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今天跑路了吗: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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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不必再问。后来再想,他那般的造诣,却也被困在净居寺内……”

    一声绵长叹息,知客僧面上,叹惋意味,几乎满溢。

    便是宁离听着,都生出了一种可惜,不免问道:“他如今还在净居寺里么?”若果是的话,或许改日他可以前去探望。

    谁知这一语落下,知客僧却是满脸苦笑,摇了摇头。

    “后来便没有佛经送来了……我去问师父,才知道,那位师兄已经悄然圆寂了。”

    42.2

    宁离些微怔愣,不想竟是这般的结果,彷佛一并有惆怅涌上,低声道:“原来是天不假年。”

    知客僧叹气:“可不是么?”

    说话间的工夫,已是沿着院墙,绕到了浮屠塔前。宝塔巍巍峨峨,高|耸在云端之下。

    许是僧众们渐渐上塔,数处已见得灯盏轮廓。莲花模样在檐角下无声燃烧,煌煌煊煊,次第错落,恢弘有若明辉万色。

    宁离若有所思。

    建初寺本为江东第一佛寺。

    元熙之时,想来声名亦是崇隆。

    他问道:“为何当初那座琉璃塔,不是修在建初寺里,反而是去了净居寺?”

    知客僧道:“因为那时,寺内的浮屠已经屹立有百年,经战火而不倒,总不能推了这座塔罢。”

    宁离仍是觉得奇怪:“难道不能再建一座?”

    知客僧摇了摇头。

    想来其中还有些特别的关窍,只是不为外人所知。

    只听知客僧道:“因为那座琉璃塔,乃是元熙十九年佛会后修建。其实一直有传言……或许与当时那位论佛击败了波罗觉慧的师兄有关。”

    宁离心中一跳:“原来如此!”

    彷佛有些理所当然之感,竟然半分也不觉得怪异。而建初佛会上,教西蕃大出了洋相的僧人……

    忽然间,又有疑惑爬上心头。宁离道:“不是说,是建初寺内一无名小僧么?”

    他这话落下,便见着知客僧目中露出几分讶然:“这话是从何处听来的?”

    宁离总不好说,是杨青鲤打听与他的,含含糊糊着。

    只见知客僧摇了摇头:“那是错得很了。那位师兄,本是净居寺的人……”

    往事接二连三,如烟如絮。宁离心中一动,忽然生出些想法:“是那位译经的师兄么?”

    这想法大胆的很了,宁离本是随口一说,可未曾想出口之后,知客僧面色却有些古怪,一时间,竟然静默。

    许久,长长的唱了个喏,低声道:“不敢妄言。”

    第43章 黑饭 你如今连陛下都没见过

    43.

    是不敢,还是不能?

    这话最教人生出猜想,无论如何,这两位师兄,皆是极为出众的人物。

    若当真为同一人,有此惊才风逸,却被困在净居寺内……

    说不清为何,宁离心中好像被轻轻地刺了一下,有些堵得慌……

    眼前小僧不敢说,可想来今日将他带来之人,归喜禅师心中,定然清楚明白。

    隐约之间,他已经觉出了今日不对劲之处,知客僧口中那位译经的师兄、建初佛会上风采飘逸的僧人,只怕与归喜禅师关系匪浅。而归喜禅师久避不出,是否与这有些关联?

    先前五愧大师见得他后这么欣慰着,只怕把他当做了归喜禅师的弟子,以为归喜禅师的衣钵继承有望。可那不过是已有珠玉在前,彻头彻尾都是个误会。他一介俗人,身无慧根,哪里又懂半分佛理了?

    宁离问道:“你可知晓那位师兄名讳为何么?”

    知客僧摇头轻叹。

    他亦是去问过,可是却无人与他说。

    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便如那位教西蕃国师灰头土脸的僧人,分明事迹在建邺城内人尽皆知,可到底是连名也不曾留……

    微风徐来,僧衣拂动。

    宁离终于与知客僧到得塔上,四处的佛灯俱是悬着,两人一道去往宝塔上层。到得高处,只见一侧檐角,此刻还空着,宁离便上前去了一分,挂上了莲灯。灯火闪烁,照得这九层的高塔,煌煌通明,也不知在夜间见着时,又会是如何一派光景。

    净居寺内,琉璃塔不燃,于是建初寺的浮屠,便悬上了莲灯。

    知客僧说道:“佛阁内还有些壁画,师兄若是有兴趣,也是使得的。”

    可那些描金绘彩的壁画,上一次来时,宁离就已经看过了。他其实对佛像画壁都没有什么意趣,可现下,或许是被方才往事吸引,心中别有几分不同。

    他道:“《春归建初图》在何处?”

    知客僧点头道:“师兄原来是想看元熙十九年的佛会么?且随我来。”

    松柏青绿,石径曲折。

    上一回来时,如何寻至画壁那处,宁离半分没有记得。但知客僧原是建初寺内的僧人,对于其中楼阁壁廊的走向分 布,已然熟记于心。当下领着他从宝塔上下来,也不知是如何穿梭的一阵,再一见,赫然便是那处绘着长卷的壁廊。

    见不到宫中所藏,画圣弟子吴彦之所绘的真迹。只得退而求其次,在建初寺的壁廊上,细细的观摩一番画师所摹的画卷。

    知客僧还有事情,告知一声,当下离去。宁离缓缓迈步,时隔数日,再度上前。

    元熙十九年佛会,武道,兵法,佛理,西蕃俱败。

    煌煌大雍,恢弘气象。于是画师呕心沥血,临摹了这一廊的长卷,重现当年盛景。

    第一次看时,还有些匆匆,因为初时并不在意,是以掠过了几分。此番独身在此,天光正好,不免细细看来。

    长廊画卷中,有人弯弓射箭,神采飞扬;有人吴带当风,剑出天外。那是他年轻时候的师长,俱是他从前未曾见过的模样,唯有最前的白衣僧人,垂首合十,冰姿雪魄,是宁离半点也不曾识得的。

    当年建初寺中,因缘际会。

    阿耶知道他是谁吗?。

    佛阁之中。

    女婢步伐匆匆,狭窄道间,传来些细碎的环佩声响。

    隋七娘听得动静,见女婢进来,秀眉微蹙:“做什么,怎的走这么快?”

    女婢躬身行礼,回覆道:“女郎,已探听清楚了,那位是归喜禅师今日亲自带来的,应是他的弟子。”

    隋七娘笑道:“原来是如此……归喜禅师久未出面,难道是去教导他这小弟子了?”

    时宴璇听罢,却有些难以置信:“当真,没弄错罢?”

    隋七娘不免有些不喜:“三娘是觉着,我家的婢子没有认真打听么?”

    那女婢道:“应是错不了,是建初寺的僧人传出来的。”

    时宴璇犹自不敢相信:“可我明明看见了,那是宁王家的世子。”

    她如今这般还要一口咬定,教隋七娘心中也不免有些狐疑,忍不住想起来了时家与宁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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