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妖鬼他有病: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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窜出去,不一会儿便没了影。

    谢只南眼角抽了抽。

    又被耍了。

    这小童模样与禁生娘倒是九分相似,莫不是她的孩子?谢只南突然有些好奇这孩子的父亲是不是也在这里头,也长得和禁生娘一个样。

    没了阻碍,谢只南右手重持越翎,推开那扇半开不开的屋门。

    明亮的光线霎时跃入她的眼睛,谢只南微皱着眉,用剑尖抵开那尚未开全的屋门,入目情景让她微愣。

    “哥哥?”

    王求谙怎会在此?

    屋外屋内见到的场景截然不同,屋内的明亮在外看来几乎没有,且屋内的摆设布置也并不像是普通宅院的建设,这里头倒更像是宫殿。只见他跪坐在藻席上,身侧摆置着一板装有新衣的木漆,蕴含喜色的面庞又掺着一点埋怨。

    “阿邈,你好久不和哥哥通讯,哥哥伤心了。”

    谢只南迟疑地走过去,放下越翎,跪坐在他旁边空出的藻席上。

    “你不是受伤了吗?”

    王求谙侧过脸看她,慢慢抚上自己的心口处,神情痛苦。

    “阿邈不回来,哥哥甚是心痛,只好放出消息让你知道了,可阿邈似乎还是没有要回来的意思,哥哥只好只身前来寻你,看你一眼便也好了。”

    谢只南微抿着唇,一时无言。

    王求谙淡笑一声,捧起那木漆递到谢只南眼前,眉眼含春道:“这是哥哥带来的新衣裳,阿邈换上可好?”

    目光落在新衣上,纹路形制,都和在初入五堰派幻境时的那套婚服一致,谢只南犹豫地摸着这细滑的布料,想想还是推开。

    晏听霁之前告诉过自己,这样的衣裳只能穿给自己心中最为喜欢的男子,除此以外,就算是哥哥,隔着血缘,也不可以。

    可王求谙和自己并无血缘关系。

    也不行。

    说实话,王求谙在谢只南心中算不得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当属她自己。

    目前为止,她心里并没有什么最为喜欢的男子。

    似是天生凉薄,就算是从小带她到大的王求谙也不算。

    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何那么听晏听霁的话,可直觉也告诉自己他说出来的有些话是对的。

    “不喜欢么?”王求谙的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谢只南摇头:“哥哥,这个我不能穿。”

    王求谙脸上挂着的一点细微笑意顿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冷笑一声,放下木漆,随即站起来俯视着仍跪坐着的谢只南。

    “阿邈,穿上。”

    谢只南重新拿起越翎,正要开口,身后那扇不知何时关闭的屋门陡然响起急剧的拍门声。

    “阿邈!那是假的!杀了他!”

    第34章 第 34 章 谢只南用剑尖挑着他的下……

    隔着那扇兀然变得宽大的高门, 耳侧分别夹着晏听霁和王求谙的声音。

    “穿上。”

    “杀了他!”

    越翎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谢只南挺直脊背,握着越翎起身。她偏眸望向那双如墨石般的目珠,两双几近无异的眼睛在此刻坦然相对, 谢只南侧过身,平静地反举起越翎挡在身前, 剑锋穿风声起, 泛着银光的剑背直指向王求谙那张漠然的面庞。

    只差几分距离,便可划碰过他的脸。

    王求谙忽地笑了一声。

    笑声过后,他猛地抓住斜在眼前的剑刃,指骨收紧, 鲜血骤然横流而出,浓重的血腥味迅速蔓延开来, 像是有了指引般,如缓缓蠕动的虫豸, 缓慢地、不断地尽数钻入谢只南的鼻尖处。

    “妹妹, 哥哥真的伤心了。”

    谢只南冷喝一声:“松开!”

    像是她并未开过口,王求谙的手仍旧死死握住那锋利的剑刃, 听着血肉逐渐绽开的声音, 谢只南又一次喝令制止着,这回他松开手了, 他笑着松开混是鲜血的手掌,退后几步。

    越翎尝到鲜血滋味,流红色剑气隐隐浮现,剑身发出微微颤鸣,谢只南垂下眼看着剑上血迹,耳边传来一声扇门撞木声,连眼都未抬, 握着越翎的手开始暗暗发力。

    周身剑气聚涌,凝成道道无形剑芒浮于身后蓄势待发,听得一声剑鸣,越翎携着道道无形剑光飞出,冲着殿门的方向,毫不留情地将进门之人给钉在了扇门上。

    “晏听霁”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身上十几个被剑捅穿的血洞,旋即被越翎定住的人化作一缕黑烟,伴随着一阵尖细的哭喊嚎叫声,消失了。

    王求谙很是满意地看着她,他向前几步,弯腰端起木漆,抬起那仍在涌血的手掌,正要抚上她的脸时,越翎飞身回到谢只南手心,又是一声锐鸣,王求谙怔然地看着自己胸口处的剑,再对上那双淡入霜冰的黑目,笑了。

    “哐当——”,捧放着婚服的木漆砸落在地,朱红的衣裳散落开,像是翩红的莲莲鱼尾,在触地的那一刻化为灰烬。

    他和“晏听霁”一样,皆变作了黑烟散去。

    视线忽而消失,等谢只南再次缓过神时,眼前那座偌大的宫殿霎时间化作坟宅枯骨地,没了烛火照明,只余下一点微弱的月光照入。

    床榻漆暗,倾倒的柜件上布满蛛丝,就连方才跪着的藻席竟是两排头骨,凹着一双黑洞的眼窝,张着无嘴掩盖的笑齿看她。

    这里不再是宫殿形制,更像是一座荒废已久的弃宅。

    谢只南转了转手腕,将越翎收在背后。

    她坦然退出这间屋子,迈向廊檐处第二扇半开的屋门。

    从外看来,每间屋子都是一样,可进了这第二间屋门,温馨的房屋布置让谢只南不得不更加警惕,这里没有王求谙,也没有晏听霁。

    是一间普通得让人没有记忆点的屋子。

    小、窄,胜在陈设有心,谢只南略有嫌弃地打量过一遍,还是没能止住心中想法。

    这是人能住的么?

    进了屋,那普通的扇门自动闭合,谢只南没看出什么名头,欲要离开此屋时,身后兀然响起一道响亮的哭声。

    孩子的。

    谢只南握紧越翎,猝然回身,见到那张空无一人的床榻上躺着一个女人,床前还站着一个稳婆,一个婢女。

    稳婆一张嘴张得极大,眼睛弯的比月牙还要更甚几分,她手里高高捧着那光溜溜的婴孩,见那沾满黏稠的腥液带点红,从婴孩身上缓缓流淌向下顺延至她手,可再仔细看,却能发现在稳婆垂下的衣袖间有着极其隐蔽的红绳一般的长条,到顶,那是婴孩的肚口,可到底,是连接着床榻上女人被被褥挡住的下身处。

    婢女手中端着热水盆,金光色的剪子泡在白烟腾腾的水盆里,影子幽幽晃动着,仿佛大了一倍,瞧着要比那盆还要宽大。

    突然出现的几人像是不知晓谢只南的存在般,只顾着手中事。

    “是个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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