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还是他: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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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车在雪道上行驶, 穿过拍岸的海边,穿过密集的树林。

    又到了草长莺飞的季节。

    轮胎擦过路边新生的嫩绿,顾西洲左手抵着车窗撑着头,面无表情地向前行驶。

    多花繁缕安然度过休眠期, 渐渐有了苏醒的征兆。

    它跟着顾西洲天南海北地流浪,也静默地陪伴。

    日头再一晃, 挪威迎来了极昼。

    顾西洲的生物钟完全紊乱,又恢复到要靠吃安眠药才能睡着的日子。

    但他似乎对安眠药产生了耐药性, 药量逐渐增加药效逐渐减退。

    已经无法睡整觉的他差不多每过半小时就要醒来。

    不能入睡,顾南就不能入梦来。

    这天又是半夜三点,顾西洲睁开眼睛,翻出顾南照片看了许久。

    眼睛酸痛不已,大脑也因为疲倦变得混沌。

    可他依旧睡不着,同时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心理方面应该出现了问题。

    那又如何呢?治疗只会拖延时间。

    这几年痛苦不断挤压着他前行,将他压成没有轮廓的东西。

    于是崩溃来得毫无征兆。

    顾西洲弓着背脊,将整个上半身埋进柔软的被子里。

    那又怎么样呢?天亮时分闹钟一响,他不会迟疑。

    只是偶尔他也会觉得很累,很疲惫。

    很想长长睡一觉,也想睡着不再醒来。

    可他不敢停,他不敢歇。

    倘若顾南过得不好,倘若被谁骗了怎么办?

    从小没有独自出过远门,没有吃过苦,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钱花光了怎么办?会不会饿肚子?下雨天手有没有痛?

    会不会想家,会不会真的在期待地说。

    ——哥哥你为什么还不来接我?

    时间这柄钝刀已经切割掉顾西洲的心脏,他表面正常内里其实碎成块状。

    不是旅客也不是归人地走过一个又一个陌生城市。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无声息地痛苦。

    夏天又到了。

    挪威只剩周边几个城市和首府特罗姆瑟还未寻找。

    容朗打来电话,无关公事也无关顾南,小心翼翼地问:“顾总,您还好吗。”

    顾西洲刚吃了闭门羹,举着手机站在马路边,平静问:“怎么了。”

    “没……事。”俩大男人没法矫情,容朗郑重道,“顾总,您注意身体。”

    顾西洲:“谢谢。”

    容朗受宠若惊地挂掉电话,有点没明白。

    那个盛气凌人、眼高于顶的顾总呢?

    我辣么大一个顾总呢?

    噢,顾总早被光阴一点点磋磨掉傲骨、心性,现在的顾总只余一副英俊的躯壳。

    又哪来时间伤春悲秋?将手机放回外套,顾西洲走到下一家。

    齐腰高的围栏内,一个约莫5、6岁大的小男孩正坐在草坪玩耍。

    栗色头发,胖嘟嘟的像个洋娃娃。

    眨巴着大眼睛抬头望来,不怕生地打招呼,“hallo。”

    这双大眼睛跟顾南太像了,一模一样会说话。

    顾西洲不动声色地凝睇着他,小朋友撇撇嘴,哇地大哭。

    此时此刻,顾西洲又明白了一件事,原来他的眼神在某些时候会令人感到害怕。

    原来他对顾南的“暴行”一开始是从凝视开始的。

    酸疼从心头快速蔓延,攻上眉头又溢出喉咙。

    顾西洲语态艰涩:“抱歉。”

    在这陌生的地界,他意识到错误的开端。

    可时光无法倒流,犯过的错也无法挽回。

    很快房门打开,一个漂亮女人从房子里出来,眼神警惕地抱起孩子。

    顾西洲滑动了下喉结,手腕逾有千斤重地点亮手机照片,生疏又礼貌地用挪威语问:“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他。”

    顾西洲行为举止很克制,看起来也不像危险分子。

    漂亮女人迟疑上前几步,辨清照片后摇摇头。

    顾西洲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答案,再次抱歉后转身离开。

    这个街区漫长到似乎没有尽头,他有些脱力地迈着脚步。

    夕阳下形只影单,轮廓模糊地映在地面。

    他渐渐走远,渐渐看不见。

    光阴似箭,轮廓再现时已经到了秋天。

    空气中弥漫着果香,这是挪威浆果成熟的季节。

    浆果,他又想起去年今年买的蛋糕。

    如果顾南在,他一定不嫌甜。

    极夜又到了,只剩特罗姆瑟未踏足。

    于此同时,顾屹为几乎找完了整个挪威,来到最后一个小镇——豪克兰。

    被山峦包裹的豪克兰位于特罗姆瑟最北部,以峡湾地貌和靠近北极圈而闻名。

    只有几千人口的小镇面朝大海,只是春不暖花也不开。

    哪怕商业街只有一条,最应该热闹的中午时分也没多少人。

    就连人口密集的学校也因秋假而大门紧闭。

    顾屹为先从分散的居民区找起,幸好这里大多房屋都是独栋,找起来相对比较轻松。

    刚进入极夜,太阳还会亮那么几小时。

    只是下午三点就沉进地平线。

    踏过落满枯叶的潮湿地面,顾屹为来到两栋紧挨着的白色房屋前。

    北欧这边房屋通常间隔都比较远,这家看起来并不适配挪威人的生活理念,说是一家吧,可房子之间隔着围栏。

    说是两家吧,房子外立面的装修风格又相差无几。

    顾屹为先走向只有稍小的白色房屋。

    看得出这家主人性格俏皮,木门牌是猪鼻孔样式,麻绳从两个圆润的孔洞穿过,高高挂在邮箱边,风一吹就啪嗒啪嗒地响。

    有点类似小猪进食的动静。

    摁了两下门铃,耳畔骤然响起两道火车哔哔哔。

    不仅俏皮,还很童心。

    等待许久无人开门。

    顾屹为望了望落满枯叶的小院,这里似乎很久没人住过了。

    如此情况在这三年很常见,有的废弃有的闲置。

    踌躇几秒,他走向隔壁。

    这家很快有人来开门,是一位帅气的青年小伙。

    顾屹为先说抱歉,然后拿出顾南照片:“请问你有没有见过他。”

    照片上的顾南神采飞扬,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奈何小伙摇摇头:“没有见过。”

    顾屹为又问:“请问隔壁是你们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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