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不熟: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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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看起来非常平静,帮着把剩下的东西一起都带了过去。

    他们俩的直线距离从十几米拉开到几百米,也不再能穿着家居服和拖鞋就直接过去了。

    一起吃饭不再是理所当然的事,连门卡都不再是同一个。

    这或许是朋友间非常合适的距离,想见就能见,也不会近到模糊边界。

    只是在韩方驰这儿没能适用。

    过了一周何乐知发现,可能韩方驰之所以没表现出任何情绪,就是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改变。

    这几百米的距离他根本没在乎,在隔着一条街的两个小区间往返得非常随意。

    他搬家后的第一个周末,何其和小姨她们过来他这儿吃饭,说要暖个房。韩方驰和肖遥也来了,何乐知说趁一天都吃完,要不得收拾两次。

    肖遥带了搬家礼物来,是一台咖啡机。

    韩方驰空手来的,肖遥跟何乐知说:“你看出亲疏远近没?”

    何乐知笑着点头:“我看出来了,谢谢遥遥。”

    何其在一边也跟着笑,肖遥问:“你跟谁近?”

    “跟你近。”何乐知说。

    韩方驰也没意见,并不吭声。

    等到人都散了,房间是韩方驰跟他一起收拾的,不等收拾完天已经黑了。

    开了灯后,落地窗整片地反着光,映出干净的客厅和穿得都很居家的他们俩,并不说话,各自收拾一处。

    这有点像个家了。

    何乐知开口说:“剩下我自己收拾就行。”

    韩方驰问:“那我坐着?”

    何乐知被噎了下,笑着说:“你回家坐去。”

    韩方驰把茶几上东西归位,并不理他的话。

    门铃突然响起来的时候,何乐知意外地看了眼。

    韩方驰沉默着去开了单元门,站在门口等。

    何乐知看着他接了个什么东西,道了谢后关上门。

    “谁啊?”何乐知茫然地问。

    韩方驰径自拎着东西去了餐厅位置,何乐知错愕地看着他拿出个水果蛋糕。

    韩方驰去厨房找了俩勺,端着蛋糕托盘走过来。

    原本的阳台位置何乐知没留,而是做了组榻榻米,上面放着茶台和蒲团。

    韩方驰走过去时关了灯,房间里一时只剩下落地窗洒进来的月光和小区里路灯的光。房间里变得昏暗朦胧,却什么都能看清。

    “给你补个生日,当时你没回来。”韩方驰把蛋糕放在茶台上,回头说。

    他的轮廓挺拔,脸庞英俊,幽暗的夜色下,他看着何乐知说:“顺便有些话想和你聊聊。”

    第40章第 40 章

    从前的何乐知对韩方驰来说, 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他让韩方驰在此后的这十多年里,无论什么时候跟人聊到高中,脑子里关于高中的回想都是有温度的, 带着阳光的颜色。他让被上课和自习占满了的那枯燥辛苦的三年变得轻快和柔软。

    或许轻快柔软的是何乐知本身。在之前一次饭桌上, 一桌人回忆往昔, 那时何乐知不在, 肖遥喝多了, 晕晕乎乎地说:“可别聊这个了, 天天早上六点出家门儿, 晚上十点半以后才能回家,这种日子连着过,周末还得间歇休, 真特么绝望, 尤其高三。我高三那年全靠乐知哄着我念,他天天笑呵呵地哄我上学,晚上放学跟我说‘明天见,遥遥’,有阵子还经常早上给我打电话,说给我带早餐了别迟到。”

    说完抬头找了一圈,问:“乐知呢?”

    别人说:“乐知没来。”

    “又没来,”肖遥噘了噘嘴,看着韩方驰说,“我想乐知了。”

    那段时间周沐尧在北京,何乐知一般不出来,肖遥挺长时间没看见他了, 聊到高中就不免觉得很想他。学生时代的何乐知能让他周围的人都觉得轻松,有着舒缓的治愈性。

    肖遥都这样觉得, 韩方驰只会比他程度更深。

    肖遥需要被哄着上学,韩方驰不需要,他只是觉得高中这三年,都是被何乐知看着度过的。何乐知会让他在意的每个人都很舒适,他注视着他的朋友们,并敏感细腻地关照着他们。而他们都知道,肖遥只在第二顺位。

    何乐知友情的第一顺位,韩方驰占了七年。

    这也是他们各自恋爱的最初,韩方驰那些无法准确描述的情绪形成的来源。

    他在那一段时间里的缺失感并不源自何乐知的恋爱,而源自何乐知的恋爱对象是周沐尧。

    在恋人之前,周沐尧首先是朋友,他和何乐知在恋爱前就已经以朋友身份相处了两年多。所以在爱情以外,何乐知友情的第一顺位似乎也因为他们恋爱关系的确立,而自然而然地移了位,这一部分在前面许多年里都属于韩方驰。

    当然,这些不是那时的韩方驰能够厘清并准确表达的,那时他只觉得失去了很多。

    此后多年,他们各自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上,韩方驰看着何乐知越来越成熟、理性,他身上那些稚气活泼的特质渐渐消失。对工作了的成年人来说,这个距离无可厚非,各有各的生活,只是在众多朋友之间,关系会更近一些。

    而当韩方驰去年在王主任诊区看见来拔牙的何乐知,那几秒里韩方驰心情复杂,其实有很多话能说,最后却只有一声“何乐知”。

    那一瞬间韩方驰直观地体会到,原来在这么多年里,他还真的失去了他少年时最好的朋友。

    三十岁的何乐知对韩方驰来说,又和曾经不完全相同。

    他们在去年刻意地、缓慢地、当心地修复了一段时隔多年的友情,在熟悉和默契的操控下,他们迅速回归到当年的位置,友情妥帖地归了位。

    而在这个过程里,他们都忽略了一点,即他们已经和十几年前的他们不完全一样了。

    关系的拉近让他们近距离地看到彼此,以一个成熟后的视角,他们身上那些与从前不同的特质带来的陌生感,也让他们实际上并不只是一个“曾经的朋友”。与其说修复,更像一段关系的重塑。

    两个与从前有偏差的人,同时倾注了过多,最终重塑出了一段同样与从前有偏差的关系。

    这样的现状下,想要不动声色的把重塑的一切拉远、推翻,而不惊动另一个人,那是不可能实现的。

    何乐知站在原地,没有立即过去。他深吸了口气,笑了下说:“聊什么啊,还得关灯聊。”

    “你要想开灯聊也行,”韩方驰平静道,“我怕灯太亮了你不敢看我。”

    何乐知下意识闭了下眼睛,心里就俩字,完了。

    “过来。”韩方驰说。

    何乐知走了过去,坐在蒲团上。

    “你整得我好紧张,”何乐知清了清嗓子,玩笑地说,“好像要审判我,我是犯了什么错吗?”

    “没有。”韩方驰也坐下了,递过来个勺。

    他们同时想起了高二韩方驰去何乐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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