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批美人求爱后: 15、第15章·贪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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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收雨歇。

    雾气缭绕的浴池边,江淮舟一把将人从水中捞起。

    录玉奴浑身脱力,湿漉漉的脑袋靠在他肩头,眼睫上还挂着水珠,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江淮舟手臂托着他的膝弯,另一手扯过素白寝衣将人裹住,布料瞬间被浸透,隐约透出里头泛红的肌肤。

    水珠从录玉奴指尖滴落,在青砖地上汇成小小一滩。

    他眼尾绯红未褪,泪痣旁还凝着未干的泪痕,唇瓣被咬得艳如朱砂。

    江淮舟低头时,正看见他困倦地半阖着眼,像只餍足的猫儿般往自己怀里钻了钻。

    “嘶——”

    穿衣时牵动后背,江淮舟倒抽一口冷气。

    铜镜里映出他伤痕累累的背脊——十道鲜红的抓痕纵横交错,有几处甚至渗出血丝。

    始作俑者此刻正懒洋洋倚在江淮舟身上上,闻言抬起水光潋滟的眸子:

    “你那般...作弄我...”

    嗓音还带着事后的沙哑,“活该。”

    江淮舟系衣带的动作一顿,转身将人困在怀间:

    “是谁咬着簪子挑衅的?”

    指尖抚过那截泛红的脖颈,“愿赌服输啊,心肝。”

    温泉浴室的屏风后氤氲着未散的水汽,录玉奴浑身瘫软地倚在江淮舟怀中,连指尖都泛着淡淡的粉。

    他嗓子早已哑得说不出话,眼尾还凝着未干的泪痕,那颗泪痣在烛光下艳得惊心。

    素白中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露出一截泛着红痕的腰肢——上面两个鲜明的掌印与江淮舟的指节严丝合缝,像是烙上去的朱砂印。

    江淮舟用细葛布巾一点点拭干两人湿漉漉的长发。

    水珠从录玉奴的发梢滴落,在地上洇开深色的花。

    世子爷忽然俯身,将墨翡莲花簪斜斜插入那人松散的发髻,乌木般的青丝衬得玉簪愈发莹润,莲瓣在烛火下流转着幽光。

    江淮舟一手拎着软缎睡鞋,一手托起录玉奴。

    录玉奴没有穿鞋子,露出来的那截脚腕上还留着淡淡的指痕。

    夜色深了,

    映得江淮舟抱着人穿过长廊的身影在墙上交叠。

    录玉奴困倦地阖着眼,发间玉簪随着步伐轻晃,在月光下划出墨色的弧。

    寝殿内沉香袅袅,江淮舟将人轻轻放在铺了软褥的床上,拔走他发间的玉簪,放到梳台上。

    他俯身时,发出细微的声响。

    “睡吧。”

    江淮舟转身吹熄了最后一盏灯,月光顿时如水般漫进来。

    世子爷掀被躺下时,录玉奴往他怀里缩了缩。

    江淮舟驾轻就熟地揽住那截细腰,掌心正好覆在方才留下的红痕上。

    万籁俱寂中,他以为怀中人已睡去,却忽听得一声轻唤:“世子爷。”

    录玉奴的嗓音还带着事后的哑,在黑暗里格外清晰:“你入了这中京,不找事,可事未必不找你。”

    "?"江淮舟指尖一顿,“何意?”

    锦被下的身躯微微动了动。

    录玉奴的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落在剑锋上:

    “今日朝堂之上,摄政王麾下的左谏议大夫顾凌上奏,参朝中卖官鬻爵、贪墨之案。”

    窗外月光被云层吞没,帐内顿时陷入更深的黑暗。

    “满朝文武寻一个公正之人。”录玉奴冷笑一声,

    “——思来想去,他们便看中了刚入京的江都王世子。”

    江淮舟他忽然明白过来,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录玉奴腰间的红痕:

    “这...”

    “是个烫手的山芋。”

    录玉奴翻过身,在黑暗中对上他的眼睛,“可你那陆哥,偏要把它塞给你。”

    最后几个字咬得极重,像淬了毒的针。

    江淮舟凝视着帐顶繁复的缠枝纹,忽然醍醐灌顶——难怪录玉奴先前会给他金甲卫的调令,难怪今日下朝回来便冷着脸。

    这所谓的卖官鬻爵案,恐怕早就是朝堂上各方势力角力的棋盘,不知明里暗里拉扯了多少时日。

    陆长陵身为摄政王,虽在北境说一不二,可在这暗潮汹涌的中京却尚未站稳脚跟。

    这桩案子,分明就是他用来立威的过河卒子。

    朝堂对弈,你来我往,讲究的是一个势均力敌。

    江淮舟忽然低笑出声,指腹摩挲着录玉奴腰间红痕:“我既入了京,就不怕事来找我。”

    他顿了顿,“陆哥...大抵也是这个意思。”

    “你倒是替他说话!”

    录玉奴猛地支起身子,墨发散落满枕,

    “他分明是拿你当枪使!如今圣旨都出了,明日你就得去馆驿接旨。”

    这话倒也不能这么说。

    以江淮舟对摄政王的了解,他其实信得过摄政王的品行,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也是个真正愿意为民请命的。

    北境的风霜雨雪压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压弯摄政王的腰。

    就算是江都王府选队站,也不是闭着眼睛选的。

    若是没有沈斐之,若是没有录玉奴,江淮舟毫无疑问,也就这么站在摄政王麾下了。

    如今他真是两头为难。

    江淮舟连忙将人搂回怀中:“哪里的话。”

    指尖抚过那人绷紧的背脊,“我既陪在心肝身边,总不能碌碌无为...”

    “你明明说过要选我的!”录玉奴突然咬住他肩膀,声音闷在衣料里,“为何还要替他说话!”

    江淮舟一时语塞:“这...这不一样...”

    锦被里窸窣作响,录玉奴背过身去,只留给他一个泛着冷香的背影。

    江淮舟慢慢贴过去,胸膛紧贴着那截细腰,掌心覆在他心口:“心肝...”

    夜风拂过窗棂,月影在墙上摇晃。

    “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

    他贴着那人光洁的后颈低语,“以防我吃亏,不如...心肝给我讲讲这案子?”

    录玉奴冷哼一声终是转过身来。

    月光透过纱帐,在他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

    他伸手拽过江淮舟的衣襟,迫使对方低下头来,两人呼吸近在咫尺。

    “你可知这卖官贪墨案牵扯的是谁?”

    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寒意,“首当其冲的便是礼部侍郎周步——他背后站着的,是内阁阁老之首,周有为。"

    录玉奴的指尖划过世子爷的喉结:

    “周步去年主持春闱,光是买卖举人功名就敛财数百万两。更别提各地候补官员的孝敬...”

    忽而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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