他也没有多少时间,能在此间逗留了。

    最终,苍溪行只说了句:“什么都不算。”

    也不知道是在说乌景元和沈渡江之间,什么都不算,还是在自嘲。

    后来,无论乌景元再怎么吹响哨子,师尊都不曾现身了。

    他在雪地里站了一宿,手指冻得僵硬。

    最后一头晕死在了雪地里。

    最后还是小师叔看不过去了,把他抱回了峰上。

    乌景元神情恍惚,稀里糊涂又病了几日。

    才稍微好转些,就要开始试穿婚服了,他跟提线木偶一样,别人拨一下,他就动一下。

    孔鸿明看热闹不嫌事大,非要过来帮着大师兄掌掌眼,还把师尊一道儿拉了过来。

    婚服准备了很多套,大师兄无心挑选,只是强撑笑脸应付差事,乌景元木讷寡欢,感觉都死了半截。

    在小师叔询问他,喜欢哪套时,乌景元神情愣愣的,随手就指了一套。

    孔鸿明笑着说:“呀,你怪会挑的嘛,师尊刚刚也在看这套!”

    也就是说,他和师尊选择了同一套婚服。

    可与他合籍的人,却不是师尊。

    乌景元试图让自己病得更严重,来摆脱这场强行压头的合籍。

    他开始自暴自弃,穿着薄衣服躺在雪地里,开始洗冷水澡,走台阶时,故意往下摔。

    这些传到师尊的耳朵里,就只换来轻描淡写的一句,就算是死,也要架过来完成合籍。

    这话是孔鸿明的复述,孔鸿明还笑得不怀好意的:“乌景元啊,乌景元,看来你辈子注定是要挨男人的操了,可惜了,当时我没亲眼目睹,不知道你有多主动。”

    乌景元默不作声,静静躺在床上。

    “我此前还当你爱慕师尊,如今看来,你就是水性杨花,见一个爱一个。不过大师兄也很好啊,如今的你真是高攀他了。”孔鸿明耸了耸肩,双臂环胸接着道,“我呢,虽然内丹没了,但我是妖,与你不同,只要有人肯给我灵力,我很快就能再修出一颗内丹来。”

    顿了顿,他还反问乌景元,“你要不要猜猜看,是谁给我的灵力?”

    自然是师尊,除了师尊之外,又有谁这般宠爱孔鸿明?

    原来,失去金丹也好,内丹也罢,不会被师尊厌弃的,师尊的灵力原来也是可以随便给人的。

    只不过是乌景元没有资格而已。

    乌景元没有眼泪可以流了。

    他不吃不喝,静静躺着。

    顾澜夜每天都会过来看看他,见他这般半死不活的样子,哪里还会不明白?

    沉沉叹了三口气后,他总算理解了当年的苍溪行,也做出了同样的事——

    悄悄把乌景元放跑了,还送了乌景元一叠符纸,关键时刻总该用得上的。

    乌景元感激不尽,对着小师叔郑重其事拜了三拜,然后背着为所不多的家当,戴着那只小口哨,换下了弟子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师门。

    他要逃婚。

    从此往后,无论走到哪里都好,反正天大地大,总有他的容身之处。

    风雪愈大。

    很快,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山道间。

    顾澜夜知道事情早晚会败露,为了给乌景元多争取一些逃跑时间,索性就提前唤醒了冬眠的宁书,一番打扮之下,让他暂且伪装成乌景元。

    …………

    乌景元下了山后,一路都靠着小师叔所赠的日行千里符,短短两日时间,就辗转了多地,距离问仙宗已有千里之遥。

    他穿着不起眼的粗布麻衣,戴着斗笠,背着一个小包袱,腰间挂了个不值钱的小葫芦。

    里面装了一些米酒,时不时灌上一口,身体很快就热乎乎的了。

    不知师尊是否发现他逃婚的事,又是否大发雷霆,派人下山捉拿他回去。

    乌景元根本不敢停下,也不敢住客栈,每每都寻个稍微能避风挡雨的角落,将就将就。

    甚至都不敢睡得太沉,也不敢睡太久。

    生怕眼睛一睁开,就看见了师尊冷酷无情的脸。

    夜色已深。

    又下雪了。

    今年的春天来得格外迟,倒春寒倒个没完没了了。

    乌景元下山后,就寻了个成衣铺,买了厚厚的棉衣,毛裤,还有帽子,围巾以及兔毛手套,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

    饶是如此了,夜间太冷,他把米酒都喝空了,依旧有点扛不住。

    便在街上走着,好不容易找了家还没打烊的店铺,一掏口袋才发现,不知何时被划破了一个大洞。

    钱袋掉了。

    他身无分文了。

    老板见他冻得实在可怜,就发了善心,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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